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汶勾栏中,气氛热烈,荒与风徵听曲儿,赏舞,饮酒,谈古论今。
特别是关于曲阜,两人说了很多, 关于儒家,也交流了不少。
风徵走南闯北,见识不凡,就算是不看他的脸,光是说出来的话,就满是沧桑, 满是经历。
“小子,你打算在曲阜待多久?”喝下一口酒,风徵认真的的询问,道。
“曲阜文人士子风流,勾栏小娘惹人怜,既然来了,就多留几日。”
荒饮尽最后的酒,目光落在舞姬身上,笑容逐渐变态:“我觉得这里的小娘子,需要我的拯救。”
“咳咳!”
荒的无耻,让风徵瞠目结舌,正在喝酒的他,一下子被呛了。
他不清楚荒的具体谋划,但,他我总感觉荒留在曲阜,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之前在曲阜待在客舍三日不出, 如今出来,一头扎进勾栏。
若是荒急色,也可以合理解释,但,这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君子, 对于女色,很克制。
几乎在瞬间,风徵就判断出,荒之所以留在曲阜,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这么一直待在大汶勾栏?”
“额!”
风徵的问话,让荒一愣,随及白了一眼,道:“风老头,你知道在这儿待一天需要多少钱财么?”
“你真当我富可敌国,是铸钱的啊?”
“哈哈……”这一刻,风徵笑而不语。
喝了一口酒,压压惊,荒话锋一转,道:“要不明日我等去一趟曲阜书院如何?”
他缺钱。
将大汶勾栏包一天,那是因为接下来,需要荆南等人为他赴死,不能太小气。
他给不了荆南等人什么承诺, 只能请他们感受人间最大的美好,让他们了无遗憾。
但,连续包三天, 不知道节制的众护卫,只怕得让人抬出去了,又如何能够为他赴死。
纵然是最强的相里渎,只怕也得扶墙而出。
目光从舞姬身上离开,风徵看着荒一字一顿,道:“去曲阜书院倒是不需要花费钱粮,但,这需要才华,要不然进去容易,出来难!”
“我又不是去踢馆的!”荒摇了摇头,然后一脸轻松,道:“我只是去瞻仰孔夫子……”
……
这一日,只有风徵与荒没有留小娘过夜,其余人,都沉醉在其中,大汶勾栏的人,见到如此大手笔的客人,心下乐开了花。
没有人与钱粮有仇。
翌日。
荒与风徵以及相里渎走出了大汶勾栏,来到了曲阜书院,风徵亲自出面交涉,三人终于走进了曲阜书院。
方才的一番交涉,让荒再一次感受到了儒家士子的高傲,他心里清楚,今日若不是风徵,他们两个未必走的进去。
行走在书院中,听着抑扬顿挫的读书声,荒一时间感慨万千,儒家在后来,能够大行其道,与孔夫子兴私学,有很大的关系。
可以说,对于这些人杰来说,他们的目光很深远,可以看透未来的发展走势。
“只可惜孔夫子仙逝,否则见一见,也能了却遗憾!”打量着书院中手持论语的孔子像,荒轻笑,道。
“一代圣贤,恨不能一见!”风徵也是感慨,望着孔子像,道:“当年,有人曾言,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夫子乃大贤!”
荒心里清楚,孔子第一次打破了旧日统治阶级垄断教育的局面,变学在官府为私人讲学,使传统文化教育播及到整个民族。
这样一来儒家思想就有了坚实的民族心理基础,为全社会所接受并逐步儒化全社会。
只是夫子的后人,让他唾弃。
风徵等人不清楚,但是从后世而来的荒却一清二楚,孔氏后人的德行,确实不敢恭维。
只不过身处曲阜书院,荒并没有表现出来,在一处石亭下落座,荒打量着四周。
曲阜书院的环境不错,读书人很多,也有一些身穿粗衣的寒门士子,这一幕出现在这个时代,难能可贵。
“三位也是我儒家士子?”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石亭中的安静,荒转头看去。
来人很年轻,三十岁不到,但身上的书卷气,却是荒这些年见到的人里面,最浓郁的。
他身上的气息,与卫鞅不同。卫鞅身上气息,坚厚,锋利,森严,一如法家。但此人身上,气息温和,波澜不惊。
“久闻夫子大名,一路跋涉而来,不知先生如何称呼?”荒点了点头,笑着开口。
来人向荒三人见礼,语气平静:“在下,曲阜学子,计高阳,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相里渎!”相里渎点头,随后还了一礼。
风老头笑着开口:“老夫风徵。”
荒朝着计高阳见礼,轻笑,道:“你可以称我为荒。”
“高阳见过秦国师!”计高阳再一次行礼,目光打量着荒。
这个时代的文人士子,足不出户,便知天下大事,他们的情报能力很是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