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也没想瞒,只是她需要一点点知道。
他怕再她心中留下了阴影,她又像以前一样怕他厌恶他。
晚饭后,老夫人将萧子墨叫进了房中。
“这次要是子渊签下了这份文件,就另给他萧氏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如今身体反复,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这样也算是让我安心了。”老夫人坐在床榻上,对萧子墨交代。
“奶奶的意思是?”萧子墨并没有松口。
要知道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是小数目。
老夫人却有自己的打算:“当初我在萧氏还有点股份,如今想把它留给子渊。”
萧子墨脸上看不出情绪来,只是提醒:“奶奶身体尚且康健……”若是将这些退路都给了萧子渊,难免不合适。
“我心意已决,还要劳烦你做些手续,那些年的事,他总会忘了。”老夫人肯定道。
当年的事,他真的会忘了吗?
奶奶太过纵溺,未必是好事。
“若是集齐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萧氏动荡,到那时候,奶奶又该如何?”萧子墨淡声说着,眼底却漏出了一丝锋芒。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旦集齐,萧氏一旦易主,后果不堪设想。
老夫人神色一阵恍然:“那便再观察观察。”
“嗯。”
“老夫人喝药了。”这时候外头的佣人走了进来。
萧子墨眸光里闪过了一丝异色,但没多想,转头便走了。
翌日,萧子墨下楼正要去公司。
却来了一群旁系,坐在了底下的客厅,看见萧子墨,全部起立,似乎有些坐立难安,婆娑着手心有些局促。
男人停住了脚步:“诸位表叔父一大早来,做什么?”
领头看见萧子渊笑了笑:“是这样,萧氏的分公司甚多,就连子渊都分到了股份您看我们……”
萧夫人坐在一旁,看不出来什么神色,显然是闹过了一回。
任由她怎么说,这些人都不信,非说萧子渊分到了股份。
不过他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得知老夫人要给萧子渊股份?
“你们想要多少?”萧氏分公司的子公司全部股份还不够,现在还伸手要更多。
萧子墨眼角蜷缩着些许笑意,却让几位不寒而栗。
其中一人搓着手,装傻充愣道:“表弟都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了,我们占个百分之二?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也好为侄儿说话是不?”
男人坐了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四五个表叔及表哥,神色探究:“你们指的……是董事会?”
中年人身着深色的西装,梳着大背头。昔年爷爷二兄弟那一方,同萧子墨父亲是一个辈分,讨好着笑道:“正是正是。”
“一个个自己的分公司都管理不好,还能为我说话?三表叔可真会开玩笑。”
此话一出,被唤作三表叔的中年人脸上立时挂不住了,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大侄子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们这是企业,不是慈善。”萧子墨看了一侧的萧夫人。
“妈不用有顾忌。”萧子墨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了一丝阴冷。
“您若是不好动手,我来。赵杨!”
一旁的几人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哎,子墨,你这样可就不对了,你忘记老夫人说过什么吗?”
就是因为老夫人说过的话,萧夫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她说萧家的人,不得伤害自家人,本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但偏偏其余各旁系,喜欢变着法子的,去老夫人哪儿告状,弄的鸡犬不宁。
男人周身的气场迸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下次再敢不打招呼就来,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惹怒了萧子墨,说不留情面都是轻的,他若是想弄死一个人不必让老夫人知道。
几人看情形明显不对,笑着打马虎眼:“这就走,这就走。”
季舒瑶站在楼上目睹了一切。
萧子墨回身的时候见季舒瑶站在楼上,心底闪过了一丝危机。
不知道她看出来,他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害怕。
赶走几人之后,坐在沙发上的萧夫人微微叹了口气。
“我正想着该用什么法子赶走他们,你就来了。”
见大房要股份,也许是萧子渊撺掇着,一大清早便过来闹。
萧夫人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过几天,你小姑要回来。”
昔年出去的萧菀?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怎么会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你小时候,还挺黏她的,不去接机?”
“不用了,后天我要出差。”
萧夫人看着楼上的季舒瑶若有所思,反正她也是不会亲自去接的。
“嗯,那便让底下的人去吧。”
萧夫人向来跟小姑不对付,那也只是嘴皮子上的不对付,其实心底挺关心,但萧子墨不拆穿。
“出差的时候注意安全。”萧夫人也清楚,萧子墨的那些产业,自然也明白,萧子墨多多少少跟道上也有点关系。
否则这些年萧氏不会为这么多人所忌惮,也不会在萧子墨的手里又壮大了一倍。
“走吧。”萧子墨这句话是对楼上的季舒瑶说的。
季舒瑶匆匆下了楼,跟萧夫人打了一个招呼。
“妈,早啊。”
“中午记得回来,下午陪我去喝个下午茶。”
季舒瑶点了点头。
“知道了,妈。”
跟着萧子墨上了车的季舒瑶还是有点不真实感,那样的萧子墨,眉眼都是戾气的萧子墨,是真真透出了几分杀意。
她似乎从未见过。
男人将手里的平板放下:“怕了?”
季舒瑶吞了吞口水,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身侧的人。
“我怕什么。”
萧子墨看向窗外,心底闪过了一丝不安。
淡淡浅薄的日光,照的他的五官更加矜贵,却微微蹙紧了眉心。
季舒瑶抱住了他的胳膊,伸出白皙的指尖,细细抹平,满眼认真。
“怎么了?”
萧子墨凝眉注视她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吧。”
“现在有办法了?”
“当初你怎么取下来的,如今就怎么取。”萧子墨道。
季舒瑶眼底闪过了片刻的茫然,想起了在国外卸下项链的细节,上次太过着急,光顾着扯了。
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