“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明镜诵读师尊李白的诗篇,每次声波荡过,敕命宝印上的黑红气息便消失一分。
果然可以!
师弟这门神通果真神奇,简直就是一切魑魅魍魉的天敌啊!
看着净化中的敕命宝印,沐剑游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他闭上双眸,静心聆听师弟的读书声,很快便进入了禅定状态。
聆听明师弟的读书声,于文心有益,一天聆听一次最佳。
一个时辰后,读书声停下,沐剑游从禅定状态中退出,内视气海。
气海中白云缥缈,云层之下是激荡的正气海洋,云层之上,是一条横挂天穹的银河。
银河之上是九颗环绕飞行的银色星辰。
沐剑游发现银色星辰绽放的光芒比来时更加耀眼了,银色愈发纯正,很显然,他的文心澄净度又提升了一小截。
明师弟的这门神通简直就是修行辅助的最佳法宝啊,沐剑游心中大为感叹。
昨夜,中京战事落幕,沐剑游立马就飞剑传书回洗剑门了。
一来,中京城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门内的小兔崽子们来了,正好可以历练一番。
二来,正好也让小兔崽子们来他们师叔这里洗涤洗涤道心。
净化沐剑游道心,正气修为小涨十年。
【正气修为:一千八百二十年】
“师兄,幸不辱命。”
沐剑游看着重新变的金灿灿的敕命宝印道:“明师弟,你这次立下的功劳不比许师兄低,王相以及朝中诸老定有重谢,你等我好消息。”
明镜摇头道:“我只是动了动嘴罢了,可比不上许师兄。”
“不能这么说,总之,等我好消息。”
沐剑游收起敕命宝印,离开了明府,明镜则回到修炼室,继续熔炼胆液。
响午时分,正气全部熔炼成胆液,在胆液的滋养下,万古青莲不断长高,不一会儿就长到了一尺八寸二。
要想塑造出最完美的文心,就必须先培养出九尺九寸九的万古青莲。
文心境儒修的强大,明镜已经见识过,尤其是在对付邪魔外道之时,不仅同境无敌,甚至能越境杀敌。
沐师兄修炼的是银河落九天养气法,文胆是天上银河,文心是九颗星辰。
许师兄修炼的是白帝摘星辰养气法,文胆是日月白帝,文心的摘星白帝。
他修炼的则是更高一级的苦海种青莲养气法,文胆是万古青莲,文心又将是什么呢。
明镜真的很好奇,也非常期待。
收心定神,明镜取出身上所有的丹药。
精血丹五十枚。
炼化之后,武道修为增加二百五十年。
【武道修为:一千一百一十六年】
阴神丹三十六枚,凝神丹三十一枚。
炼化后,阴神力量继续增强,境界依旧是驱物境圆满,要想突破,明镜觉得可能需要炼化一枚金丹级的阴神丹。
前往醉仙楼吃午饭的时候,明镜遇到了王二。
“王哥!”
“小镜子!”
两人对视,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唏嘘。
醉仙楼,三楼大厅。
“小镜子,这中京城终于安稳下来了,可惜咱们的工作也泡汤咯!”
王二放下酒杯,唏嘘道:“我们还算幸运的,虽然没了工作,但至少保住了身家性命,昨夜当班的那些兄弟就……”
明镜没有多说什么,昨夜枯坐一宿,他的心态已经调整了过来。
王二是个话痨,饭桌上一直说不停,似乎想把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苦闷全都发泄出来。
明镜并没有不耐烦,他理解王二的心情。
那是一种普通人的面对妖魔鬼怪,面对超凡力量时的畏惧与无力。
“小镜子,来中京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银子。年纪呢,老大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等操办完几个好兄弟的丧事,我就会离开中京,回老家……”
“中京居不易,回去也好。”
明镜说着,右手伸进左手袖口里,指尖青光凝聚成一朵小型青莲,青莲压平变成一块印有莲花图案的青玉。
“王哥,这块青玉是一件护身法器,品秩虽然不算多好,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王二接过青玉,道:“小镜子,王哥在东城日耀坊有间二进的宅子,本来是想卖掉的。既然遇到了你,就送给你吧。我知道你现在还住棚户区,这房子你拿去住,也不用花冤枉钱去买房了。”
说着,将一串钥匙递给明镜。
明镜很想说自己已经买回祖宅了,可看着王二真挚的眼神,他不忍拒绝,接过钥匙道:“多谢王哥。”
醉仙楼门口,看着王二走远的背影,明镜叹了一声。
邓哥死了,王二要离开中京,以后估计没人会请他去芙蓉楼听曲了。
人生于这天地之间,就好似那水中的浮萍,漂泊不定,聚散无常,为浪潮操纵,而浪又被风裹挟,风又由天制约。
人道渺渺,天道莽莽。
可能对天道而言,修行者也是浮萍吧,只是更大的浮萍罢了。
浮萍无根,只能随波逐流么?
不!纵使是浮萍,我也要千方百计地扎下根。
回府后,明镜直接进了修炼室,他选了一条隐秘经脉,开始尝试将其打通。
罡气真元如冲锋陷阵的勇士冲入隐秘经脉,深深凿了进去。
隐秘经脉一点一点被撑开,疏通。
夜幕如期降临,明镜终于出了修炼室,前往南城烟霞坊邓通家吊唁。
当晚明镜没有回府,而是留在邓家为邓通守夜。
与此同时,中京镇魔使司衙门。
一艘大型灵舟缓缓降落。
从灵舟上走下一位身材高大的白发老人。
老人身后除了数十位青壮儒士之外,还有上百只鬼魂,这些人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散发着正气清辉的有德之魂。
“王相!”许士杰带着沐剑游,黄三千,英姿等人迎了上去。
王右霆看着许士杰,看着许士杰微微泛白的鬓角,感应着许士杰体内与他一般无二的浩然正气,震惊道:“致远,你……”
许士杰笑道:“玄德,我不过只是做了当年你做过的事罢了。”
王右霆面目肃然,俯身作揖朝许士杰郑重行了一礼。
王右霆身后数十位青壮儒士,上百位有德之魂无不肃然起敬,皆以大礼拜之,“许公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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