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缎子面的表不好吗?细软光滑多好。”陈氏开口道,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齐夭夭道,“咱家又不是没有,至于这么亏着我的宝贝孙子啊!”
“一呢!小孩子长的快,最多一年就不能穿了。二呢!就咱家冬冬这跟皮猴子似的,这衣服可不耐穿。”齐夭夭目光落在睡的四仰八叉的儿子身上道。
陈氏闻言这嘴张张合合的,“我就是觉得不至于,怪心疼孩子的。”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齐夭夭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咱家冬冬长的白白胖胖的,没病没灾的多好啊!天天活蹦乱跳的。这衣服穿着舒服就行。”笑着又道,“等他长大了,穿金戴银都行,不拦着。”
“行吧!你这当娘的都不心疼,我还说啥呢?”陈氏看着穿着布衣荆钗的她说道。
“小屁孩儿什么也不懂,他又不知道好赖。”齐夭夭轻笑出声道。
“你就这么欺负我孙子呢!”陈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哪儿有。”齐夭夭坚决不承认道,低着头继续给儿子做衣服。
“鞋呢?”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做好了。”齐夭夭抬头瞥了她一眼道,“这小子天天不到睡觉,不停晌的,驴踢马跳,这鞋我做了好几双。”接着又道,“在床头柜里,您自己看。”
陈氏轻手轻脚的下了炕,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拿出四双千层底的布鞋,越来越大。
“哎哎!这布鞋咋漏着脚指头和脚后跟啊!”陈氏将鞋放在炕上指着鞋道。
“夏天穿的,全包了,得多热啊!尤其您孙子跑起来,不累了不停歇。”齐夭夭放下手中的针线道,自己白皙的手指伸进鞋里道,“怎么样,这鞋?”
“我给冬冬试试?”陈氏拿着鞋掂了掂说道,掀开被子露出冬冬白胖的小脚丫,穿进去。
夏天穿的现在肯定大,不过好像挺凉快的,“等醒了再试试。”陈氏将鞋脱了下来,给大孙子重新盖上被子。
“我也想做这样的鞋。”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她手中的鞋道。
“不行,不行!”陈氏挥舞着手中的鞋道。
“为什么?”齐夭夭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这女儿家怎么能露出脚呢!这让人外男看见可怎么了得哟!”陈氏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有伤风化!”
“呃……”齐夭夭闻言挠挠头道,“咱在家里穿,出去不穿不就得了,而且这穿着袜子也没露脚啊!夏天穿着鞋,再出出汗,这脚都给泡发了。”捏了捏鼻子道,“味道也不太好。”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行。”陈氏被说得有些意动道,“给横儿做两双。”
齐夭夭闻言嘴角直抽抽,“那咱们呢!”
“也做,也做,家里穿的,出门必须换上原来的布鞋。”陈氏黑亮的双眸看着她叮嘱道。
“您见我出去吗?”齐夭夭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好像也是,就去年没有冬冬的时候,你去西山打猎。”陈氏一欠身坐在炕沿上道,“这家里吃穿不愁了,冬冬出生了,你也没时间去了。你确实连门都没出过。”
陈氏一拍大腿吃惊地看着她说道,“哎呀!儿媳妇你连县城都没正经逛过。”
“没逛就没逛呗!”齐夭夭无所谓地说道,这古县城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特别想看看外面吗?”陈氏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说道。
“这外面有什么不一样吗?”齐夭夭低头拿起针线继续缝衣服,路况不好,交通工具又不便。
想想出门就头疼,也难怪古人一辈子都不
“呃……”陈氏抿了抿唇道,“好像没什么不一样,都说看景不如听景。”
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听景是因为你可以无限的遐想,看到的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自然就失望了。”
陈氏看着梳妆台上摆着的石头,“就如你看那些石头蛋子似的,俺勒个亲娘,你那联想,我简直……”微微摇头。
齐夭夭抿嘴偷笑,手中的针线如穿花蝴蝶似的上下飞舞。
两人说话当中冬冬醒了,一咕噜坐了起来,木着脸,还在撒癔症呢!
“咱俩说话声大了,把他给吵醒了。”陈氏担心地说道。
“没有,该醒了,睡的时间长了,晚上该闹了。”齐夭夭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拍拍手道,“走了,咱去外面嘘嘘。”
“我来,我来。”陈氏伸手抱起了大孙子,朝外走去。
齐夭夭摸了摸炕桌上的茶壶,水温正合适,倒了一杯水。
不大会陈氏抱着大孙子回来,将他放在了炕上。
“来来来,喝水。”齐夭夭端着茶杯喂了儿子一杯水,看着他温柔地又道,“还喝不喝了。”
“娘亲还要。”冬冬奶声奶气地看着她说道。
“好!”齐夭夭又倒了半杯水,喂了喂他,“喝了这么多水,得看好了,不然就尿的那儿都是了。”
“来来来,先试试鞋,然后我们出去,外面太阳好着呢!”陈氏给大孙子穿上了凉鞋,“这是你娘亲给你做的。”系上带子,拉着他肉嘟嘟的小手站了起来,“走两步看看。”
小家伙一趿拉,一趿拉的,还直掉。
逗的陈氏和齐夭夭直乐。
齐夭夭笑得弯了腰,“赶紧脱了,脱了,还不到穿的时候,有些大。”
“来来来,换了鞋,咱们出去玩儿。”陈氏赶紧将鞋给脱下来,换上原来合脚的鞋。
抱着大孙子出去了。
齐夭夭则坐在炕上,给儿子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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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舟横下了衙,回来时,齐夭夭已经做好了两身夹衣,可替换着穿。
“你这鞋,怎么前后脚不包着啊!”沈舟横坐在炕沿上,拿着小巧的鞋道。
“夏天穿的凉快。”齐夭夭将做好的衣服叠了叠道。
“夏天穿的?”沈舟横深邃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个可以换钱吗?”
齐夭夭闻言如珠似玉的双眸充满欣喜地看着他,戏谑地说道,“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