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锦姝皮肤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红润，所以毫无疑问，凌云辰应该是也给他吃了弥云师兄的那个药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依然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那啥凌宗主，锦姝师姐她……”
不等我的话说完，凌云辰突然转身看着我，直把我吓的一个哆嗦，闭上了嘴巴。
他的眼神好吓人，像是要吃人似的。
我猜，他应该是在怪我连累了锦姝师姐吧。
不过这不怪他，确实是我的错。
他怪我，无可厚非。
他别说是怪我了，就是打我一顿，我觉得也是应该的。
毕竟，锦姝师姐差一点因我而死，我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祁夜立刻将我搂在怀里，目光森冷的看着凌云辰，“你想干啥？”
凌云辰并未理会祁夜，只是冷冷的盯着我。
我虽然害怕，不过倒没有躲闪，而是迎上他的视线，“凌宗主，对不起，都怪我。”
“要不是我，师姐也不会差一点就死了。”
“你要是想为师姐出气，你打我骂我都行。”我说完，把祁夜推开，乖乖的站在凌云辰的跟前，等待着他的处罚。
祁夜还想说什么，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祁夜握了握拳，倒没有再上前阻拦，只是如凌云辰看我一般，盯着凌云辰。
他这……
凌云辰看向祁夜，“锦姝为了帮玄舞，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修为，成了植物人。”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凌云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知道锦姝师姐帮我身体降温，然后累到昏厥。
可我从来不知道，她居然为了我耗尽了修为。
而且，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代表着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现在锦姝师姐是个没有法术的平凡人了吗？
而且还是一个平凡的不能清醒过来的植物人。
那……
“凌宗主，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师姐恢复吗？”我立刻拉着凌云峰的袖子，激动的问。
凌云峰还没反应呢，祁夜上前把我的手拉了回去。
我才惊觉，自己一激动……
可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我有些不爽的瞪了祁夜一眼，随后看向凌云辰。
凌云辰看着我道，“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蛇君可否愿意？”他说完，将目光投在了祁夜的身上。
祁夜原本抱着我的动作一怔，不过也只是片刻，立刻恢复如初。
不过，凌云辰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祁夜可以救锦姝师姐是吗？
既然可以救，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立刻拉着祁夜的手，“祁夜，你可以救锦姝师姐是吗？”
祁夜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不过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过，当我注意到他的视线投在了我的肚子上时。
瞬间，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自觉的也跟着低头看了看我的肚子，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难不成，要救锦姝师姐，需要用蛇胎来吗？
那……
一个是因为救我而法力散尽还变成植物人的救命恩人，一个是我拼了命要保护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
我是该为了自己的孩子，而不顾救命恩人的死活？
我还是该为了报答救命恩人的恩情，而牺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蛇君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凌云辰讽刺的看着祁夜和我，“毕竟，救玄舞是锦姝自愿的。”
“她别说是修为散尽，就是死，也是活该！”
凌云辰在说完这些话后，直接上前将昏迷不醒的锦姝抱了起来，显然是要走。
祁夜一直没有说话，我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蛇胎是他的执念，所以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放弃蛇胎的吧。
可锦姝师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同样也是蛇胎的恩人。
我不得不承认，今天若不是锦姝师姐，我肯定早就被烧死了。
既然我都死了，那蛇胎还存在吗？
可如果用蛇胎来救锦姝的话，那对于蛇胎来说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可我能怎么办？
我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看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
我咬紧下唇，拼尽全力的将欲要滴下的眼泪逼了回去。
我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暗暗的和孩子道，“对不起孩子，是妈妈无能，连累了你。”
“如果可以，妈妈希望咱们来世还可以做母子，到时妈妈再补偿对你的亏欠。”
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太残忍，也太自私。
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锦姝师姐这样而不管。
只是忍耐许久的眼泪，终还是滴了下来。
打在了我的脸上，却也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口。
疼得我紧咬着下唇，用力的揪紧心口的衣服。
蛇胎可能是为了救我消耗太多，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想着它为了保护我，化作水蛇的一幕，心里越加的不是滋味。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也好自私。
我做为母亲，不但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还要为报恩而牺牲他。
我简直就是枉为人母！
我眼看着凌云辰抱着锦姝就要走出房间，我赶紧冲过去拉住他，“凌宗主，你不要走。”
“我愿意牺牲蛇胎，来救锦姝师姐。”
我说完，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祁夜立刻上前将我抱在怀里，可眼神却是幽怨的看着我。
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一般。
不过也是，我要将他最在意的拱手让人，对他来说，我确实成了大恶人了。
“对不起祁夜。”我看着祁夜，“如果没有锦姝师姐，我早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祁夜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不会原谅我，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
牺牲蛇胎，比让我死都令我痛苦。
可我能眼睁睁的看着锦姝师姐变成植物人而不管吗？
那我还是人吗？
其实，我觉得自己从决定牺牲蛇胎开始，我已经不是人了。
毕竟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
祁夜看着我无奈的叹息一声，“我理解你，可我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说要牺牲蛇胎？”
“难道，你和蛇胎有仇吗？”祁夜说完，将我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可我听着他的话，却感觉有些懵逼。
难道凌云辰不是要用蛇胎来帮锦姝师姐恢复的吗？
还是我的理解有误？
“什么意思？”我看着祁夜，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祁夜看了看我，随即冷冷的瞥了凌云辰一眼。
祁夜一挥手，一颗散发着白光的类似于人参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中。
随后他看了一眼我的肚子，直接面色不好的将人参丢给凌云辰。
凌云辰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人参，然后用法术快速的将人参化作如粉尘一般的东西。
在他的控制下，这些粉尘渐渐的渗透到了锦姝师姐的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