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教阅之法,其实就颇有后世几分新兵训练,先对教官进行几个月的训练教学,再由教官进行新兵合成训练的味道。这种将训练一步步拆分的办法,也正好适合当下,高层军官质量不差,但中基层军官数量质量严重不足的乾国。
王安石看了看眼前缄默不言的张硕,见对方半天没有言语,王安石也不由一阵踌躇。但他并没有因此知难而退,而是继续道:“不知国君意下如何?”
“介甫所提之意有理,就按介甫所言去办吧。”
被王安石出声打断思绪,反应过来后的张硕,在同意对方的意见的同时,又提出了几个建议:“不过介甫所提必须再加上几条。一,各地上番的时间必须统一。其次,上番过程中的表现需要给予一定的奖惩。训练的好,在府兵上番过程中相貌士气良好,没有逃亡掉队全数到达的,可以给予一定的奖励。反之,就要从上到下进行严惩。
其三,各县的指挥使辖下再设立一个巡检司,每月前往各镇巡视府兵团教成果,并严查是否有官员虐待欺凌府兵的现象,最后再综合集教时的表现。给予各县每月评价倒数第一的镇守使以及乡长,检讨处分。辖下府兵当月,还要替评价第一的镇守使,完成特定的生产任务,做为惩罚!”
“国君此法甚善。”王安石大点其头,同意了张硕的决定。
“恩。”
张硕点了点头接着道:“元泽如今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多谢国君挂怀,犬子在葛仙师的诊治下,目前已经病好了。”
见张硕询问王雱的情况,王安石感动的回答道。
“既然病好了,那就出来历练历练吧。目前还有几个县令的位置空缺……”
“元泽尚且年幼,现在就让他下去管理一县之地,恐怕会延续了国君的政令。目前龙坡监还没人打理,便让他过来养养马,收收心吧。”
见张硕一上来,就准备给王雱县令一职,王安石连忙出言打断道。因为变法的事情,他可是差不多把朝廷内的各大官员都得罪了。自己儿子年纪尚小,要是不小心中了别人的计谋,那可就危险了。现在,他还是想将王雱暂时留在自己的身边,一来可以帮他分一部分工作,二来也能避免王雱上当受骗。
“介甫这是对元泽的不信任啊。”
张硕无奈的说了一句,随后继续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依你的意思。让元泽暂领车驾司从事一职,负责打理龙坡监,辅佐你的工作吧。”
“多谢国君成全!”王安石当即拱手,满脸感激的说道。
张硕摆了摆手,一脸轻松道:“好不容易来郯县一趟,理当去拜访一下鲍老和葛仙师的。介甫,你随孤同去吧。”
“鲍靓、葛洪都是乾国之臣,理当前来叩见国君才对!”
面对张硕的邀请,王安石心有不满的说道。虽然葛洪有恩于他,但这不足以改变他的思想,以及维护皇权的决心与态度。
“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讲究的是清心寡欲、无为而治。如果因为孤的到来,而特意赶来迎接,孤反而会低看他们几分。”
张硕拍了拍王安石的肩膀,派出一匹快马,先一步通知鲍靓。而后两人在郭英、戴宗统领的五千禁军护卫下,朝郯城一路浩浩荡荡而去。
得知张硕前来巡视,鲍靓领着女婿葛洪与女儿鲍姑两人,在郯城北城门处翘首以待。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呆在郯县治病的黄叙。
四人只是等了片刻,张硕一行便赶了过来。出于治安的考虑,张硕只让郭英领二十名禁军,护卫在自己身边,其余人由戴宗统领,在城外两公里处安营扎寨。
此时已是酉时,就算张硕一行马上返回国都,也得到明天午时左右到达。既如此,张硕还是决定在郯城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回宫。也借着这个机会,看看鲍靓治下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微臣鲍靓(葛洪)见过国君!”
“民妇鲍姑(草民黄叙)参见国君,!”
“好了,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张硕在王安石的搀扶下,从战马上下来,亲自扶起鲍靓,对着其余三人说道。
“鲍县令,郯县指挥使郭德成呢?国君巡视,为何不见他过来迎接!”
看着起身的几人,郭英皱眉问道。他也知道自家五弟的品性,深怕他醉酒误事,得罪了张硕。
鲍靓与葛洪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闭口不言。倒是少年黄叙开口说道:“郭指挥使去苍山镇巡查了,目前并不在城中。”
“国君亲至,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放下的。速速将郭德成找来,拜见国君!”
王安石一脸愠色的说道,他不明白,国君都已经派人提前通知了,指挥使郭德成,为何还会缺席!
“罢了,罢了。郭指挥使忙于正务,就不要打扰他了。”
理性的张硕,从几人的表现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这郭德成极有可能就在城中,只是因为饮酒而无法过来见他。
虽然对于郭德成白日酗酒而不能迎接他的事情有所不满,但目前张硕并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开罪郭德成,所以眼下先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日后寻隙,再训斥于他。
制止了王安石后,张硕又看向了黄叙:“黄卿,你在郯县也修养了近一个多月了,不知眼下是否已经将赤血刀煞化为己用?”
“多谢国君挂怀,小的已经完全掌握赤血刀煞了。还凭此在武力和刀法上面有了很大的进步!”
黄叙见张硕询问,当即兴奋的说道。言语中满是感激,如果不是张硕出手相救,莫说实力再进一步了,此时他恐怕还瘫痪在床,无力起身。
“如此最好。只是葛仙师的话,你切莫忘了,定要恪守本心,莫要滋生了心魔,被邪刀所控。”
得到黄叙的肯定答复,张硕也颇为欣慰,语重心长的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