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才明亮,萧子墨先行起身。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忙里忙外的赵杨,有点心不在焉。
“查出点什么了吗?”他指节轻轻落在了沙发上,气氛有些微妙。
赵杨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季舒瑶的事。
“这安心福利院,似乎还跟霍嘉容有几分关系。”
男人低头摸了摸鼻梁,显然没有什么耐性:“继续查,派人守着她。”
“是!”
“如若再发生上次的事,领罚后送去烽火。”男人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是!”
萧子墨理了理西装正预备起身。
“已经送到去了,一切已经安排就绪。”赵杨汇报起贺祁的情况。
“嗯。”
“另外,霍氏那边……”赵杨低着头,请求意见。
“让贺子书继续跟进。”
“是。”
但是赵杨不解,明明有顺遂的办法,可以直接覆灭霍氏,但他偏偏选择温水煮青蛙。
也不知道自家总裁怎么想的,反正成千万,上亿的流水,自家总裁根本不在乎。
酒吧门口,五彩的灯光下,闪过了五道黑色的捷影,一个猛烈的刹车,回身停在了酒吧门口。
迟意将头套拽下来,穿着皮裤,衬的腿笔直纤瘦,从机车上划过,稳当帅气的落地。
所有人的目光炽热,眼底有轻佻,有欣赏,也有毫不掩饰的欲念。
她推开众人,手持棒球棍,大摇大摆进了酒吧。
“上次是谁对我姐妹动手,最好站出来,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站在最前面的女孩,头戴棒球帽,身着白色的马甲,烫着头发,面容白皙,看起来一副纨绔,不可一世的模样。
周荣头上的伤口被贴了白色的绷带,正坐在吧台上喝酒,看着她身边的迟意,以及一堆送上门的女人,眼底的笑意更加浓烈。
“怎么?是过来道歉了?”
迟意只是笑。
男人打量她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从上至下,像是要将人拆骨入腹。
“你若是现在道歉,我还能考虑考虑,让你……”
“让你个头让!”站在迟意身旁的女孩,手拿棒球棍,直接抡了上去。
周荣躲避不及,被一棍子打落,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他艰难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满眼里都是愤怒。
“你敢得罪我,信不信我让你家明天就破产。”
贺子怡抱着双臂冷笑一声:“你想破产,好说。”
眼瞧着四五个女生,手持木棒,面露凶光的朝他靠近。
其实滨城各家势力差不多,要说滨城最厉害的家族,还要属萧贺傅顾,这四家。
只要不得罪这四家的人,怎样都没有关系,很显然,迟家跟那四家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片刻,周荣身边十来个保镖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贺子怡淡定的拍了拍胳膊上的灰尘:“这么多人对付几个女人,我都替你羞耻。”
紧接着又从一侧冲来一群保镖围住了现场,挺直了腰杆,面色严厉,训练有素。
他们统一身着西装,胸口上别着迟家集团的标志。
领头冷冷看了周荣一眼,带着不屑和杀意:“少爷说了,死了残了,一切损失都有他。”保镖对着迟意恭敬道。
迟意笑了,笑的明媚张扬。
“既然不肯说,不能说……”她威胁的话还未出口,所有人退后了一步。
周荣只觉得浑身冰凉。
他刚刚打电话回去,父亲却发来了一则消息,是取消他继承人的身份,说是得罪了权贵,还要将他赶出周家。
言之凿凿,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欲望总能将人变得可怖可恨。
“就是这个人,上吧。”迟意淡淡道。
周围保镖蜂蛹而上,贺子怡拿着手腕般粗细的棍子,在手里把玩眼底尽是戏谑。
“瞧着这细皮嫩肉的模样,砸坏了多可惜。”贺子怡笑了笑,周身的冷意格外肆虐。
“要不然废了?”贺家的小小姐,最得宠爱,也最为纨绔。
周荣狠狠一颤,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没有任何仰仗,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也顾不得那些里子面子,颤着声嬉皮笑脸道:“我知道错了,请您放我一马……”
一个迟家尚且如此,不能再得罪了。
贺子怡拍了拍他的脑袋,冷哼了一声。
“放过你?扪心自问,若不是人及时赶到,你能放过她吗?”贺子怡抬头看向一旁的迟意慢悠悠道。
周荣下意识的摇摇头,随即又点头,模样滑稽。
“是我错了,不该招惹您,您放过我吧!”周荣脸色一皱,要哭不哭,见贺子怡扯了扯嘴角,附和一笑格外虚伪。
贺子怡没有手软,又挥了一棒子,落了下去。
周荣跪在地上,彻底起不来,若是再打下去,他的腿得瘸了。
虽然取消了继承人的身份,但暂时还没有声明对外宣布。
“你废了我,我爸妈一定会找你算账!”
贺子怡预备再挥下去,却被迟意拦住了,后者满脸嫌弃。
“行了,别为这样的人脏了手。”
酒吧内的灯光黯淡。
贺子怡神色浅淡,带着些许不解:“他要向我贺氏寻仇……”不该打?
她——竟然是贺家的人。
周家有许多合同,只要贺氏一句话就可通行,得罪了她,他可是连最后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只要得到了贺子怡,那是不是能跟贺氏结亲,也就是说,他就不用被赶出周家了。
“夜色不是新出了一批男人,送他进去。会更有趣。”迟意扯着嘴角道。
去那里的男人有什么好下场,他曾亲眼见过一个人,被活活虐待致死。
周荣直接跪了下去,扯住了迟意的裤腿,苦苦哀求:“别去夜色……只要不去夜色,怎么都可以。”
迟意转了转手里的高脚杯,舔了舔唇,模样肆意。
“怎么都可以?”尾音上挑,带着些许魅惑,却似深渊一般。
她看了看周围的小姐妹,眼底的戏谑更深。
“也行,那就换个玩法。”迟意挥了挥手。
“都喝了,就原谅你。”各式各样的烈酒,全都是高纯度的白酒。
这酒要是全部喝下去,无异于要了他的性命。
“还有别的办法吗?”周荣眼底带着期盼,眼眶发红有些可怜。
迟意并未说话,在包里翻找了一下,旋即甩上去了一把小刀。
“那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