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洺州,聚众十万的张迪等到了高托山和张仙的部队。
高托山有部队三十万,张迪的人马也从当初的五万,发展到了十万人。
三路人马汇聚,人数暴涨到了五十万。
不过三人虽然都被金兵的战马诱-惑着去攻打罗炎的地盘,但三人却并非齐心协力。
在高托山的人数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张迪和张仙两人紧紧的抱团, 生怕自己的部队被高托山给收编了去。
只是两人的担心,在现在是有些多余的。
高托山号称三十万大军,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以及被他所裹挟的流民。
真正打过一两次仗的老兵,只有两万人而已。
经过这一年的领兵经历,高托山也意识到,打仗,人不是越多越好, 至少供养着三十万大军,他的后勤粮草压力比张仙张迪大了不知多少。
他哪怕不断在青、徐、沂、密等州打秋风,掠夺当地的粮食,也依然满足不了三十万流民的嘴巴和肚子。
这次要是打不下大名府,一直带着这么多人浑浑噩噩转来转去,他怕哪天醒来后,自己会被吃不饱肚子的手下给砍了。
高托山心思阴沉,想着若是真的无法打下大名府,他就尽可能多的消耗流民的性命,让这些光吃不干活的炮灰死的多一点,节省他部队的粮草。
存着裁减人员心思的高托山,当下却是没有收编张仙张迪部队的心思,就是他们两人的精锐,高托山也不愿收编。
在攻打大名府的这个紧要关头,背刺盟友,收编他的部下,谁知道攻城的时候, 那些被收编过来的人马会不会叛乱。
眼下维持着三只人马, 相安无事,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三路反王相见,各自寒暄完后,便开始制定计划。
洺州距离大名府不远,只需穿过肥乡,魏县,再渡过漳河就能直接抵达大名府。
漳河是黄河支流渭河支流榜沙河的支流,河道平缓易渡,不必担心渡河时遭遇对面敌人的攻击。
不过哪怕漳河不宽,士兵在泅渡的时候,也基本上毫无反抗之力。
这时候敌人要是在对面放箭,那泅渡的士兵都将死光。
因此三路反王合计,砍伐周围的树木,搭建浮桥,三路大军,分别从三个河段渡河,防备罗炎的攻击。
只是三人的防备全部没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罗炎的军队竟然对漳河没有半点设防,轻易就让他们的先头部队越过了此河。
三千人的先头部队在渡河后立即收拢队伍, 严阵以待,等待三位反王渡河过来。
高托山等人通过浮桥, 站在了漳河对岸, 大笑道:“这罗炎小儿不懂军事,竟然让我们如此轻易的过了河,我看拿下大名府也是指日可待。”
“高兄所言不错,罗炎小儿名不符实,想来只是宋军太过无能,才让孺子成名。”
宋军的无能,三名反王都是知道的,毕竟他们造反以来,遇到的官军也不算少了,每次也都是轻易的击败了宋军。
可大名府的宋军无能到让一个孺子夺取了城池,还是让他们瞠目结舌。
“以前还是我太过谨慎了,早知道徐处仁和何灌如此无能,我早该打下大名府了。”张迪懊悔道。
三名反王轻易的渡过了河,心情大好,觉得这次的战斗稳了,大名府已经变成了案板上的肥肉,各自都在心中盘算着利益。
高托山意识到谁能第一个攻打下大名府,谁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兵贵神速,他的精锐已经渡
高托山心中决断,想带着这些已经渡河的精锐,立刻奔袭大名府。
他对另外两位反王谎称要派先锋部队查探大名府守卫情况,实则聚集精锐部队两万人马,分批次的不断离开两位反王的眼线。
高托山的兵马调动,岂能瞒住另外两人,张仙和张迪对视一眼,也秘密调动部队,从另一个方向往大名府赶去。
就这样三路反王,纷纷抛弃了自己的辎重粮草和后勤人马,只带了已经渡过河的精锐出击。
高托山两万人,张仙张迪加起来五千人,疾驰狂奔向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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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一方,以传鹰为首的铁鹰锐士,分成了四股,分别在几名百夫长的带领下,驻扎在四方城门。
铁鹰锐士迎着大风而立,宛如一个个钢铁守卫,警惕着一切风吹草动。
忽然负责镇守西门的武鹰,发现了机载生命雷达上的异常,无数密密麻麻的红点逐渐出现在大名府西方几公里外。
拉近视频焦点,武鹰便通过机甲发现了高托山所率两万人的先锋部队。
“等着这么久,这些反贼可算是到了,不过这人数怎么只有这么点,不是说三路大军五十万人吗?我看这人数连五万也没有吧!”
武鹰扭了扭脖子,‘锵’的一声从手臂处弹出两只高周波剑。
“算了,两万人就两万,也足够我等厮杀了。”
武鹰振臂高呼:“西军的同袍们,敌人已至,随我出征!”
在他身后,一共一千人的铁鹰锐士,纷纷落
一时间,空气被高周波振动的嗡嗡鸣叫,宛如成千上万的蜜蜂在飞舞。
铁鹰锐士的再次扩张,从一千人变为了四千人。
千人一军,被分为东南西北四军。
武鹰便是暂时率领铁鹰西军作战的统领。
大名府人口百万,这新招募的三千士卒,可都是优中选优,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
经过几天严格的操练与磨合,这些锐士们早就想大干一场,建功立业了。
罗炎早有吩咐,对付高托山等人的嫡系部队,可以直接击杀,不用留手。
这些反贼纵横河北多州,高托山等三人的嫡系部队,不知道犯下多少恶行,将他们的嫡系部队拉出来,全杀了或许会有杀错的,可隔一个杀一个,那绝对会有很多漏网之鱼。
罗炎起义至今,杀戮并不重,对付蔡攸的部队,浚州的部队,都没有下死手,基本上都是收编了之后,杀掉那些最大恶极之人。
他的部队不曾在正面战场上打过一场硬仗和血仗,也就导致他的部队尚未铸就真正的军魂,凝聚力不够。
这次对付高托山这些为祸乡里的反贼,正好让他麾下的军队见见血,打出铁鹰锐士的声威和煞气。
有了罗炎的这些话,武鹰等百夫长和其他军官哪里还有顾忌,一个个擎着高周波剑,嗷嗷叫着打开城门,冲向了来犯的部队。
远处高托山骑着骏马,一马当先的在部队最前方。
他的身后是几百名骑兵和数万名步卒。
这数万反贼士卒,穿的大多是宋军的盔甲,拿着宋军的武器。
这些都是高托山的缴获,刚起事的时候,他麾下的士卒只能用柴刀和竹枪战斗,经过几次劫掠,打的各州宋军丢盔卸甲,他也就置办出了一些家业来。
高托山麾下的两万精锐,穿上制式盔甲后,还是很能打的,至少捶个同等数量的宋军是轻而易举。
没有马的步卒,在面对辽军和金军的骑兵攻击,劣势太大,对方只要几个冲锋就能切割步兵的阵型,然后来回冲杀几波,就能杀的步卒们抱头鼠窜。
也正是意识到骑兵的重要性,高托山等三路反王,才会和金军交易,以打败罗炎来换取金人的战马。
高托山打马疾驰,看到远处的城门忽然打开,鱼贯而出的一对对钢铁甲士,他忽然大笑起来。
高托山身边的副将好奇问道:“大王何故发笑?”
高托山扬起马鞭道:“大名府城高地险,堑阔濠深,我笑罗炎孺子有此坚城不守,反打开城门迎战我等,实乃取死之道。”
虽然铁鹰锐士那明晃晃的铁甲看起来非常雄壮不好惹。
可是高托山又不知道机甲的威力,无知者无畏的他,只将铁鹰锐士的机甲当做了宋军的步人甲,虽然诧异罗炎军队的兵甲之利,却也不以为然。
他两万人打一千个身穿步人甲的士兵,累也都累死对方了。
步人甲防御虽然强大,但是接近三十公斤的重量,哪怕是个大力士穿着又能战斗多久呢?
只要拿人命堆死了这一千人,大名府便唾手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