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曾老爹请求木青冥协助自己,追回鬼瓶或是将其毁去。木青冥没有多想,就应承了下来,并且承诺由他去抓回逃走的刘老爹。另一边刘老爹在松华坝岸边山上取出被他藏起来的鬼瓶后,欲将其占为己有。此念方从心头起,长生道的三堂主便出现在他面前。引出来刘老爹杀机顿起拼死反抗,誓死不愿将鬼瓶交出,一意孤行放出瓶中鬼兵,最终还是败在三堂主手上,三堂主用业火尽灭鬼兵后,将鬼瓶夺走。正欲离去时,木青冥忽然出现。两人方才见面,都猛然愣在了原地。】
当日趁着长生道教徒忙着沉尸时,负责沉尸的三堂主就叮嘱刘老爹就把瓶子带出,暂时埋到了虾山上的指定位置。
本来今日三堂主也是来取走鬼瓶的,但没有想到刘老爹先她一步取出了鬼瓶,而且刘老爹还想将那鬼瓶占为己有,这令三堂主也起了杀心。
一时间刘老爹没有打算就此罢手,三堂主也没有悻悻离去的意思,双方都剑拔弩张。
刘老爹那些充满了敌意的话方才落地,四周空气顿时骤降。林间的徐徐山风,也停了下来。刘老爹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道道冰冷的杀气来。
三堂主看着面色凶狠的刘老爹,脸上的笑容不减,也无惊惧之色;但心中的杀意反而更浓了不少。
“身为教徒你应该知道教规吧。擅离圣教者死!”许久之后,三堂主眼中泛起淡淡的不屑目光,在一脸凶狠的刘老爹脸上打转几圈后,落到了对方怀中的鬼瓶上:“你无非是占着有那鬼瓶在手,所以才有勇气脱离圣教的吧?可你知道怎么用吗?”。
语气之中也是充满了轻蔑,还夹杂着丝丝的嘲笑。好像根本不怵手持阴邪鬼瓶的刘老爹一样。
“你可别忘了三堂主,这支鬼瓶可是我家先祖献给你们汉人的。”刘老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阴笑着道:“快滚,否则你会落得和李定国一样下场,被万鬼啃噬灵魂后暴毙惨死。”。
“是吗?这么说你也是萨满教的萨满(珊蛮,)了。”三堂主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若有所思地道:“按你的姓来看,确实有可能是匈奴的后裔。”。
据史料记载,当匈奴部族强盛时,打不过他们的汉高祖刘邦只好采取和亲政策,把皇室宗女嫁给匈奴单于冒顿为妻。冒顿可汗虽然姓挛,但按照匈奴的规矩,有着贵者皆从母姓的习俗,所以挛氏子孙皆姓刘。在匈奴的后裔之中,就有一支也是刘姓的族人。
而匈奴人正好信奉萨满教,每年五月都会由萨满巫师于龙城祭天地、祖先、鬼神。所以匈奴族中,也有萨满的巫师。
“顺便一提,这支鬼瓶也是我们先祖从夏朝王都盗取而出的上古鬼瓶的碎片,用地下涌现的业火炼造而成。它是属于我们家族的,属于萨满教的。汉人的脏手,不配玷污这等圣物。”刘老爹说着就把右手扣住瓶底上的凸出圆盘,左手毫不犹豫地握住瓶颈上的把手,双手同时用力一扭。
瓶底随之传来沉闷的咯吱声响,接着瓶口噗地一声,一道阴寒的怨气带着鬼哭狼嚎从瓶中喷涌而出。
紧接着那瓶子上散发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就连刘老爹那饱含杀意的双眼也随之开始发红。
鬼啸之中阴风惨惨,一只只身着破衣烂甲,面目狰狞的鬼兵从瓶子之中相继飞出。一瞬之间,这些眼冒青芒的鬼兵填满了两人四周,方圆数十丈内之地。
在鬼兵的飞舞旋转下,被包围在其中的植物都慢慢地枯萎了下来,一时间没了任何生机。
就连空气之中的冰冷,也更重了几分。阵阵鬼气随着阴风横冲直撞,把三堂主的衣裙都吹得鼓舞起来,猎猎作响。
“南明的阴兵,听我号令!”提着鬼瓶的刘老爹,沉声怒啸道:“杀了那个女人。”。
话音方才落地,那些铺天盖地的阴魂相继发出了凄厉的鬼啸声,带起惨惨阴风朝着三堂主猛扑过去。
“找死。”三堂主微微地眯了眯眼,清澈的双眸之中布满了杀机。同时双手微微抬起,被阴风吹得鼓了起来的袖口下,一只紧接着另一只的血色蝴蝶翩翩飞出。
“血色灵蝶?”看着那些通体殷红如血,翅膀娇艳欲滴的蝴蝶,刘老爹微微一愣后冷笑起来。
这些蝴蝶无非只是灵体罢了,满脸无惊无惧的刘老爹撇嘴冷笑一声。
那些蝴蝶朝着鬼啸连连的鬼兵们,义无反顾地飞了过去。当它们从接二连三地鬼兵们胸膛贯穿而过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每只被血蝴蝶穿过胸膛的鬼兵身上,立马凭空燃起了蓝色的业火,不过转瞬之间,就将那被它们包裹住的鬼兵燃烧殆尽。
“业火可以焚尽一切邪物,你不知道吗?”三堂主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愕满脸的刘老爹,讥笑对方道:“你手中的下腹间,不是勾勒出了一个警告吗?告诉使用瓶子的人,业火乃是此瓶子的克星。”。
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的刘老爹,登时咬牙切齿起来。瞪着三堂主的双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空中的阴兵相继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在业火的烧灼下渐渐地化为一道道灰烬,从空中随着阴风徐徐飘落在地上。
看着自己从瓶中放出的阴兵在业火的攻击下越来越少,而三堂主毫发未损,一脸气急败坏的刘老爹更是怒不可遏。
与此同时,三堂主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刘老爹的眼前。
“绝尘术!”猛然愣住的刘老爹,呆望着三堂主之前所占之地,脱口惊呼道:“你是锁龙人!”。
“曾经是。”话音方起,消失了三堂主凭空出现在对方身后,一脸阴沉的三堂主脚边,有阵阵清风正在旋转不息。
不等刘老爹惊愕,三堂主已经抬起了自己那只手掌上青光直冒,五指并起的右手,对准了刘老爹脖颈,以手为刀毫不犹豫地砍了过去。
一掌下去,刘老爹一声闷哼,脖子和头随之一歪,双眼也跟着向上翻起后,倒地晕死了过去。
那些在树林中与阴兵作战的血色蝴蝶,依旧在追杀着已仅剩不多的鬼兵。三堂主看了看那些被自己释放出的血色蝴蝶追得无所遁形的阴兵,再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刘老爹,冷哼一声道:“萨满也不过如此!”。
话才说完她登时双眼圆睁,丝丝恐惧从双眼的边缘,随着那些忽然延伸而出的血丝一起,往她眸子的正中处爬了过去。
本该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刘老爹,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紧握在他手中的那柄轻薄犀利且尖顶,整个刀身都略作弯形的一尺有余的短刀,从三堂主的后背斜斜刺入她的体内。
短刀的刀身,全部没入了三堂主的体内。
“锁龙人也不过如此。”煞气升腾的刘老爹阴笑着,口吐寒气冷冷说到:“不只有你们会瞬移术的。”。
“看来还真是做人莫得意啊。”三堂主轻叹一声之际,她身后的刘老爹把手中短刀左右一旋。
三堂主身躯一震片刻后,缓缓抬头看向前方空中。自己的血蝴蝶依然在树林间,追杀着那些鬼兵。漫天的业火携着慢慢黯淡下去的灰烬,在树林间随风而舞。
“可我也说过了,我只是曾经是锁龙人而已。”三堂主眼中的惊愕,被泛起的得意取而代之。随之她的脑袋居然向后来了个九十度的转向,直面着站在身后的刘老爹。
“你没发现我都没有流血吗?”三堂主咧着嘴角,直咧到了耳根处方才停下,露出一个诡异而又机械的笑容;三堂主惶恐不已,猛然低头一看,只见得他手中短刀刺入此处,确实一点血都没有,心头忽地一紧,瞬间被恐惧填满。
“我赢了。”三堂主双手向后扬起,手掌同时向着刘老爹的头部两侧同时拍去。
掌未到,凌厉的掌风已至;吹得那刘老爹脸上的五官朝着脸庞正中处一起挤了过去。
下一秒后,三堂主白皙修长的两手轰然拍在了刘老爹的头部两侧,刘老爹的眼珠猛然暴突,血丝顿显。嘴中两颗门牙,在他张唇之际从牙床上脱落下来,带着鲜血疾飞而出。
连痛叫都没能发出的刘老爹,在三堂主松手之际,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身上的煞气也随风而散。
三堂主把手复位,头颅亦是如此后,左右一摇后反手伸到自己后背上,把那柄短刀从自己体内一把拔了出来。
在看空中,所有的鬼兵都被血蝴蝶带起的业火燃烧殆尽。三堂主随之抬手一招,那些血蝴蝶立刻结伴而行,在空中一个转身,成群结队地飞入她的袖中。
直到最后一只蝴蝶飞入她的袖中后,三堂主才把手中短刀随手一抛,朝着被晕死过去的刘老爹仍在地上的青铜鬼瓶走去。
当那短刀斜斜地插入地上土中时,三堂主也捡起了地上的青铜鬼瓶。
“省了不少麻烦呢。”前一秒还凶恶无情,满脸冰冷的三堂主,居然看着那空无一物的鬼瓶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可她笑容方才在脸上绽放开来时,前方一丈开外忽地有黑影闪动,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子凭空浮现她的眼前。
猛然一愣的三堂主举目望去,只见得那个男子生得清秀,眉如远山目似朗星,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书生气。
正是木青冥。
三堂主脸上的惊愕随着木青冥的现身而增重了几分;而木青冥也在见到她之后,瞪大双眼微微张唇,喉结蠕动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夕阳之下,木青冥那倒映着三堂主的双眼中,渐渐地泛起了激动的泪花,但三堂主的目光却平静如水。
在她的注视下,木青冥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左右手的小拇指都在微微地颤抖着,眼角的肌肉也在抽搐着。
“你瘦了不少啊。”徐徐清风下,提着鬼瓶的三堂主平静地说到。
木青冥和三堂主倒底有什么渊源?两人会不会大打出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