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土。”
善手捏印诀,一条龙魂自体内飞出,绕体而行,天空顿时电闪雷鸣,一滴滴玄黑水滴如利箭般倾泻直下,落在那包围的罗网上,打得一道道阴灵魂飞魄散。
玄冥真水!
沉羿辨认出这些水滴赫然正是至阴至寒的玄冥真水,而那条龙魂······
‘那条真龙的龙魂!’
屠龙之战从始至终都在善的计算之中,善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龙元被送给了玄帝,供其炼化,龙血等物则是被参与者所分润,那龙魂呢?
和龙元并驾齐驱的至宝,如今看来是被善给收了回去。
他将龙魂祭练,以龙魂掌天象,拥有呼风唤雨、控雷掣电之能。
玄冥真水破鬼锁,善再身形一变,和龙魂合一,陡然化作惊天游龙,以真龙探爪抓掣剑光,龙首反咬强敌。
“大威天龙。”
沉羿亦是毫无退却之意,他化自在**令他在运转两种根本法之余,还同时运转大威天龙正法,万魂化龙,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真龙碰撞。
“轰——”
双龙厮杀,气浪震空百里,将一个个躲闪不及的白旗妖军震碎。
宇文元上却是不退反进,他以剑开道,穿梭至沉羿后方,剑罡直斩沉羿后辈。
当那剑罡落下之时,宇文元上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在背后飞扬的长发上,发丝如瀑,如完美的画卷,呈现出一张难以言表的面容。
无数的嘶吼,无边无际的面孔,无穷的信息,所有的一切都在照面之时涌入宇文元上的神魂,他的大脑突然被火焰烧灼一般,无比的疼痛。
剑罡顿时消散,这位白旗军的军主如折翼的飞鸟一般,突然从空中坠落,引起白旗妖军的接连惊呼。
而在半空中,双龙相杀,撕咬冲撞,纵横数百里,反倒是又来到了擎天关之外。
“轰——”
在滔天的气浪中,
双龙同时落地,显露出沉羿和善的身影。
大离师相在落地的瞬间,便以移形换影之法挪移到长孙无我布置阵盘的地方,沉羿也是如影随形,衔尾追击。
长孙无我见状,当即便是引导法阵,一记诸天秘魔玄光射来。
沉羿眸光闪烁,心中似有千千万的念头闪过,急掠的身影不闪不避,被诸天秘魔玄光罩住。
“轰——”
玄光所照之处,阴阳颠倒,五行错乱,万气混杂成一团,随后轰然爆裂,演化混沌。
然而在那混沌当中,却有一道虚无的身影闪现而出,速度丝毫未有停顿,更不受秘魔玄光之影响。
变化,出乎意料。
此时的沉羿连身体都出现了变化,身形虚实不定,幻化无常,神魂的极致演变也影响到了肉身,令得他的肉身提前呈现出太阴法体的特征。
可生可死,虚实幻化,这便是太阴法体。
沉羿连身躯都逐渐显化出星云和黑洞之相,疯狂吞噬着阴气和地气,速度之快,已是超过了极限。
“赤旗令。”
长孙无我眼见那身影如瞬移般接近,当机立断,放弃法阵的控制,抬手祭出一道令牌,一蓬赤金火焰射出,化作一只三足金乌,扑翅腾飞而来。
这三足金乌翅展足有数十丈,三足粗壮如柱,飞腾间烈火燎原,太阳真火铺天盖地而来。
大离以火德立朝,以赤为尊,赤旗军在众军之中也是仅在皇旗之下,作为军主的长孙无我之实力,完全凌驾于宇文元上和拓跋寒之上。
此刻长孙无我全力施为,金乌展翅,在太阳真火烧灼的同时,利爪摄空,直取虚实不定之身。
太阳真火论威能,实际上不及诸天秘魔玄光,但那极端炽热却是令得转化为虚身的沉羿都为之皱眉。
“大威天龙。”
沉羿身形一化,鬼龙腾空,凶戾无双,一头撞在金乌上,将这神禽撞成千万朵火花。
气劲反冲,鬼气袭身,长孙无我只觉浑身一寒,一口逆血已上咽喉,噗的一声吐出。
“赤旗军听令,拦下天妖!”
身受创伤,却依然不罢休,长孙无我下令,一直守护在周边的赤旗军同时竖起赤旗,催动真火。
此次大战,赤旗军并未倾巢而出,而是仅有五十名炼气士随同长孙无我参战,战前的大风便是这些炼气士的手笔。
不过这并不代表赤旗军的力量羸弱,需知门槛极高的炼气士可不是一般的士卒乃至普通武修可比的。
赤旗招展,真火横空,霎时间,天地顿成火海。
与此同时,撤退的离军也有部分抵达此处,长孙无我当即便指挥士卒成兵阵,试图以兵煞来压制沉羿的行动。
大量的士卒团团包围而来,兵煞迅速增强,形成场域包围沉羿。
虽然单凭这些也拦不住这凶横的强敌,但长孙无我也没想过阻拦沉羿太久。
只要一点点时间,只需要那么一点点时间······
善正在接管十二诸天秘魔大阵,只要那么一点时间,这大阵便将由大离师相催动,强行打出平局。
“不知死活。”
眼见成千上万的士卒将自己团团包拢,沉羿脚步一定,虚实不定的身体化为实躯,万千阴灵在周身穴窍中发出杀戮的嘶吼。
鬼潮再度自体内冲出,长发逆卷,那张难以言状的面容和玄君之貌互相衬映。
一种大恐怖,大破灭的极端之气在沉羿身上汇聚。
他化自在**·掌中魔国·妖极灭世。
一道道神魔之相破土而出,交织出如同深渊般的气场,沉羿鼓动浑身之气,六十万阴灵的力量也在此刻悉数爆发。
他就似灭世的魔神,凝聚出破碎寰宇的极招。
“群山可拔,万流可断,唯我天妖,不可逆撼。”
一言毕,极招出,气场扩散,毁灭的洪流疯狂涌动,缔造出无穷的破灭。
血肉被碾碎,骨骼被震成齑粉,连神魂都被撕咬吞噬,那洪流绞碎了所有包围而来的敌人,疯狂扩散,反冲十二诸天秘魔大阵。
“轰!”
一场惊天震爆出现在大地之上,气浪卷尘,怒荡八方,那经受一次又一次冲击的擎天关城墙终于达到了极限,在气浪中缓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