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嬴渠梁带着秦国文武百官赶到了郿县,与此同时,公输班也传来了消息,答应了荒的条件。
只要老墨子出动,他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完成那场没有结束的战斗。
听到这个消息,荒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一个上古氏族出身的风宇珩,一个公输家的老祖,再加上他身边的同样来自于上古氏族的风徵与道门天师一脉的小道士。
就算是不用他出手,也足以斩杀墨子了。
这一刻,荒心头突然生出一抹期待,若是墨子真的来了,他们将墨子斩杀于秦国。
到时候,不知在中原会引起何等的波澜?
至少,墨子被杀,所形成的波澜与冲击,绝对不是一个气血衰败,行将就木的曾参可比。
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曾参一身实力虽有,却是强行提升所致,又因为伤势的缘故,一身战力十不存六。
知名度也不行。
他只是儒家的七十二贤之一,一个被儒家强行扔出来的子。
但是,墨子则不一样。
不说墨子代表着谁的利益,至少墨子修为高深,如此更是处于巅峰状态,他的名气也很大。
手握墨家,麾下墨徒无数,更是凭借自身才学封子,这样的人,不论是势力还是影响力都不是曾参可比。
“风老头,你说墨子要是从此不出,墨家分裂,这个天下会如何?”一念至此,荒朝着风徵,道。
闻言,风徵沉吟了片刻,然后轻松一笑:“这个天下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墨家从此衰落已是定局。”
“最重要的是,没有了墨家,也就没有了人盯着秦国,盯着国师了!”
荒笑而不语。
他发现相比于小道士,风徵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有些积极,只是这涉及到了他与风宇珩的交易。
一时间,无法判断风徵积极的原因。
“走吧!”
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等刑杀结束,再看大戏!”
……
翌日,清晨。
大日从地平线升起,万物复苏,郿县四门箭楼突然响起了沉重的牛角号声。
仅仅片刻,便已经传遍全城。
郿县的民众,纷纷从城门走出,朝着渭水草滩汇聚。
在路上,有人举着白幡,披着麻衣,系着草绳,神色悲痛,不断地哭喊着。仟千仦哾
渭水草滩,七千甲士围出了一个巨大的法场,同时也将除了犯人之外的所有人隔开。
以保证刑杀的顺利。
此时,刑场四周的高地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郿县,乃至于从远处赶来的庶民。
当然了,也有一些藏身在其中的各大势力的暗子,悄无声息的关注着这一切。
堆砌的高台上,卫鞅神色冷峻,景监车英站在长案两侧,身后则是各郡县远道赶来的郡守县令。
嬴渠梁带来的文武百官,以及秦国所有的里正和族长,乃至地方豪强,地方大小官吏都神色凝重。
天地之间,一片安静,只有旌旗招展,发出猎猎作响。
……
“左庶长,这些犯人亲属要来活祭,是否要允许?”赵亢走向卫鞅,神色肃然,道。
“让他们远离法场,否则同罪!。”
这一刻,卫鞅神色冷峻,半点也不近人情。
“诺。”
点头答应一声,赵亢转身离去,卫鞅方才用余光看了一眼隐藏在人群中的嬴渠梁与荒等人。
然后点了点头。
见到卫鞅点头,景监高声:“带犯人!”
“诺。”
片刻之后,甲士押着犯人陆续入场,犯人们穿着赭衣,面色苍白,被吓得瑟瑟发抖。
“开始。”
卫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朝着景监下令,道。
得到命令,景监再一次高声:“左庶长有令:验明正身——”
一刻钟过后,子车英赶来朝着卫鞅禀报,道:“禀左庶长,三千五百主犯全部验明正身,无一错漏!”
“鸣鼓行刑!”
车英令旗挥动,一时间,法场之上鼓声大作:“行刑手就位,杀——!”
一声令下,刀光在大日下,闪烁着寒光,刹那间,三千多颗人头滚滚落地,天地之间,迅速被血腥味笼罩。
这一刻,所有观刑之人,脸色苍白,有不少人受不了冲击,已经开始呕吐。
看到这一幕,纵然是小道士也是脸色苍白,他作为一个修士,也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一幕。
风徵皱着眉头,朝着荒,道:“国师,消息一道传出,不光是墨家,只怕是整个中原都将会对秦国口诛笔伐。”
“虽然到时候,左庶长肯定是最受到冲击的,但是国师,以及秦君,不可能避免。”
闻言,荒不由得笑了笑:“这便是不遵守新法的人的下场,今日的杀戮,将会让秦法深入人心。”
“相比于当时的徒木立信,今日的杀戮,才算是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