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上,血腥味浓郁。
风吹来,吹散一些,让人呼吸变得更顺畅。
相里渎在兰香和风徵的帮助下,将其实的尸体掩埋,树立了一块墓碑,只写了两个字。
忠魂。
荒坐在墓碑前,端起酒壶浇在了墓碑前,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一直保持着沉默。
在他看来,再多的承诺与言语,都换不来这些人的性命,他要做的并不是说话,而是行动。
“家主,你也别伤心了,这是他们的宿命,身为死士,为主家而死,这是荣耀。”
央挣扎着开口,脸色苍白,整个人没有半点精气神。
“好好养伤。”
回了四个字,营地之上气氛再一次陷入死寂,央还准备开口,被风徵阻止了。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走出去,别人说再多,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在风徵看来,荒就是太年轻,等荒到了他这个年岁,经历了生死离别,一切都看开,就变得淡然了。
篝火燃烧,一夜无话。
相里渎在守夜,央等人睡着了,只有荒站在墓碑前,安静的站了一夜。
翌日。
大日初升,天地恢复光明,荒转头看了一眼央等人,道:“风老头,你驾车带着伤患。”
“相里与我骑马,至于兰香与姬玲珑也委屈一下,代为照看这些伤患。”
“诺。”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收拾启程,牛车远去,战马不见踪影,这里的土地上,只留下一地的无头尸体。
荒带走了他们的人头,也带走了他们的佩剑,特别是尚贤与兼爱,他要让墨家付出代价。
经历了刺杀,一行人气氛有些沉重,刚刚进入曲阜的白雪得到消息,立即带人赶来。
如今卫鞅入秦,她与荒有生意上的往来,彼此属于合作伙伴,一个活着的荒,对于她更有意义。
“梅姑,消息确切么?”白雪俏脸凝重,这一刻,她不仅担忧荒,更是担忧未来的卫鞅。
不久前,墨家子弟入新郑的消息,她已经得到了消息,白雪了解卫鞅,她心里清楚,卫鞅一旦开始,在秦国所造成的杀戮,根本不是申不害可比。
到时候,墨家的人,必然会盯上卫鞅。
唯有荒活着,或许可以因为今日驰援之恩,帮助卫鞅一把,分担墨家带来的压力。
“家主,消息已经得到了确认,秦国师带的死士只剩下了两人,除了相里渎以及两个女子,一个老丈之外,全部重伤。”
梅姑脸上浮现一抹惊讶,朝着白雪一字一顿,道:“秦国师也身受重伤,不过墨家派去的人都死了,全部被人割了首级。”
闻言,白雪更担忧了。
她见过秦国师,还是一个少年,这样的少年,最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作出最不合适的决定。
一念至此,白雪转头朝着梅姑,道:“荆南到了何处?”
“家主,荆南已经到了曲阜,正在与我们赶来汇合,同时还带了三十人。”
“嗯。”
点了点头,白雪话锋一转:“梅姑,现在我们距离秦国师还有多远?”
“家主,按照秦国师的速度,他们应该会在今晚时分赶到这里。”梅姑指了指舆图,道:“任。”
“我们的速度,也会在下午时分,赶到任,到时候只需要在任等待,就可以与秦国师碰面。”
“从秦国师所在的位置,一路到任,纵然墨家情报网庞大,也不可能让第二批游侠聚集。”
白雪眼中浮现一抹担忧,语气变得忧愁:“但是,这是建立在墨家的人,不私自行动的的基础上。”
“也不知道秦国师与墨家发生了什么,彼此如此强硬的碰上了。”
“目前没有具体消息。”梅姑摇头,脸上也满是担忧:“这一切只有等碰见秦国师了,才能分晓。”
“梅姑,传令下去,加快速度。”白雪皱着眉头,心中算着荆南等人的速度。
“诺。”
梅姑伸出头吩咐,道:“家主有令,加快速度前往任。”
……
荒一行人匆匆赶路,这一次出发带的药草并不多,受伤的人,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与处理。
想要彻底的治疗强势,必须要找一座大城,风徵朝着荒,道:“小子,距离我们最近的大城,便是任。”
“央与其他人的伤势,需要尽快得到妥善处理,要不然这天气,伤口感染了,就救不回来了。”
“嗯。”
这个道理荒是清楚的,古人也许身体素质都不错,但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一旦发炎后果不堪设想。
他倒是懂一些抗生素的知识,但时代所限,仓促之间,他也拿不出来抗生素使用。
一切只能按照这个时代的处理方式处理。
“相里,去任。”
“诺。”
赶了一整天的路,在众人神经紧张下,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任,刚刚走进任,就见到梅姑匆匆迎了上来。
“国师,家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