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觉得那个妖孽既然是在北平逃走的,是绝不会来到云南的。不以为意的他,与妹妹痛痛快快地喝起酒来。第二天醒来上工时,木青冥在碧鸡铺里遇到了赵良,上前一问才知赵良在此,是因为碧鸡铺中一家金店被盗。引出来木青冥对店中腥味耿耿于怀,不知道那是何物气味令他好奇更盛,于是决定带上墨寒,夜如被盗的金店,一探究竟。】
夏天清晨的阳光,有些耀眼。辰时方过的春城中,就已很是明亮。人来人往的碧鸡铺上,更多的行人围到了金店门外,凑热闹起来。
拥挤之中,明明是个凉爽的清晨,但四周的空气却有一丝闷热。
金店要打造金银器饰品,所以店中除了錾刻、掐丝,以及镶嵌和锻造工具外,还存储着打量的金银,有金银储备的地方自然就会招贼。而且我国金银矿产资源相对贫乏,所以在民国之时,金银首先是财富的象征,也是当时的一种奢侈品。
不过在当时能开金店的人,不单单是财大气粗,而且开店的掌柜都有着很深的背景,与黑白两道的各个大佬私下都是有交情的,所以接到报案后赵良才会亲自出马,哪怕他和他带来的警察们都瞌睡连天,也不敢怠慢了这个偷窃案。而敢明目张胆地偷金店的人,要不就是穷凶极恶的盗门高手,要么就是不知死活的小混混。
赵良把木青冥拉到了一边,略有紧张地左右张望一番后,在木青冥耳边悄声说到:“丢了十斤金子。”。
他这么神神秘秘的,主要还是不想要把消息外泄,让外人知道去四处乱传。
但木青冥的注意力根本没再丢了多少金子上,他更在意店里那股淡淡的腥味,倒底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当下闻言后,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那这失物还真不轻。”。
“嗯,厅长说了十天内必须抓到凶手,帮我一把呗。”赵良随之一个点头后,对木青冥恳求到。
“抓贼我可没兴趣,你自己去抓吧。我还是去上工吧。”木青冥紧接着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留下了赵良,无奈地站在原地。
那店里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更没有破窗和破门而入的痕迹,就连锁储备金银的柜子锁,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这贼,还真不好抓。
想想这些,赵良只得无奈地长叹一声。
而离开了的木青冥,继续朝着东寺街发现走去,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忙忙碌碌地忙了一个白天的木青冥,照常在日头偏西时,告别了张掌柜和张倩倩,下工回家而去。
才到家中,就看到尸婴和木青丹送来的那只白毛幼狡,在院中满地乱跑。幼狡是撒开四腿,尸婴则是双手双脚地在地上爬。一人一兽在院中,玩了个不亦乐乎。
“我怎么感觉青丹不是给我送恶狡来的,是给这小东西送了个宠物过来。”走到了水井边的木青冥,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开始了每日回家后必做的洗脸和洗手。
“小家伙好像很喜欢那恶狡,吃饭时都要先给恶狡吃的。”给他递来了毛巾的墨寒,看着尸婴追上了幼狡,抱着它摸来摸去的后,缓缓说到:“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你是说恶狡还是尸婴啊。”木青冥顺着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瞟了一眼后,接过了递来的毛巾开始擦脸。
“都得取名字啊,不然怎么称呼他们,喂喂喂,那个谁吗?”墨寒回到。
“嗯,改天我想想。”木青冥说着此话,缓步走到了西屋前那株新移栽的榆树下,做到了树荫中的藤椅上。这儿之前埋葬妙绝他们的地方,在妙绝的尸骨被木罗氏带走后,木青冥就按古籍中记载的:“东种桃李,西种榆竹子;南种梅枣,北杏梨。”的风水布局法,在这儿移栽了一株榆树,和几株竹子。
但为了避免屋在大树下,灾病常到家的发生,他一直让妙笔和妙天,把这株榆树进行着修建,使得它的高度始终不过两米。
“你先喝茶,饭菜一会就得了。”墨寒给他泡来了一壶新茶后,又朝着厨房而去了。留下木青冥自己独坐在藤椅上,看着尸婴在院中与幼狡嬉戏。但他脑海中,早晨时在金店里嗅到的腥味一事,还是耿耿于怀挥之不去。
“少爷,少爷。”就在他想得愣愣出神之时,妙天站到了他的身边,轻唤了几声后把木青冥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晚风拂过,吹动了那榆树青绿的伞形树冠,树上的几片平滑无毛的椭圆树叶,在木青冥身边打转。
“啊,怎么了?”慢慢缓过神来的木青冥,转头看着他问到。
“你如果下次遇到你的和尚朋友,问问他的鬼市里有没有鬼鸮卖;如果有的话让他卖两只给我们吧。”妙天随之回到。
“你要养这东西?”木青冥又问了一句。
“不是,我最近在研究长生道据点收缴来的奇书,里面有一项邪术,提到修炼此术之人,鬼鸮是他们的天敌。我在想,如果我们要与长生道长期作战,那么买两只有备无患,也是很有必要的。”妙天不紧不慢地给木青冥说到。
“行,改天遇到大和尚时,我给你问问。”木青冥微微颌首,应承了下来。
妙天也微微颌首后,转身离去。
这人就是这样,不说正事的时候,基本都是沉默寡言的。从小就认识他的木青冥,也都习惯了,妙天才离开,他就吸了一口壶里茶水后,继续思索着那个金店中腥味之事。
不知为何,他很是在意那一缕若有似无的腥味倒底是什么?或许是因为那金店中散发出的阴气,亦或者是这腥味,是不应该存在于金店这样的铺面里的缘故。
总之,木青冥的好奇完全被勾起。
“想什么呢?”就在木青冥再次想得入神时,肩头忽地被悄然站到了他身后的墨寒一拍,再次把他从思忖中拉了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木青冥回过头去,还没来得及细说,墨寒已把捻在手上的一块肉片,递到了他的唇边。
“今天看到赵良了,在一个被盗的金店前。”木青冥咬住肉片,嚼了几下咽下后,把今天在金店里察觉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现在是夏天,那金店又是坐北朝南的坐向,屋中不改有这阴冷的气息才对。”末了,木青冥又顿了顿声,继而说到:“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那那股腥味。它就不像是鱼腥味,也不是血腥味,说不好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语毕之时,木青冥已经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你怀疑偷金子的不是人?”墨寒稍加思索后,缓缓问到。
“是啊,所以我想晚上去看看。”木青冥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微微昂首,透过榆树枝叶,仰视着天井上空的片片微红云朵悠悠说到
入夜后,长虫山上山风更烈。阵阵强劲的山风呼啸而过,把山上的劲松都吹得弯了腰。
在加上长虫山上,多有埋人。夜风拂过,劲松间便能看到有鬼火,在山下翻飞。
山顶,有着一片废墟,突生在草木乱石之间。原来这片废墟,是一座名为宝珠寺的寺庙。在民国时,宝珠寺已无僧人居住,成了一座荒芜和破败并存的破庙。
此时此刻,邪道在寺庙破败不堪的大殿前,隆起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炼造金银用的锅状锻炉。
十斤金子,就渐渐地躺在锻炉之中。
而邪道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锻炉里的金子,在烈焰的烘烤下化为点点金灿灿的金水。
在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用黄杨木雕刻而成的童子木雕,还有一个和童子模样一致,只是比那童子大很多的模子。
另外还有一瓶绿油油的尸水和一罐尸油。邪道时不时的把手伸入罐中,挖出一块尸油,往那个黄杨木刻成童子身上,均匀地抹了去。
夜风忽忽大作下,隐约可以听到那黄杨木的童子像中,传来了轻声的抽泣。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抽泣在这只剩下草木乱石,和破败院墙的山顶上,与那接二连三刮起的大风遥相呼应。
“它好像不开心。”邪道的胸口,想起了虚弱无力的女声。
那哭声之中,透出的怨气随风飘散,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被自己养不起它的父母活埋了,怎么能开心呢?”邪道缓缓答了一句话,继续用尸油往那童子像身上抹去。
“你们人类真残忍;虎毒还不食子,可你们人类呢?养不起要生,生了又因为养不起而把孩子活埋。”邪道的胸口上,再次响起了。而她的话语中,居然透着点点惋惜,似乎是在对那个,被拘在了黄杨木雕刻而成的童子像里的短命小鬼,而感到惋惜。
“没有我们人类的残忍,做不出这个镀金小鬼来的。”邪道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把童子像拿起,轻轻地放进了模子里:“也只有这样的小鬼,运财能力才是最强的,同时反噬的就越狠,它的饲主才能尽快死在它手里。而你,也才能尽快得到那具身躯。”。
这个小鬼的饲主会是谁?邪道铸造小鬼又要给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锁龙人小剧场之长虫山——昆明灵脉之源。如果说春城是龟状,那么长虫山就是长蛇,两者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玄武状。以前的长虫山上,还稍微有些树木。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没有电而用碳量较大,长虫山就变得有了个性,山上只有草石,很少看到参天巨木。不过几年前在省博物馆中举办的《云南沧桑话百年》的影展中,方苏雅拍摄的长虫山脚下的码头,从码头上登岸上山,山上林木苍翠,山中有虚凝庵、铁峰庵、涌峰寺、涌泉寺,这些寺院都是红墙碧瓦,分外妖娆壮观。长虫山倒映于滇池水中,江山如诗如画的美景,都由黑白相片展现在人们面前。或许,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长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