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赵良被勒令在十五日内,一定要找到丢失的金子,不得已的赵良,正要去找木青冥寻求帮助。正要出门,又接到了报案,尽然还是丢弃案,让赵良头大。而拜访木家小院的猫将军,对木青冥他们说到,自己违背与锁龙人们的约定入境,只是为了追杀鼠辈。引出来赵良接到报案,赶到了城中一富商人家,发现丢弃的,依旧是金银首饰,且门窗也没有破坏过的痕迹。但家中老爷,却从丢弃事件发生后,忽然变得痴痴呆呆。木家小院中,猫将军提到从安南逃窜入进入滇中的鼠精,乃是一只妖法高深的山鼠。在安南作案多起,皆是所有受害人都在案发后变得痴痴呆呆,没多久就会全身血液化为毒血而死。】
日落西山后,空中的晚霞随着天色渐渐地黯淡下来后,也变成了暗红色。赵良跟着手下有点不情愿的一溜小跑向前,再次来到了碧鸡铺上。
这次,虽然被盗的不是金店,但也是碧鸡铺上一处幽静的住宅。宅子的主人姓朱,在这偌大的昆明城中人称朱掌柜,是城中做的比较大的杂货商,也被他人暗地里称为人渣猪。
虽然朱家不比开金店的唐家树大根深,但也不穷,家底也不薄。在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暗地里,也与昆明城内外的黑道混混们,都多有来往。
不过朱老爷之所以有那个称号,还是因为昆明城中多有传闻,据说是朱掌柜表面上做着的是杂货生意,偶尔也弄点山货,实则暗地里干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
那年头兵荒马乱的,人命本就有如草芥一般,论斤卖也不值几个钱。卖儿卖女甚至是卖身葬父,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之事,甚至遇到灾荒之年,有人还会悄悄进行着异子而食的行为。但是朱家做的事情,是不花一分钱的生抢。
只要哪家的闺女好看一点,有几分姿色却又没有势力,那朱家就会动用伙计们去生抢这个女子,然后明码标价,转卖到全国各地的青楼里去。
更有传闻说,朱家这暗中的勾当,早已做到了全国各地。虽说朱老爷还躲在昆明城中过着安逸的小日子,但是全国各地贩卖人口的买卖,他们家都有参与其中。
之后,为了防止女子家里人报案,朱家会毫不例外的,把女子家里的男人都杀了,在把剩下的女人都卖到青楼中去。至于那些被杀了的男子,自然不是被沉塘埋到深山老林中去。从而让这些人口失踪案,都无一例外成了悬案。
而在这春城之称的昆明城中,除了官和兵,他们朱家不招惹外,也就只有盐帮和马帮,是他们不敢下手的对象了。
在碧鸡铺街角,有一处远离了闹市喧嚣,独处在街角小巷深处,幽静的一颗印式的宅子,那就是朱家的宅子。
别看朱家暗中做的生意不小,但朱老爷是了做了婊子还立牌坊,一直住在这处幽静的小宅子里,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传闻不可信,他朱家确实只是做点杂货生意,偶尔贩卖点山货而已。
可站到了这处宅子门口的赵良知道,地处闹市中难得幽静之地的朱家,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绝不是传闻。
省警厅中人口失踪的悬案,有一半是朱家做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警察们一直没能抓朱家。
对于赵良来说,对朱家的反感和愤恨,只是仅次于长生道。
当他沐浴在如血的残阳下,站到了狭窄小巷深处,立在了朱家那座宅子门前时,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自己是碍于警察的身份,否则他也要亲自动手,收拾这一家子的人渣的。
片刻过后他缓步徐行,面带淡笑地走到了这间幽静背后,透着尽是肮脏交易的宅子中,迈步来到天井里,就听到了抽泣的声音,从正屋中传来,其中还有一声声傻笑,不断地响起。
赵良闻声皱了皱眉,对身边的警察问到:“怎么还有傻笑声?”。说着这话,赵良又举目看向了正屋那边。
只见得肥头大耳的朱掌柜,双目眼神呆滞无神,正盘膝而坐在昏暗的正屋上,咧嘴大笑着,嘴角就流出了口水。
却也不知道擦一擦,只是时不时地在四周侦查收证的警察们,傻乎乎地笑上几声。
“据朱家人说,自从下午丢了东西后,朱老爷就成了这样模样。”身边的警察,在赵良耳畔悄声说到。
这种情况赵良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笑容淡去,看着那像个傻儿子一样,流着口水,眯眼呵呵傻笑的朱老爷,沉吟了起来。
以往被盗的人家,都没有出现过这么诡异的情况。在看看那被焦虑的朱家人,围着的朱老爷。脸上的傻气和眼中的无神,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这让赵良不禁怀疑,倒底是丢了多少钱,才会让朱老爷忽然就崩溃成了这样?
“清点了没有,朱家倒底丢了多少财物?”赵良拉住正要离开的警察,悄声问到:“还有,犯人有没有留下痕迹?”。
“据说是所有的金银器,都不见了。”那个警察驻足后,摇了摇头:“依旧没有找到犯人的任何痕迹。”。
语毕只是一顿,那警察又对赵良补充说到:“至少现在没有找到。”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到了大地上后,也带走了昆明城中白天时的喧嚣和热闹。阴风吹拂的沙腊巷中,偶尔会响起几声嘶哑的猫叫,在黑夜中透着渗人的凄厉。
木家小院的天井中,有几片落叶乘风旋转直上。
正屋上,已然点起上了油灯。豆大的灯火散发出的微光下,桌上的鱼虾已然所剩无几。默默地吃饱喝足的猫将军,这才缓缓抬头起来,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已然收起怒色的妙笔,却又赶忙低垂下头去。
她对曾经对她,散发出货真价实杀气的妙笔,还有些心有忌惮。
“是鼠精,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山鼠鼠精。”垂下头去猫将军,没有勇气再抬头起来,一直垂着头,用众人只是能听清的轻声,缓缓说到:“在安南地界上,我有神庙的神力加持,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他也是为了躲避我的追杀,才逃出安南的。但我肉身离开神庙,没了神庙神力的加持,妖力就会大打折扣。可这鼠辈不会如此,所以我只能来寻求你们的帮助了。”。
话说到此,猫将军又抬头起来,直视着对面的木青冥急声喊道:“木少爷,我不是诚心违背与锁龙人们的条约的。实在是迫不得已,这鼠精在安南已杀人数十,不能在放任着他不管了。”。
她大喊的同时,脸上浮现的焦急越来越重。
“原来如此。”木青冥微微阖眼,缓缓点了点头,并未急于答应猫将军,只是指了指桌上那枚扳指,又继而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认识鬼市市主的呢?”。
“鼠精到了滇中后,都往鬼市销赃。而且他很狡猾,会用妖精们的迷惑幻术,控制着他人去给他交易,从不现身。”猫将军愤恨地攥紧双拳,本是白皙光滑的手背上,顿时毕现一片猫毛,将她的手背完全覆盖。
失去了神庙神力的加持,猫将军妖气孱弱到一旦发怒,就会显出原型的特征来。
“猫将军,最后一个问题,你追杀的鼠精是不是专门偷盗一些为富不仁的人家的钱财?”木青冥随即问道,也把猫将军从愤怒中拉了回来。
“嗯,是的。”猫将军手背上的猫毛褪去,再次露出了白皙光滑的手背,长出的尖爪也慢慢地缩了回去:“虽然我知道他这是替天行道,但那些为富不仁的人,绝不该由他来处置。那些人都是凡人,凡人自然应该自己的来处理这些事情,我们是不应该插手的。”。
木青冥闻言后默不作声;他几乎能肯定,近来城中偷盗事件,八成就是这个鼠精的杰作。
木青冥打从心底,不愿意诛杀这样的妖怪。虽说他们的行为和举动走了极端,但他们却不做对好人伤天害理的事。
只不过职责所在,而且猫将军也求到了自己跟前,木青冥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是但求活捉这山鼠精,再让猫将军把他带回安南好好管教就行。
正当他要点头答应时,妙笔忽然问到:“猫将军,你说山鼠不仅是偷东西,还伤了人,是怎么伤人的?”。
猫将军闻言浑身一抖,对妙笔的忌惮依旧的她,片刻后才悄声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他怎么伤人的,但是被他盗窃过的人家中,最坏的那个人在东西丢了后,都会变得痴痴呆呆,傻乎乎的。没多久后,这个人就会全身血液化为毒血而死。”。
猫将军的话才落地,一脸肃色的木青冥就皱了皱眉,缓缓道:“是鼠毒。”。
他是在座的锁龙人中,唯一和鼠精打过交道的锁龙人。别看这世界上老鼠不少,可能成精的寥寥无几,要遇到一个修炼成精的鼠精,比去东北看黄大仙还不容易。
当年还是少年的木青冥,奉父母之命出门历练,完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任务。
他踏遍了华夏的山山水水;当他行至安徽省宣城地界时,遇到了一大如水牛灰毛老鼠,且脚类象,胸前尾上皆白。
木青冥细看之下,就知道这是古籍中记载的驴鼠,当地人一直盛传,此物为驴山神明的使者。
但当时,木青冥却看到它在对山中樵夫口吐腥臭的青绿气体,那便是鼠毒。
对于鼠精来说,喷吐鼠毒是它们这个妖族的本能。就如黄鼠狼黄皮子,会放出带有怪异臭味的,呈气雾状的液体一样,都是本能。
只是鼠毒,比黄皮子放出怪异臭味的,呈气雾状的液体更毒。一旦进入人类体内,任何人的血液都会在两三天内,完全化为毒血而死。
朱老爷是不是中了鼠毒?木青冥当年与驴鼠有什么的过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