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如此便宜他呢?”沈舟横不太赞成地看着程缂说道,“凭啥呀!都是你辛辛苦苦赚的。”
“小的立马就能赚回来比我原来家产还多的银子!”程缂闪着自信地光芒看着他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沈舟横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道,感觉他在吹牛,有些怀疑跟着他合作到底对不对了?
“沈大人,就凭这个。”程缂指指他套在手上的兔子皮。
沈舟横桃花眼瞪的溜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看看戴着的手套, 赶紧轻松地解开带子,将手套给摘了下来,难怪觉得热,原来一直戴着。
“这个有那么值钱吗?”沈舟横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道,总觉得不靠谱。
“凭小的眼光来看绝对值钱。”程缂熠熠生辉地双眸看着他说道,一扫刚才的颓废。
“行吧!你说值钱就值钱吧!”沈舟横清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个一看就会,就不给你了。”
“噶?”程缂闻言愣在当场, 显然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说。
“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沈舟横握了握手里的手套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哦哦!”程缂一下子明白过来, 娘亲做的自然喜欢不希望落在别人手里。
“严本立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沈舟横好奇地看着他说道,他虎视眈眈的在侧,随时想吞了程缂这个没啥背景的商人。
“将家产折价卖给他得了。”程缂双眸异常发亮的看着他说道,“这南邑县有他在怕是好不了了。还不如带上钱财去别的地方另谋出路。”
“我怕他杀价、杀的太狠了,作为一县之令,你这家产和田亩数他都了如指掌。”沈舟横关心地看着他说道,“县衙都有登记记载的。”
“我知道,这些只是明面上的,作为一个商人,狡兔三窟的道理小的还是懂的。”程缂幽深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你这舍弃一切,就想着凭这个手套翻身,让我有些不安。赌的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沈舟横举了举手里的手套道。
“手套,这名字还挺贴切的。”程缂炯炯有神的双眸看着他手里的手套道,“胜向险中求。这卖东西不是沿街向小商贩似的叫卖,这是很低级的。这也需要技巧。”眼底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看着善良的他说道,“沈大人不需要有心里负担, 这是我自愿的选择。”
“反正南邑县我打算离开了, 和您没有任何关系。”程缂眸光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没有这手套,我这就打算买地做个富家翁,这手里有余钱的话,继续我这染坊生意。我这手上的老伙计,染坊佣工都指着染坊生活的,因为他们我也得开下去。”
“程公子也是性情中人。”沈舟横神色有些动容地看着他说道。
“谈不上,谈不上。”程缂连连摆手道,“这些人都是跟着家父多年的老人了。”
“有手艺不愁没饭吃。”沈舟横脸色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人挪活,树挪死,到哪儿都是过日子。”程缂豁达地看着他说道。
“话说到这里了,程公子自己看着办吧!”沈舟横眉眼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程缂双手抱拳拱手道,“沈大人,程缂愿为大人孝犬马之劳。”
“你这人真是的,好好的。不为自己,也该为子孙后代考虑吧!怎么不想子孙走仕途吗?”沈舟横清明正直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十分坦白地说道,“我就是个七品芝麻官,你就是投靠我,我真帮不上啥忙啊!不能成为你的助力耶!”紧接着又说道,“想必你也了解我的情况,只有状元这个头衔,没有啥子背景,一辈子窝在这小县城里了。”
“沈大人,这小的也有自知之明的。这要不是在鬼门关上走一圈,磨掉了雄心壮志的。经历了这一遭我现在也只想守着家业安生度日。”程缂苦笑一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道,“这身后没有官绅护着,我这就是砧板上的鱼。既然逃脱不掉,我宁愿投到您的名下。您是一个正直的人。”
沈舟横闻言澄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程公子,先把这手套的买卖做了,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的遵命。”程缂高兴地看着他拱手道,“沈大人,您别公子、公子的叫了,叫我的名字好了。”
“那好吧!程缂。”沈舟横笑着应道。
“小的告退,不打扰沈大人公务了。”程缂拱手行礼告辞道。
“嗯!”沈舟横轻点了下头目送他离开,感慨唏嘘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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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缂来了这又吸引了众衙役的目光,没办法,县衙太小,屁大点儿的事,就格外引人注目。
都在猜测程缂这次来是为何事?
“这又来谢咱们大人了,你们知道是因为何事吗?”
“这谁知道啊?”
“不过这次程缂看着像是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呀!这是有求与咱大人耶!你们知道啥事吗?”
一个个摇头不知道。
别人也许不知道,乔大勇可是清楚明白的很,有些担心的走到了二堂外。
在鹿鸣通秉后,乔大勇直接进了二堂,见到沈舟横直接拱手行礼道,“沈大人。”
“大勇来了,坐!”沈舟横抬头看了他一眼,下巴点点左手边的官帽椅道,“等我写完这几个字。”
“你先忙着我不着急。”乔大勇闻言坐了下来。
小李送来茶的片刻功夫,沈舟横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湿帕子,擦擦手心中的汗。
沈舟横待小李退了下去端起茶盏看着乔大勇说道,“大勇找我所为何事?”
“沈大人卑职看见程缂来了。”乔大勇开门见山地看着他说道。
“哦!又走了。”沈舟横轻哆了两口清茶,放下了茶盏。
“卑职听说程缂在南邑县的日子不太好过,被人欺压的喘不过气来。”乔大勇大环眼看着他提醒道,“这南邑县的县令跟省府布政使崔大人是同乡。”
“哦!”沈舟横了然的点点头道,“这又怎么了?”
难怪南邑县县令如此的嚣张,原来背后有这座靠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