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挥开袍子拿起的那一刻,萧子墨一跃而起,巷道格外窄小,他一脚瞪在墙壁上,一个翻转又稳稳落地。
砰砰砰!他身后有两个没有来得及躲闪的人,被射成了筛子。
目测距离有些远,萧子墨掀开衣服,举起身上的手枪,砰砰就是两枪,那人连续翻滚了两次,躲开了子弹。
紧接着更多的脚步声围了过来,他一跃而起,直接攀岩翻到了屋顶上。
从四面八方,有手举枪械的人,围住了他的去路。
反观萧子墨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人,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萧子墨占据制高点,目前还算有优势。
可是几个轮回下来,手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周围人还越逼越近。
突然有一骨碌轻物落地的声音,他听觉灵敏一个翻滚便下了屋顶。
“轰”的一声,屋顶直接炸开了。
所有的火力对准了萧子墨。
他往一侧滚去,挟持了一个人,以他为肉垫,夺过了他手里的冲锋枪,直接解决了面前的四五个人。
身后巷道的人,已经摸了出来,他一个转身,子弹落在墙壁上,顿时火星四射,吓的那人不敢探头。
萧子墨放掉那个死尸,满脸鲜血,躲进了身后的房间。
领头目光凶狠的给了一个手势。
季舒瑶一路摸索,摸到了前一个房子里面躲着,先将自己的手机扔了过去。有季舒瑶的图片,照片上还有两行文字:“我拿了后背箱的枪,我能帮你。”
萧子墨淡漠如水的面上,闪过了一丝紧张。
他想让她走,但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杀了这些人,她才能活。
季舒瑶将手枪里的子弹拼好,一股脑儿扔了过去。
横亘在巷道中间的人,很快察觉了不对。
继而往这栋楼上面跑,季舒瑶鼓起勇气,爬上了屋顶,蹲着一动也不敢动。
有人探出头,便被萧子墨一枪击毙。
这里是边境以外,没有人会管他们的死活。
季舒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早知道就不任性了,还成为了萧先生的累赘。
萧子墨数了一下手里的子弹,估摸着二三十人,对准了自己手上的腕表。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刹那。
萧子墨为了吸引注意力,直接冲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无数的子弹,朝他飞奔而去,他躲在了柱子后面,盯紧了楼上一枪一个。
他是那么沉稳冷静,即便是四面楚歌。
子弹射穿了他身后的梁柱,木屑飞奔划破了他的脸颊,他依旧不为所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楼站着一个人,将枪口对准了萧子墨。
季舒瑶握紧了手里的手枪,闭着眼一枪打了过去。
萧子墨反应过来,一枪结果了那人的性命,又一枪打在了季舒瑶所在的位置,那人瞬间掉落。
紧接着,他从黑暗中往外走,假装手枪里没有子弹,举起双手往外走。
众人看着他眼底依旧满是警惕,不敢靠太近。
“怎么?你们老大不敢出来见我?”萧子墨满眼戏谑。
“你就那么想见我,为了见我,不惜以身犯险。”那道身影缓缓从一旁走了出来,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却是将帽子给摘了下来。
萧子墨想过很多种可能,冒充,人为,独独没有想到。
“你竟然没死!!!”
季舒瑶以为萧子墨应该是惧怕的,没有想到得知真相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以及愤怒。
男人满脸都是疤痕,唯独那双眼睛,像是吐着蛇信的毒蛇一般阴狠。
“今天,你是栽在我手里了,也算是报了十五年前纵火的仇。”
赶出萧家,只是老夫人老爷子的说法。
其实当夜,萧家长房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为了保持萧氏平稳,只能选择这样的说法。
“你也好意思提十五年前。”萧子墨的手在细微颤抖。
中年男人抬头望了望夜空,扭了扭脖子,颇有感叹之意:“十五年了,我终于能重新得到自由了。”
今天萧齐成能够将他引到这里来,背后一定还有势力支持。
十五年前他能活下来的契机,或许也与这有关。
“只要杀你了!”中年男人眼底闪烁着信誓旦旦的光芒,仿佛势在必得。
“我依旧活着这个秘密,应该给老宅一个惊喜。”他微微扯着嘴角,斑驳狰狞的面颊显得格外可怖。
“十五年前,明明是你滥杀无辜,是你自己纵的火!”
“放屁!都是你父亲,没有你父亲,萧家早就是我的了。”执念权利,蒙蔽人心。
“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萧齐成依旧咧嘴笑着,被大火侵蚀的脸上斑驳老旧:“上!”
季舒瑶听来听去,也没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面前这个人,就是萧子渊的父亲?萧齐成?他竟然没死?
所有枪口对准萧子墨的时候。
季舒瑶扔下去一颗石子,伴随着一声脆响,黑暗中,所有人抱头鼠窜。
“趴下,都趴下!”都以为是手榴弹。
萧子墨淡淡装上子弹,一枪一个,很快将所有人解决。
“都镇定!”萧齐成举枪朝天空打了一枪。
周围顿时安定下来。
“说说吧,你背后还有谁?”萧子墨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身后,用枪抵住他的脑袋。
萧齐成握紧手心,没有想到,这样首战竟然告败,到底是他小瞧了这个侄子。
他拿起口袋里的哨子,直接吹响,绵长的声音,刺的丛林外的飞鸟扑棱棱飞往远际。
男人的声线嚣张。
“你杀我啊,只要枪一响,不仅你得死,境内那辆小车上的女人也得死,你忘了,这是在境外。”那声音被火呛过,像破败的风箱一样粗嘎难听。
“所以啊,你不能死。”萧子墨声音里沉了些许阴冷。
“让他们退下,逼急了谁都要死。”
“好好好,都退下!”
月光一点点突破重围,落在面前涓涓流淌的河流上,季舒瑶爬下了下去,跟在萧子墨的身边。
身后蜿蜒而来,有汽车的呼啸声。
只要跨过了对面的那道河流,就在境内,就脱离了危险,可河流的对面也横亘了一群人。
势要堵死他,让他没有一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