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瑶躺在床上休息,而萧子墨,一大早就离开了。
距离交货的日期越近,季舒瑶就越发的忐忑。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这段时间,傅何恒一直没有出现,被说是闹什么幺蛾子了,想要见到人都难。
对此,季舒瑶感谢不已。
只要这个人不出现,一切都可以正常进行。
交货的这一日,按照规定,季舒瑶出现在交货现场。
看着迎面而来的人,季舒瑶眉头微皱。
“季小姐,好久不见。”
傅何痕伸出好看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
瞥了他一眼,季舒瑶眼中越发的冰冷。
“你好。”季舒瑶转而看向傅何恒旁边的人,笑道:“张先生,您的货物,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先验一验货物吧。”
闻言,张先生笑了笑:“季小姐说笑了,我们和季家也合作这么多年了,这点基础的信任,还是有的。”
说罢,张先生挥手。
工人们从身后跑出来,开始卸货。
“前段时间关于季家的传闻不少,我还担心季家这次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季舒瑶轻笑:“是碰见了不少麻烦,不过遇见再多的麻烦,我们也会准时准点的完成合同上的交易,张先生放心。”
“好!”张先生伸出手来,浅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笑眯眯握了手,便退到旁边闲聊。
卸货的过程是十分无聊的,他们站在旁边,主要是抽空看看货物的情况。
当然,若是此刻没有傅何恒在,季舒瑶也是无聊的。
然而身边跟了个不懂看脸色的人,季舒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季小姐,没想到你们季家真的能完成这件事。”
季舒瑶抿唇,转头看向别处。
“要我说,季家真是好福气,攀上萧家这么一根大树枝,都说树大好乘凉,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幽幽的风凉话,在耳边响起。
季舒瑶想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来,冷笑:“我们季家是挺有福气的,让傅先生失望了,不好意思。”
闻言,傅何恒挑眉,眼中笑意更甚。
“季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失望了?”
瞧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季舒瑶微愣。
“怎么?我们现在交上货物了,难道不在你的意料之外?”
傅何恒轻笑,摇头:“不,意料之中。”
季舒瑶愣住。
她呆愣的模样,落入傅何痕的眸中,他嘴角微扬,浅笑:“季小姐,能够收购季家的公司,对我来说,当然是好的,可是”
他顿了顿,笑意更甚:“相比季家,萧家反而更好。”
“什么意思?”季舒瑶猛地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傅何恒。
傅何恒挑眉:“季小姐不知道吗?萧家破产了。”
“谁破产了?”
“萧家,萧子墨。”
“”
萧家破产了。
也就是说,傅何恒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萧家。
他知道季舒瑶和萧子墨的关系,萧子墨不会对季舒瑶的难处视而不见,所以才故意利用季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仔细一想,所有的一切全都理顺了。
是她的愚蠢,造成了现在的结局。
季舒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现场的,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车前,手机上粘着她的汗液。
萧子墨三个字,不停的在手机上跳动。
这已经是第三个电话了,季舒瑶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接,或者说,接了之后说些什么?
她盯着手机,表情凝重。
“叮铃铃——”
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季舒瑶彻底的回过神来。
“喂?”季舒瑶声音发抖,缓缓开了口。
“瑶瑶,在哪里?”
“我在外面今天交货。”
那边的萧子墨不知和谁说了两句话,又对季舒瑶说道:“你一会直接回家,小姑过来了。”
“好。”
挂了电话,季舒瑶开车直接回了家。
平日里忙的不见人影的人,突然就变得空闲起来,季舒瑶本来就该怀疑的,不是吗?
为了她的季家,终究还是毁了萧家。
当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萧子墨时,季舒瑶甚至想要跑过去,抱着他。
然而萧子墨对面坐着的萧菀,让季舒瑶保持着理智。
“做什么呢?”季舒瑶强撑着笑意,问道:“都在等我?”
闻言,两人同时抓过头来,看着季舒瑶的目光,风格迥异。
萧菀盯着季舒瑶,温和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担忧。
而萧子墨,凌冽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怎么了?”季舒瑶疑惑道:“我脸上又什么东西吗?”
“不是。”萧菀伸手,拉着季舒瑶在自己身边坐下,感慨道:“姐妹,这次可不是我不帮着你,一会看见奶奶,你可千万要忍住。”
“啊?”季舒瑶一脸莫名,“什么意思?”
萧菀叹气:“萧家的事情,老太太已经知道了。”
“”
季舒瑶转头看向萧子墨,抿唇问道:“子墨,萧家的什么事情?”
萧子墨无所谓的“嗯”了一声,语气十分的平静:“萧家破产了,就这件事。”
他冷静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如此的平常无奇。
若不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季舒瑶恐怕也迷失在这样平静的语气中。
她看了眼萧菀,笑道:“萧菀,我有话想和子墨聊几句,你先去楼上等我吧。”
闻言,萧菀撇了眼萧子墨,无奈道:“这小子做事就是这样,你不要太生气了。”
说罢,拍了拍季舒瑶的肩膀,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直到看不见萧菀的身影,季舒瑶这才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严肃的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
这是季舒瑶少之又少的叫萧子墨的全名。
那人抬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季舒瑶。
“为什么?”季舒瑶冷声问道:“我不是和你说过,若是要牺牲萧家,我宁愿季家站不起来。”
瞧着她冰冷的面容,萧子墨顿了顿,起身。
他站到季舒瑶面前,声音低沉。
“瑶瑶,那是你父亲的心血。”
季舒瑶:“”
“就算你忍心看着你父亲的心血就这么没了,那你父亲呢?你想过没有?他年纪大了,接受不了这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