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到木青冥决定,随着沙翁去那阿子营,给戚家帮忙找寻莲儿。而在阿子营那边,牧羊河上游源头的黄龙洞旁,已经进驻了山中山洞,且绑架了一个女子藏在了洞中。同时尸骨婆悄然来到此地,交给了长生道教徒们一瓶鬼气。引出来尸骨婆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而木青冥已在尸骨婆离开之后许久,乘坐马车来到了阿子营中。沙翁叫开了戚松家们,木青冥尾随进入其中勘察一番现场后,发现院落和莲儿的闺房里虽然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却有一丝丝鬼气残留其中。】
洞外夜风悄无声息的退去,山林之中又没了丝毫的声响,一片死气沉沉。
随着尸骨婆的到来,这山中沉浸在冰冷月光下的草木,不知为何都有些蔫儿了。就连它们,也在一时间失去了生机,好似尸骨婆的到来,抽走了它们体内大多数的生命力一样。
隐秘的山洞之中,由于尸骨婆的到来而显得压抑。尤其是她掏出那支锁龙人的纳气宝瓶之后,整个山洞之中,压抑感不但是不减反增,还平添了几分阴森和阴寒,山洞变得有如阴暗的地狱。
长生道教徒细细一看手中冰冷的瓷瓶,仿佛听到了漆黑的瓶口下,传来了声声阵阵的低沉嘶吼,带着撕心裂肺,从中悠然而出。却也如那尸骨婆的声音一样,忽远忽近,忽高忽低。且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刺骨阴冷的阴风。
精瘦的长生道教徒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哦,对了。待到明夜子时,你就把这道符贴在她的头上,厉鬼自来与她交媾。”随之,那尸骨婆又从自己的袖中,摸出了一道黄纸符,递到了那个手提尸婴右脚的矮小长生道教徒身前。
那个长生道教徒接过,只见得那张符纸正面,有鲜艳的颜色勾勒出的笔画,平整的黄纸上延伸开来,形成了一道复杂诡异的图案。
矮子教徒接过了符纸,也是点了点头,又低头打量着手中黄纸,放佛从图案之中,嗅到了点点的血腥之气。
一看便知,这符纸上的奇怪诡异图案,绝非是用朱砂绘制而成。而用的材料,多半就是血。
待到长生道教徒转眼抬头后,身前已是一片空荡,而尸骨婆已不见了踪影。
什么时候离去的,别说那个好奇之下,低头看符纸的长生道教徒,不知道那尸骨婆何时离去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就连那个手持纳气宝瓶的长生道教徒,也不知道尸骨婆怎么离开的。他只是一个晃眼,对方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精瘦的那个长生道教徒有些不明白,就这份道行而言,此人还会有什么困难?为何还要与他们长生道合作?
他忽然对这个自称为尸骨婆的神秘人,起了些疑心,也怀疑这个人所说的合作目的,其实并不是真实的。
只是对方想要做什么,精瘦教徒一时间也毫无头绪,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静谧之中,他举目看向洞口的双眼中,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惨白的月光皎洁如霜,明亮而又柔和。
辘辘的车轮声回响,昆明城外,月光下的地上飞掠过了一辆疾驰的马车,朝着阿子营的方向疾驰。在车身后不断的扬起了道道尘土,留下了两排并行的深深车轮印。
这一辆马车楠木所制,外面以精美的丝绸所装裹,在月光下依旧能彰显出华丽。车上的马夫连连扬鞭,抽打着拉车之马的马臀,打得那马不停的撒开四蹄狂奔。
脆响的鞭打声下,车门旁挂着的风灯,在疾行之中左摇右晃得厉害。身边随行的沙翁见状,转头车厢里大声问道:“木少爷,木夫人,这颠簸你们受得住吗?若是收不住就慢点。”。
车门上垂挂的布帘扬起抖动,那车夫也随之放慢了些许速度。
“不打紧,这点颠簸不算什么。”车厢之中,响起了木青冥咬字清晰的回答:“找人要紧,车夫只管使出劲来快马加鞭。”。
说完此话,车厢里闭目养神的木青冥,一手搂紧了身边,早已头靠着他肩头熟睡的妻子墨寒,另一手伸了出去,摸了摸卧在他身边,打盹的恶狡大脑袋。
一路走来,除了之前路上,木青冥问了问具体情况之外,其他时间他们夫妇也都是在车厢里默不作声,打盹休息。
“你养的雪豹受得了吗?”车外的沙翁又问到。
木青冥因为它的恶狡浑身雪白,毫无瑕疵,因此给取了个名叫雪豹。它的外形和藏区人家豢养笨重的獒犬没有什么两样,因此连沙翁也只是觉得它是体形较大的普通家犬而已,也才会担心雪豹受不了着剧烈的颠簸,才会有此问的。
那只恶狡竖耳闻言,微微睁眼之际低吼一声。吼得低沉但却有力,已然是给了沙翁一个答复——它也受得住这颠簸。
车厢外沙翁笑笑,示意那车夫快马加鞭,尽快赶到阿子营去。
不过要不是不知道戚松家的位置,寻不着门。又不能在沙翁这等寻常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异能奇术,木青冥夫妇早已用上了土遁缩地符,瞬息之间就能到达这阿子营中。
车轮声更响,车身后飞扬的尘埃由淡边浓,更是点拨。
而车厢里的一人一狐和恶狡,却都纷纷昏昏欲睡,居然在车轮声中,响起了轻声的喊声。
车子在月下又疾行了半晌后,终于来到了阿子营集镇前的彩云崖下。
月光下的彩云崖上,也泛起了淡淡的柔光,别有一番风味。木青冥好似知道已到了阿子营外一样,轻轻侧身,挑起了窗帘,打量着车外快速后退的彩云崖。
早已听闻此地的彩云崖,乃是山中一绝,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一睹真容,没想到机缘巧合,今日就把他带到了这里。
只是月色下也看不太清,却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反正已到了此地,等正事办完,木青冥有的是时间来细细观赏这天然美景。
过了彩云崖,木青冥就放下了窗帘,听着渐渐放慢了的车轮声,知道快要到地方了,于是轻轻的拍了拍妻子的肩头,唤醒了她。
墨寒悠悠转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车外沙翁说了一句:“木少爷,夫人,我们到了。”时,赶车的车夫已跃下车去,绕到了车后取来凳子,架在了车身侧面的地上,挑起了门帘。
恶狡雪豹率先起身,倏地飞奔出了车厢后跃下车去。紧随其后的,是木青冥和墨寒。
雪豹下车后,就四处查看,用鼻子在四周空中嗅来嗅去的。沙翁一看雪豹的举动,就对木青冥啧啧称奇道:“木少爷把你的狗训得很好啊;一道陌生地方,就先以嗅气味判定周围危险,这样的好狗万里挑一啊,即可护家又能狩猎。”。
月光下的木青冥负手而立,一袭合身长袍在夜风中飞扬。他淡然一笑,对沙翁谦逊的说道:“沙翁你也太高估它了,它就是好奇陌生的环境而已。”。
沙翁没在多说,迈步朝前走到了戚松的酒楼前,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月关徐徐,照射在了木板门上。
敲门声响彻夜空,打破了这空无人烟的集镇上的寂静。
许久之后,门后才有人问到:“谁啊?”。
“沙翁。”门外的沙翁停下了拍打,应答一声。
话才出口时,门板已经开启。一个提着灯笼,披着外套的仆役,打着哈欠探头出来,打量了一样门外的沙翁,确认了相貌后侧身一让,要把他们迎进去。
“木少爷,请。”沙翁并未直接迈步进屋,也是侧身一让之后,也对木青冥做了个请的手势。
木青冥微微颌首,迈步朝前而去,同时用意念传音对妻子墨寒,暗中说道:“我怀疑这次莫名其妙的消失和邪人邪道有关,进去后好好看看,这屋中有无残留邪气。”。
随着他朝着楼中而去的墨寒默不作声,脸上也是面不改色,但暗中已用意念传音,应答了丈夫木青冥。
而恶狡雪豹,也是昂首挺胸的跟在木青冥左右,大步走入了楼中。
待到他们进入酒楼,仆役就又上了门板关上了大门。给木青冥他们掌灯之后,惊醒了的戚夫人和戚松夫妇,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主楼里。
“深夜把木少爷请来情非得已,实在是关乎一个孩子的安危和性命,还请木少爷多多见谅。”戚夫人上前,首先就给木青冥行着万福赔了个不是。
戚松夫妇也附和了几句后,对木青冥头来了期望的目光。
“人命大如天,更何况戚高对我还是不错的,也有情有义,我又是你们戚家的手下,夫人不必这么多礼。”仔仔细细环视四周一番,木青冥不以为意的一笑,又道:“还是先带我去看看小姐莲儿的闺房吧。”。
戚夫人脸上还是有些歉意,但也知道确实事态紧急,便不多礼,缓缓点头着就转身,引木青冥夫妇朝着后院而去。
雪豹恶狡相随,时前时后,紧跟在木青冥夫妇身边,寸步不离。路过戚松妻子身边时,还把对方吓了一跳。
云南地区多有田园犬,俗称土狗。喂的再好,也没见过这么大体型的狗。一见之下,忽然心惊胆战,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心惊退去后,戚松妻子那看着像是木讷的人,忽然想到木青冥带狗来,是不是寻找气味的。
不由得对木青冥心生钦佩,敬佩他考虑周全的同时,也信了嫂子戚夫人的话。这木少爷,还真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随着戚夫人来到后院的木青冥夫妇,带着恶狡雪豹随着戚夫人,一起走上了西屋二楼,站到了莲儿的闺房门前。
方才走到大门之前,木青冥和墨寒就是齐齐驻足皱眉。而恶狡雪豹则是眼中警惕迸射,俯下前身,对着那道紧闭着的小门呲牙低吼了起来。
似乎是对门后的什么东西,有敌意又有戒备一般。
木青冥夫妇为何皱眉?恶狡低吼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