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瑶撇了他一眼,蜷成一团,痛苦的嚎叫着:“好疼……”她咬紧了牙关,面色痛楚。
萧子墨皱着眉,看着地上的碎片,抓住了她的手。
“哪疼?!”
季舒瑶重重吸了口气,抓住自己肚子的手,越发蜷紧:“肚子疼……”
萧子墨动手便要将女人打横抱起。
她却拉住了他。
“这么晚了出去惊动大家不好……”
“麻烦!”萧子墨眼底带着几分化不开的固执,快速的裹上睡衣,便要抱着她出去。
季舒瑶蜷缩在他怀里,像一个乖猫一样,耷拉着脑袋。
“我就是生理期不舒服。不是有家庭医生吗?”
男人抬起的脚步微顿,适才的紧张瞬间消弭了些许,周身的气场松却了下来。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季舒瑶的新手段。
“真的没事?”
季舒瑶蜷缩在男人的怀里,能感觉到他炽热的胸膛,有平稳的心跳声,卫生间沐浴露的香味,充斥在他身上,是一种独特令人安心的味道。
“我就是有点疼,想喝热水。”她的声音软糯。
男人又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随后出去了,让姜姨冲了一杯红糖水。
季舒瑶捧着红糖水,感觉胃里暖暖的,看着随后进来的男人问:“叫医生了吗?”
萧子墨黝黑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即点了头。
季舒瑶那么娇气,以前怎能没有听说过,她生理期肚子疼?
似乎是察觉了男人的目光,季舒瑶硬着头皮解释:“阿墨,我就是突然很疼,现在还疼,你摸摸就不疼了。”她撒娇,想要转移视线。
“你怎么这么麻烦”
男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无奈,嘴上嫌弃,但是身体确是实诚,直接坐了下去,抱着她,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
其实也不是很疼,只是有一点点感觉,但此刻的温热,让她舒服的想要睡觉。
萧子墨看着怀里像猫一样昏昏欲睡的人,像是被撸的很舒服,哼哼唧唧的歪了歪头,找个合适的地方枕着。
就在季舒瑶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慌忙的敲门声,将她吵醒了。
“少爷,老夫人出事了!”
这句话吓的季舒瑶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脑袋瞬间无比清醒。
“你先睡,我去瞧瞧。”
她有直觉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季舒瑶抱住了萧子墨的手。
“我也想去看奶奶。”主要是萧子墨生性多疑,不多句话,迷惑他的视线,只怕会怀疑自己。
“医生到了吗?”萧子墨问管家。
“刚刚到了。”管家答。说起来,也是奇怪,好端端的少爷,都半夜了叫什么医生。
萧子墨侧过头,看了季舒瑶一眼,深不见底的黑眸,让人瞧不清他的情绪,这样的神情让她有些发憷。
“我没事的,先去看奶奶重要。”
几人去了老夫人的屋子。
她正躺在床上,屋内的灯光有些黯淡,照的她面色有些发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听人说,老夫人是起身的时候晕倒的,幸亏老爷子发现的早。
“怎么样了?”老爷子问。
“没事了,扎几针,把肺腑里的淤血都排出来就好了。”医生答。
“好端端的肺里怎么会有淤血?”萧子墨问,声音里平白多了几分寒气。
“大抵是寒气攻心,老太太肺部一向不好,得注意饮食,不能与用药相克。”
萧子墨的面色突然沉了下来。
老夫人缓了好一会儿,微弱的睁开眼,目光逐渐清明,朝外头挥了挥手。
“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萧夫人穿着睡衣,来得有些许仓促。
恰巧见季舒瑶一脸担忧。
萧子墨颀长的身影站于她一侧。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
谢婉芳面上闪过一丝不耐:“行了,先回去吧,这里有人守着。”
萧子墨点头,别过头示意季舒瑶先上去。
季舒瑶会意。
谢婉芳轻轻关上门,几人来到书房,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萧正齐双手交叠在一处,周身依旧带着谈判桌上的气势。
“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
萧夫人摇了摇头,“除了帮佣,就只有这几个人接触过咱妈。”萧夫人的目光停在季舒瑶的背影上。
原本该是她最可疑,可又想起刚才她担忧的神情。
虽然季舒瑶是个花瓶,但应该也没有到要杀人的地步。
萧子墨看见了自家母亲的目光,开口:“不是她”。
“方才,是她先叫来的医生。”言下之意,她没有机会。
萧正齐问萧子墨:“你就这么确定?”
“嗯”
萧正齐和萧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无语。
萧正齐想说些什么,又看到自家儿子一脸维护的模样,梗了梗,想说的话转了个弯:“你觉着会是谁?”
“还能是谁?无非就那几个蹦跶的罢了。”
萧正齐的目光严肃:“你最近又在干什么?要不然那几个怎么会狗急跳墙,想出这一招。”
萧子墨眼神动也不动,之后随意又懒散的开口“没干什么。”
再次被噎,萧正齐已然起身,“我不在家,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萧夫人听到这句话表示不满:“这件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你有能耐,你怎么不去查?!”
“……”
“不是说好了吗?家里的事你管。”萧正齐本是一派严肃,这时候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朝谢婉芳使了使眼色。
萧子墨看着眼前的俩人,起身,给了他们一个你们随意的背影。
萧正齐立时坐在她身边安抚:“给我留点面子,行不?!”
萧夫人胸口微微起伏不悦:“你给我留面子了吗?”
“好好好,我的错”萧正齐败下阵来,轻扶着她坐下。
“她怎么回事?”
萧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他问的谁,轻轻的敛了敛额角散落的碎发,“就你看到的那样。”
“不是说她中意霍家那小子吗,这又怎么和子墨回家来。”
“还有那江家又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要让江家闺女做儿媳妇。”萧正齐帮妻子披上衣服,道出疑惑。
他先前就听说自家儿子把狐狸精领回家了,破不住妻子的电话轰炸这才匆匆赶来。
谁知道刚走到就听说母亲晕倒,现下稳定下来,一肚子疑问。
“能怎么回事,我能让那个狐狸精做儿媳妇吗,但凡一个清白的姑娘我都乐意,还不是你的好儿子,非她不可,你看看她先前做的那些事,让萧家的脸面往哪搁。”
萧夫人说起来都是气。
“消消气,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