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在洞中现身,随之而来的墨寒和妙天解决了长生道在总坛外巡逻的教徒,把他们的人头抛到了洞中教徒们面前,令其一阵心惊胆寒之时,躲在鬼瓶里疗伤的诃梨帝母感知到了木青冥身上的魔气,迫不及待的现身,要与木青冥大战一场。引出来长生道灭门在即,诃梨帝母与木青冥大战开始。双方各显神通,斗得不相上下时,木青冥袖中忽地飞出几物,不偏不离地钉在了诃梨帝母身上,瞬间令诃梨帝母惨叫连连。】
木家小院沉浸在寂静的黑夜下。东西厢房前的花坛里,时而传来声声清脆悦耳的虫鸣,打破了夜幕中的宁静。
面色平静如古井深水一般,不惊不急镇定自若的木罗氏,正坐在灯火通明的堂屋里,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跟着她来到昆明城中的木家锁龙人,此时几乎都已经派了出去,留在身边保护她的,只有那个像僧人一样剃着光头但却未点戒疤,且身不满五尺,而上身长下身则短,但却是肤色白皙,眉清目秀的少年。
这个名叫妙笔,相貌与十七八岁少年无异的锁龙人,若不是太矮了且秃头,还真有几分风流之相。
她是木罗氏和木山巙于三百年前,在黄河边救下祭河祭品。本已被与牛羊一起投入黄河,乞求河中行船不被黄河龙神袭扰的他,被木山巙潜入激流中救下,从此做了锁龙人。
只因他不但在修行异术上天赋异禀,且还除了写的一手好字,极其擅长临摹王羲之那一手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的行书,故而得名妙笔。
而不降妖除魔时,他就在木家的书斋里写写画画,同时兼职了木家的教书先生,教木家小辈们识字念书什么的。
小时候的木青冥,就曾经从他房里偷过他临摹的王羲之行书,自行装裱后带到成都去卖;就连城中阅历丰富,眼力刁钻的老掌眼们也难辨真假。
几次下来,还是熊孩子的木青冥居然骗得了几十万两白银;但也因此差点被教子有方,向来就不宠溺儿子的木罗氏,在他得意洋洋的炫耀后把他给打了个半死,几乎是奄奄一息;随之木罗氏还把木青冥关在木家深宅大院中面壁思过,这一关就是足足关了十五年。
从此以后,木青冥不敢再拿这些字帖去坑蒙拐骗,也因此没在熊孩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此时木罗氏自顾自地品着茶,而妙笔则站在门后一言不发。
忽地有一阵夜风拂面刮来,妙笔顿感风中有人的息气,正随着这阵夜风在快速地靠近此地,不知来者何人的妙笔登时皱了皱眉,眼中警惕一闪而逝后袖口中有一道蓝芒闪烁,紧接着一支竹杆毛笔从他袖中滑落,随之被他紧握手中。
这就是妙笔用来降妖除魔的法宝;笔杆采用千年翠竹制作而成,而那几百的笔头则是用正真的龙豪制作而成。只因长期被妙天用来书写作画,这支笔上居然也带着淡淡的油墨香气。
故而他的这个身裹蓝芒,流转不息的法宝,便名叫墨香。
就在妙笔紧握手中笔之时,院中又刮起了一阵夜风,随着十数人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凭空浮现在院中。
为首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借着屋内灯火微光,妙笔可见此人高大结实的身子上穿着手工精细的黑布长袍和褐色马褂,头戴罗宋帽。
他有着浓密胡茬的方脸上,右眼下有道一尺来长的刀疤横贯脸上,两弯眉浑如刷漆,一双眼光射寒星。
来人正是木山巙,跟在他身后的那十数人尽是木家锁龙人。妙笔立刻松了一口气。他急忙把墨香笔往袖中一收后,对着正朝屋内打不而来的木山巙抱拳作揖,毕恭毕敬地行礼:“恭迎族长!”。
“嗯。”路过他身边时,顿了顿的木山巙微笑着微微颌首,算是给他也打过招呼后又径直的朝前而去,直走到木罗氏对面坐下后,取下了罗宋帽,同时环视了一番四周的木山巙并未见到儿子,便对妻子问到:“玄妹,我们的臭儿子呢?”。
他正是木罗氏用意念传音唤来的,就是要他带着锁龙人来,保证木青冥和墨寒安然无恙。
妙笔缓步走出正屋,去往厨房那边给木山巙泡茶去了。
“去深入虎穴了。”木罗氏又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后,把木青冥的计划对丈夫娓娓道来。
“这小子越来越有种了,自己就敢去深入邪教虎穴?”认真的听完木罗氏的话后,木山巙忍不住啧啧称奇到;眼中也不禁浮现了几分骄傲。
“还不是被你的好母亲给逼得;长生道一日不除,还不知道你那好母亲会和对方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呢。”木罗氏借题发挥,冷哼一声后,瞪了木山巙一眼。话语中也充斥着怨恨。
“唉。”唉叹一声的木山巙,把双手一摊后,眼含淡淡的惋惜悠悠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想的,为了我兄弟居然会这么做。”。
此时他早已知道;之所以让妻子先过来的原因,一个是木青冥向来只怕妻子不怕他,所以让妻子来把颓废的儿子打醒。
再者就是弄清楚自己母亲和长生道交易之事,倒底是真是假?
而木罗氏到了昆明后,在墨寒心底看到了木家小院被袭那夜的记忆,也就证实了此事的真实性。
再加上她这个婆婆,向来都有着护小的毛病。几百年了,在婆婆眼中都是千好万好,不如小儿子好。这令木罗氏对其更是怨愤失望。同时也把此事赶忙告知了木山巙,让丈夫制裁她的好婆婆。
“你的好母亲眼里只有你的弟弟。”木罗氏又是一声冷哼,接着阴阳怪气地道:“她那么护小,可见你和你二弟,三妹都不过是个意外,只有你最小的兄弟才是她老人家的亲儿子和心头肉。”。
面对木罗氏三番五次的刻意嘲讽,木山巙倒是没有惊怒,反而是微微垂首一言不发。
自己的母亲确实做的太过分了,再不让妻子数落几句,那就说不过去了。
沉默中,妙笔已给他奉茶而来,随后又缓缓退了出去。
“可她毕竟是我母亲,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抬起茶杯的木山巙,愣愣看着杯中升腾而起的热气,露出了几分为难。
“我不会让你伤她的,但求你把她关在家中,不得出家门一步;这很难吗?”木罗氏放下茶杯,凝视着丈夫把双眉一挑后,一字一顿地冷冷道:“她要怎么护小我管不着,但要是再敢对我儿子和丈夫动手,别怪我罗玄珠翻脸不认人;族长是你和我们长房的,她就死了那条心吧。要是再敢背地里使坏,我可不管她是不是长辈,把我逼急了我可真的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说话间,脸上愠色不减反增。
木山巙默然点头,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荡然无存。这次不管母亲再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都会不再心软手软。
“快让弟子们分成两拨,一拨去支援儿子。另一拨与妙雨和妙乐回合,铲除昆明城中的长生道据点。”发泄过后,木罗氏脸上愠色淡去,语气也平缓柔和了些许。
木山巙站起身来,走到门边面朝院中的锁龙人们朗声道:“按夫人的吩咐去做;在城中围剿邪教据点时,务必展开结界,避免伤及无辜!”。
“是!”弟子们齐应一声后,纷纷身影一闪,又如鬼魅一般凭空消失在了木家小院中
长生道的总坛里,木青冥脚踏九星,连成禹步,四周天之精和地之灵汇聚而来,涌入他体内,瞬间与他的真炁合二为一,使得他体内真炁转瞬间变得强劲有力。
飘飞悬浮在长生道大姐头顶上的诃梨帝母怒啸,洞中又是一阵阴风惨惨。她双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凶光,直朝木青冥而去。
对方体内魔气对于她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有了这些魔气,她能把被业火烧伤的五脏六腑都恢复如初。
甚至还能功力大增。
木青冥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故而一直不敢使用魔气,深怕魔气溢出来后被诃梨帝母吸取,反而利人不利己。
同时他也深知诃梨帝母为鬼神,是他这种异人都没法杀死的;所以他本就没打算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打算将其封印起来罢了。
剑拔弩张间,木青冥率先动手,浑身充斥着天地灵气的他一个闪身后,欺身而进诃梨帝母身前,毫不迟疑地一拳挥出,直扑对方面门而去。
覆盖在他拳上的青光中忽地有金光乍现,瞬间边凝聚成一个个古夏文符篆。
见这一拳夹带着狂风直面而来,声势惊人,诃梨帝母也不敢托大,赶忙把头一偏,让木青冥的拳头只是擦着她的耳垂掠过。
地上,长生道大姐和李瑾正要动手,前来支援诃梨帝母,就立马被闪身到他们面前的妙天和墨寒拦住了去路。
“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墨寒沉声说完此话后口吐狐火,直扑长生道大姐而去。
长生道大姐猝不及防下,只好足尖点地倒飞出去。只见得近在咫尺的狐火火球见风就长,越来越大后她赶忙把双手横在胸前,捏出一个手诀,调动四周水气顺着地脉快速汇聚过来。
紧接着她身前地面裂开,道道水柱喷射冲天,挡住了狐火。
空中的木青冥和诃梨帝母空手赤拳地近身搏斗起来,转眼间已你来我往打出了上百拳,虽未曾伤及对方,但诃梨帝母的喘息却开始加重。
她本就不擅长赤拳搏斗,想要凭借鬼神邪术与之抗衡。可每每凝聚鬼气,都会被木青冥出手如风的快拳打断,迫不得已她也只能继续与木青冥空手搏斗。
就在她苦恼间动作越来越迟缓时,木青冥忽地借着出拳之际,从袖中疾射几道黑影朝着她直扑而去。
转眼过后,这些呼啸而来的黑影都不偏不离地打在了诃梨帝母身上几处穴道上。
“亢木钉?”闷哼过后,低头一看刺入自己体内的那些东西后,惊愕的瞪大双眼的诃梨帝母忽地惨叫了起来。
何为亢木钉?诃梨帝母为何惨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