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证据,都是合乎情理的线索。
足以证明,萧子墨杀了他的父母,烧了他的家。
可是警员不会相信,亦不会用这么简短的线索,直接逮捕滨城的命脉。
简而言之,萧子墨有权,没有绝对的证据,与权利,动不得他分毫。
“问你已然是尊重过你的意见。如果连这点也参不透,也不配知道真相。”萧子墨声线冷厉,迸发出摄人的气势。
语落便松了手。
男人没有杀他?这让贺祁有些诧异,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即便是死也要同归于尽。
他竟然没有动手。
究竟是别有所图,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杀他的意思。
可是萧子墨心肠狠毒,死不足惜。
“送走。”
“是!”
果然这个男人只是不想让他死的顺遂一点罢了。
贺祁趴在地上,目光猩红语气压抑痛恨:“只要我不死,迟早要杀了你。”
“想报仇,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说完萧子墨直接转身离开。
季舒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见回来的赵杨,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子墨呢?”
“夫人……”赵杨有些心惊肉跳。
这时候该不该说,总裁亲自上手打了伤她的那个男人。
季舒瑶朝赵杨勾了勾手。
这要是给萧夫人看到了他得凉凉吧。
“夫人您就说吧。”赵杨站在原处不肯挪动。
看见赵杨一脸诚惶诚恐,她也就不再为难。
“那个之前行刺的人,被关在了何处?”
“老大正在审问。”
“带我过去。”季舒瑶命令道。
赵杨:“……”他是水逆吧,还能商量下吗?
“快点的,别墨迹。”
“已经解决了。”
从门外进来的萧子墨道,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袖口处有一丝鲜血。
“你受伤了?”季舒瑶有些紧张。
“没有。”萧子墨的瞳孔里,依旧没有多余的情绪,转头看向了一侧的赵杨。
后者低了低头,回道:“是夫人非要见总裁一面,我无法阻拦。”
“你想做什么?”萧子墨问她。
季舒瑶本想劝劝那个少年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算是解决了。
“没事,就是想见你。”
一旁从楼上下来的萧夫人,见两人腻歪一处,翻了个白眼,坐在沙发上款款道:“虽然说你们结婚也不久,但你祖母年事已高,家里就你这么一个子嗣,预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个节骨眼上,提这个话题,季舒瑶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上辈子萧母应该也催过的,当着萧子墨的面,他也如期实行,那都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年了,如今这是提前了?
萧子墨的面色明显沉了沉。
虽然她暂时也不想要小孩,但见萧子墨这般模样,是也不喜欢孩子,还是单纯的借口,不想有孩子。
萧子墨给了自家母亲一个眼神。
她好不容易关心他一下,难道要用一个孩子分走她的关心吗?
“你的意思呢?”萧母转头把问题抛给了季舒瑶。
“我还年轻,子墨也还年轻,要孩子是迟早的事。”
萧夫人也没有为难,只是探探口风。
她是想着,老夫人教育的对,要是季舒瑶跟自己的儿子再生个孩子,肯定是极可爱的。
“要是江可嫁进来肯定孩子早就……”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舒瑶打断,后者语重心长道:“可惜啊再好她也下不了蛋……”萧子墨肯定不喜欢她。
萧夫人捏着额头,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无语凝噎。
萧子墨转头直接上楼。
季舒瑶也起了身道:“妈想要胖孙,我跟子墨会努力的。”说着朝萧夫人眨了眨眼,转头便跟了上去。
真是妖孽,狐狸精也不为过。
谢婉芳无声叹了口气。
是夜。
萧子墨临时接了一通电话。
“主子,已经查到了,唆使贺祁背后的人。”
“何处?”男人压低了声线问。
“南苑别墅。”
“特征。”
“身上有黄金岛内部人员的印记。”
虽然不知道黄金岛内部的人为什么会出来,但今天这件事不简单。
“派人去拦住……等我。”萧子墨低声说,直接起了身。
季舒瑶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身侧,一片冰凉,黑暗中有猛烈的冷意侵袭而来,刺入肺腑。
猛然想起,萧子墨受枪伤的画面,奄奄一息。
前世她不甚在意,如今重来一回,没由来的心慌,充斥了内腑。
她下意识去摸电话,打给了萧子墨。
忽然一道白刃逼近了她的脖子,冷的季舒瑶浑身一颤下意识尖叫出声。
她将手机的音量键调到最低,试图谈判。
“你是谁?劫持我做什么?”
只这一句话,让那头的萧子墨脸色一变。
“调头回别墅!”车内的气氛骤然冷却。
黑色的车犹如利箭一般飞奔出去。
纤细白皙的手,在余光里清晰分明。
季舒瑶知道了,这人是之前那个少年。
“你劫持我,也没有办法得知真相。”
贺祁觉得她过分冷静。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冷刃越来越逼近。
“不会,到时候你出不去。”季舒瑶语气笃定。
“但挟持你,我可以逃出去。”身后的声音坚毅。
“他已经走了,能不能回来都未必。”身后的声音带了一丝阴冷。
季舒瑶心底放松了一片,看来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打了电话。
“你若是想走,最好悄悄逃走,晚一步,可就来不及了。”黑暗中季舒瑶的目光亮堂。
“别废话。起来!”他声音有些艰难,起身的时候,有鲜血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你受伤了?”季舒瑶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丝惊讶。
他的伤口是刚刚破开地下室门的时候伤到了。
“我有办法保你,只要你放开我。”
季舒瑶笃定的语气,让男人怔了怔。
可这时候放开她,他唯一的筹码就没有了。
黑暗中她脖子上的项链,散出了光华,图案有些熟悉。
贺祁的手有些颤抖,触及了一些记忆。
“这个项链哪来的?!”
季舒瑶自然想不明白这个项链有什么来头,但大抵来历不浅……
“松开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