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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赏梅宴

作者:聆行字数:2163更新:2022-07-04 02:06

“青鸢,我看你这当家主母是半点威严没有。”老妇人冷眼仰视薛玄凌,随后抬手一摆,示意一旁的蒲从过来,“让他给我跪下!”

后一句话自然是说的薛玄凌。

就在仆从们要动时,后头传来一声惊呼。

“外祖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是薛柏耀回来了。

老夫人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外孙儿一听到薛柏耀的声音,连忙挂着笑容转身,说:“柏耀回来了?外祖母不过是来看看我这刚寻回来的外孙女的。”

只是看看却叫人跪下,薛柏耀哪里信?

但他不好当众忤逆长辈,所以只能快步走过去搀扶住老夫人,说:“阿九刚到长安,长安许多的规矩他还不熟,若是冒犯了外祖母,还请外祖母原谅。”

姜青鸢自然是让开了。

有儿子在,她不会多说半个字,转头把哭哭啼啼的的姜玉兰扶起来,劝道:“好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往后你们姐妹间要和睦,可不能再如此。”

明着是劝,可本来就挨了打的姜玉兰哪儿能听这话,心里自然是越发越恨薛玄凌,连带着看薛玄凌的眼神都藏了毒。

薛柏耀那厢揽着老夫人往玲珑苑外走,另一只手背手在身后,示意薛玄凌往回退,不要再挑事。

看人都走了,薛玄凌当然不会跟上去闹,玲珑院里也就安静了下来。

在外头疯玩的薛心宜听到风声,急急忙忙从府外回来,事儿都没打听清楚,就匆匆跑到了玲珑院里。

“这姜玉兰怎么回事,居然敢上门打人?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一进屋,薛心宜抄着手靠在桌边,不满道:“上回她给我写信说你,我还纳闷,这回倒是露出獠牙了。”

薛玄凌面不改色,从容落笔,嘴里问:“她说我什么?”

“还能说什么?”薛心宜眉毛一翘,“不外乎说你会抢了我这嫡长女的身份,说你会抢了我的婚事,虽然我的确怀疑过,但也用不着她在那儿拱火吧?什么毛病。”

“没想到她倒是关心我们家的事。”薛玄凌重新垂头,似笑非笑地说:“看来,这回她们过来,是不会轻易回去了。”

听到薛玄凌这么说,薛心宜有些诧异,不禁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们还想要在我们家久住?”

她一急,反身按到了薛玄凌身前的纸,扯得墨渍晕染开来。

“哎哟,倒是把你这字给弄坏了,真是抱歉。”薛心宜赶忙转身,给薛玄凌重新抽了一张纸过来铺好。

“没事,反正是随便练练手。”薛玄凌抬手将染开的纸揉成一团,“我看姜老夫人今天和你娘在正堂说了很久的话,还看了画像,想来……是要给这两位嫡姑娘说亲。”

姜家人在母亲的死上有没有插手?

薛玄凌不敢妄加揣测。

但姜老夫人对她的敌意实在太过明显,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姜老夫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好在姜家人不急着走,姜玉兰和姜玉秀两个小娘子又蠢得可以,薛玄凌也就有充足的视角去调查。

当天晚上,薛柏耀硬是陪着老夫人聊到半夜,才勉强将薛玄凌这事给糊弄过去了。

到了初七这天,荣安公主的赏梅宴在南郊举办,除了薛玄凌和薛心宜以外,姜家那两位嫡女也受到了邀请。

这两位倒是全然忘了自己曾找过薛玄凌麻烦,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蹭上了薛玄凌的车,想要同乘过去。

薛心宜看不过去,麻溜地又准备了一辆马车,然后拉着薛玄凌坐过去,嘀咕着,非得跟她们分开坐不可。

毕竟是公主的赏梅宴,到场的人身份尊贵,比新年茶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却满园梅树和亭台水榭之外,大院的左边与右边各设有一处帐子,男女可以混坐,也可以独坐在梅花树中。

因着是新年后第一次碰面,不少人都十分激动,找着相熟的人聚拢了以后,便在那议论东议论西,有的在谈元日的趣事,有的则是在谈论徐若雅的那件事。

姜玉兰自以为长袖擅舞,挂着笑脸在人群中左右攀谈,旁人看他是跟着薛家马车一起来的,也就给她几分面子,没有冷落她。

薛心宜呢,一入场看到林池坐在远处,忙不迭就迎了过去,倒忘了身后还有一个薛玄凌。

只不过薛玄凌也乐得清闲,独自坐在院中,一本正经地抬头赏梅。

“你们说徐大娘子那事儿真是她做的?不是有人说是……”

议论这事的人眼眸一转,看向了薛玄凌。

“哪能有假呀,那位毕竟是郡主,真要杀人怎么会自己动手。”

“你们是不知道他在宫里打了十四皇子吗?说不定她真敢动手杀人呢!到底是乡下来的,怎么感觉身上还沾着泥巴味呢?”

“噗嗤,妙娘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闻着她也是一股泥巴味,长得好有什么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隐约传入薛玄凌而耳中。

她并不在乎,所以连眼皮子都没撩一下。

这一幕落入东面回廊处的那群郎君们眼中,有的不禁叹道:“红梅瑞雪映佳人啊!”

另有人说:“这薛家大娘子竟生得如此娇俏,与传闻中的彪悍迥然不同呀……若是这样我倒是愿意吃些苦头,勉强将她收入房中。”

此话一出,旁边的郎君们都跟着笑了,打趣道:“人家可是郡主,你以为你吃些苦头就能带走的?真是高看你自己了。”

那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冷哼一声,说:“郡主又怎么啦?行事蛮横,多为世家不喜,谁敢要她这样子的小娘子。”

“听说这位在国子学里可是考了个不错的成绩,非比寻常。”旁边一人开口道。

“就她?”那人横眼看过去,神情不屑:“糊弄人的吧,打人还差不多,不是说他在国子学里打了艮堂的人吗?还有十四皇子和严斌吧,他才来长安多久,这都打了多少人了!”

“我估摸着打人是真有,学识也是真。不然她怎么全身而退的?必定还是有些真本事。”

“投胎也是本事,你要有个相爷做爹,你也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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