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你不要这样。”楚沐歌忙躲开了江世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本就心烦意乱不已,江世儒提起了这些陈年旧事,让她的心中更加的烦乱不堪。心里的人是谁她清楚,纵然她与温墨白已分开,也不可能会接受江世儒。
她心底感情她很清楚,纵然不可能与温墨白相守一生,但心中最炙热的爱,已经给予了他。往后余生,心里也不可能容得下旁人了。
她转过身去,望向窗外:“江大哥,你现在的妻子是婉心姐,你就和她一起好好生活吧,不要再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了。”
“你对沐歌乃至楚家的恩情,沐歌会永远铭记于心。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以后你就把沐歌当成妹妹吧,沐歌也会把江大哥当成亲哥哥看待的。”
“现如今家仇未报,我不想再谈及儿女情长,以后也不要再和我说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沐歌。”江世儒不肯甘心,上前了一步,又握住楚沐歌的手,声音热切:“可是我对你的情意,并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你应该清楚的。我爱你的心,可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
“你若现在不想谈儿女情长,没有关系。等楚家的家仇彻底的报了之后,你再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江大哥。”江世儒的手刚碰上楚沐歌的手,楚沐歌便如弹簧一般,本能的躲开了他。
她心中无限烦乱,实在不愿意多解释,“多说无益,你已经有了妻子,就跟和她好好生活吧,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男女之情了。”
只怕越纠缠下去,便越会剪不断理还乱,她也不想再与江世儒就着这件事情纠缠下去了。
她也只能先找了个借口,“江大哥,我先去西厢房看看我嫂子和小侄子了。”
她说罢,便离开了房间,从长廊走了出去。
“哎,沐歌……”江世儒还想叫住她,却奈何她早已走远。
“唉!”一阵落寞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不由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眼中又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握紧了拳头:“温墨白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值得你这么样为他念念不忘!”
此刻江公馆内难过绝望的人,不仅仅是楚沐歌,在一个禁闭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子。
自从父母离世,娘家倒闭,自己流产后,秦婉心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的人生已经灰败,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早已忘却了活着的意义。
她整日大门不出,又沉默寡言,早已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自然也不会知道楚沐歌住在江公馆的事情。
她每日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握在手中的帕子,口中喃喃道着一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犹如疯魔了一般。
没有人敢问她要杀的是谁,但也都知道她恨的人是谁,只是都不敢说罢了。
但她自己心里却清楚得很,虽然看似如同失了神志一般,但她的心里却是十分清醒的,只不过是在自我麻痹罢了。
因为哪怕再恨他,可心里还是爱着他的,终究没有办法真的去杀了他为父母报仇。
这一日清晨,她依旧望着窗外呆呆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她的面容早已憔悴消瘦到变形,身形甚至都已经形销骨立。
“少奶奶,您能不能不要这样了?”小娥带着哭腔:“您总是这样,不吃饭不说话,小娥心里很担心您啊。”
秦婉心依旧呆呆的望着窗外,没有说出一句话。
小娥十分焦心,又继续劝道:“少奶奶,您若是有什么心事,您跟小娥说呀,您不能再这样憔悴下去了。您是秦家唯一的
秦婉心静默了良久,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勾起了一抹苍凉的自嘲的笑,“是呀,现在秦家的人只剩我一个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也只是个躯壳而已,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小娥听了不禁心酸,握住了她的手臂,哽咽着:“少奶奶,您不要这样,你还有小娥呀,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秦婉心没有动一下,脸上也没有波澜,好似真的的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虽然没有出门,但屋外的声音他还是能够听到的,她转过身,只是随随便便的问了一句,连声音中都听不到任何的悲喜与关心:“外面最近有什么动静呀,咱们这可是来了什么客人吗?”
这是秦婉心流产以后第一次关心家里的事情,听到她这样问,小娥当她是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不禁兴奋。
“也没有什么事,是少爷把楚家的少爷,少夫人和小姐接到了家里来住几天,因为……”
她刚说完,心便猛然一颤,于是便打了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暗自懊恼,自己竟说话如此不注意分寸,竟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了秦婉心。
她知道秦婉心因为江世儒倾心楚沐歌而冷落她的事情没少伤心难过,秦婉心这些日子本就郁郁,如今若得到这个消息,只怕会更难过。
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难收,她竟不知该怎么挽回。
而且秦婉心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懑或难过,只是转过身去,面色平平的,“楚家人?那楚沐歌也住在江公馆里,对吗?”
“这……”小娥微微语塞,也只能搪塞:“少奶奶,您不要多心,少爷只是把他们接到江公馆暂住一段时间而已。”
“楚家被人陷害,楚公馆被收走,他们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少爷收留了他们。少爷把楚小姐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平时少爷忙的也都还是自己的事情,很少去看过楚小姐。”
“而且少爷与楚小姐也早就是过去时了,听说楚小姐也有了喜欢的人,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的。现在您才是江家的少奶奶,您不要为了这件事情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