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试验吧!你在哪儿试验的?”齐夭夭非常好奇地看着沈舟横问道。
“青峰峡啊!哪里草木茂盛,闲着没事,我就琢磨呗!”沈舟横简单轻松地说道。
“这你没有布怎么染啊?”齐夭夭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渠上的事情你有时间吗?”
“我这白色的中衣。”沈舟横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你们等等。”
他抬脚朝堂屋走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件被染的五颜六色的中衣。
“我的天,有你这么糟践衣服的吗?”陈氏沉着脸看着他数落道,拍着大腿道,“你这中衣可是上好的云锦做的。”
“娘,穿在里面,又看不见。”沈舟横心虚地看着陈氏说道,“我穿的。”
陈氏闭了闭眼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这败家的臭小子。
“娘,别气了,真没事。”沈舟横小声地辩解道,“就一件衣服而已。”
“县太爷怎么想起来染布了?”齐夭夭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这不是开山凿石,这石粉溅到身上久不褪色,就试了试!”沈舟横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说道,“效果还不错,具体的需要程缂来确认。”
齐夭夭了然的点点头道,“至于你说的布料削薄的事情,挂浆就好了。”
“挂浆?”沈舟横眨了眨桃花眼看着她说道,“那是什么?”
齐夭夭指指自己脚上的千层底道,“这个。”
陈氏一拍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舟横道,“纳鞋底,那破布糊着浆子,一层一层的沾到木板或者是墙上。”视线落在齐夭夭身上道,“儿媳妇这挂浆说的可对。”
“嗯嗯!”齐夭夭忙不迭地点点头道。
“这不是骗人吗?这布一遇见水,浆子就没了。这布料依然削薄吗?”沈舟横摇头如拨浪鼓道,“不行,不行,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这不是砸招牌吗?”
“你所说的削薄到底能薄到什么程度,洗两水就衣衫褴褛了,还是手都能将它们给撕扯了。”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这布料要看它主攻的方向,如果是布衣百姓那么需要耐穿的,结实的,缝缝补补穿它个三五八年的。”
“哪有穿那么久的衣服。”陈氏闻言哭笑不得地说道。
“怎么没有?”齐夭夭如珠似玉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看看九年!”
沈舟横闻言抿了抿唇笑而不语,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能滴出水来。
陈氏无语地看着她摇头失笑,“哪儿有儿媳妇你这么算的。”
“如果是大户人家,人家肯定是绫罗绸缎,那是换季就换衣服,甭管是否穿坏了?”齐夭夭竖起食指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要的就是颜色鲜亮,式样好看,追求一个字‘新’。”
沈舟横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如果是介于它们两者之间,就需要色彩稳定,不容易褪色,至于布料,她们又不干农活,掏苦力,所以薄点儿也可以接受。”
“嗯嗯!”齐夭夭闻言轻点了下头。
“那就等程缂来了,找他商量、商量。”沈舟横眉宇间舒展开来看着她说道。
“不知道能否染成花布。”齐夭夭非常期待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还需要研究、试验。”沈舟横闻言深邃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要不要我给你雕版印刷啊!”齐夭夭伸手刷刷的挥舞着。
“儿媳妇提及雕版印刷,今年咱们的门神买的那个好耶!财神卖的最好了。”陈氏眉飞色舞地看着沈舟横说道,“去年卖春联赚了不少,今年卖的多了,咱们就卖门神。
“嘿嘿……可见大家都喜欢财神。”陈氏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
“我在琢磨、琢磨,争取让不会绣花的娘子穿上花布。”沈舟横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调侃道。
“说什么呢你?”齐夭夭直接掐他的大腿道。
“哎呀!”沈舟横夸张地怪叫道。
“儿媳妇,你掐的可是我儿子。”陈氏板着脸看着她说道,“虽然这小子说话不中听,什么叫不会绣花啊!我也绣的不好。”
“我错了!”沈舟横闻言赶紧说道,这一下子得罪了两人,“我会跟程缂研究的。”
“那这样咱是不是又有银子挣了。”陈氏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脸的财迷相,“我还怕坐吃山空呢!这没银子赚真是浑身难受。”
“是的。”沈舟横笑着点头道,“对了,未来一段时间我会时常往乡下跑。”
“这马上要春耕了,你就扎在田埂上了。”陈氏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不是,我要去南邑县。”沈舟横清亮的双眸看着她们认真地解释道,“去南邑县看病去。那些汉子家里有病人,所以……”给了她们你懂的眼神。
“去吧!去吧!”陈氏点头道,“多带点儿银子,又要去做善财童子了。”
“嘿嘿……”沈舟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娘,咱现在不缺银子。”
“可是你还要这么腿儿着去吗?这来回路上耽误多少时间。”齐夭夭关心地看着他说道。
“咱家现在有钱了,这马儿也是买得起的。”陈氏闻言立马说道,“这你出入也方便。”
“可是我不会骑马耶!”沈舟横轻抚额头低着头不自在地说道。
“你没有学过骑射吗?”齐夭夭柳眉轻挑地看着他说道。
“只是摸过,与骑射我不太行。”沈舟横放下手坦然地看着她说道,没啥不能说的。
“那马车呢!买马车好了。”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就得需要赶车的车夫了,还得喂养马儿,得有马厩。”沈舟横轻蹙着没有说道,“感觉怪麻烦的,还不如我走着方便。”
“这离南邑有多远?”齐夭夭忽然想起来看着他问道。
“有六十里地。”沈舟横深邃清澈的目光看着她想了想说道。
“还不算太远。”齐夭夭闻言食指划过眉头看着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