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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以牙还牙

作者:青虫月二字数:4667更新:2022-03-07 12:21

第一百六十九章以牙还牙

清晨的阳光如期而至,并不会在为吴都的变故而延迟。

吴都王宫后院,王后的寝宫之内,里外三层布满了护卫,一个个铁甲铮铮,眼光威严。

吴王带着几个重臣站在王后遗体之前,静静的等着,没有人敢喘着大气。

吴王阖闾面色如霜,阴沉的脸上带着忧虑。

“昨夜值守的护卫统领呢?”

吴王并不回首,厉声怒喊着。

“属下在此。”

一个身穿护卫军服的护卫守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小声的回复。

“你来说说吧,为何那么多人守着王后,而王后竟然在你们眼皮底下遇刺。”

吴王语气轻缓了一些,看着已换过衣服的王后,此时已然平静,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一样。

“回王上,小人昨夜当值,总共带有二十名护卫,守护着王后寝宫,也未听出任何声响。

王后一直坐在花园之内,侍女及小人都叫过王后几次,可王后并不在意。

而且她让我们不准再进后花园之内,她要独处,这几天都是如此。

至午夜时分,我们听到后花园内有笛声传出,小人便派人四处查探,只是那笛声四处飘荡,一时未有查明。

再后便听到王后花园之内有人说话,我们就奔了进来。

就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此时跃出后院,而王后则已倒在石桌边上。

我们追出一里之外,最后那黑衣人却像鬼魅一样,凭空消失了。

小人守护失职,还请王上治属下之罪。”

护卫统领语气慢慢回复平静,也自知自己百死难辞其咎,所以到最后到也体现得大义凌然。

“哦,既然这样,那你们可看清楚黑衣人的模样了?”

“回王上,小人们追出时,一直只能看见黑衣人的背影,却看不表黑衣人模样。

但但小人还是觉得此人像一个人的身影,小人不敢说.”

护卫抬头看着吴王,再巡视吴王身后的三位重臣,脸上到下分镇静。

此人是一个年界五十之人,看来在吴国军中也经验丰富,所以才调回吴都成为护卫统领

“还不快说,在王上面前,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既然是我吴国铁甲一员,也是军中老人了,连死都不怕,何惧于说。”

孙武怒目看了地上的统领一眼,语气十分严厉。

这个统领虽然归吴都的地方管理,可王后安全也一直由三位重臣负责。

其中护卫皆由孙武从军中选拔,而日常则由伍子胥属下王宫护卫官员管理。

至于王室宗室分派,则又由伯否太宰负责。

对于吴国王室成员若一出事故,算起来三人都有责任。

而且为防止护卫被朝中某一人控制,而不利于王族成员安全,三人的责任也是相互牵制,谁也不能独管王宫安全之事。

这也是当年吴王夺位之后,依据自己的经验,为吴都王室自己制订的规矩,十分谨慎,就怕当年自己夺位之事再次发生。

“回王上,回三位大人,小人一直追在黑衣人身后,虽然黑衣人的武技轻身功法,无法探清,可看黑衣人身形,与前王室夫概公子相似。

而且他的手中隐约也拿着一根金笛子,并非剑刃,在昨夜的月光下,闪着银光,十分耀目。”

“哦,是他,还是他。依你的经验,会不会看错呢?”

“回王上,小人十六岁从军,现在也历时三十年,在军中做了十几年的斥候,专门负责侦察敌情。

这些年虽然身手有些迟暮,可眼睛还看得清楚。

此人身形俊朗,在空中飞跃之时,灵活多变,姿势优雅,依然保持着风度翩翩的样子。

这在属下所见的人中,似乎只有夫概公子有此身形。

老身与夫概公子并无仇怨,而且老身也不敢随意污王上亲弟,只是依自己判断而言,还望王上治罪。”

统领一语也算是有理有据,作为一个十几年的斥候,有着丰富的侦察经验,所以才被调来负责王宫安全。

吴王听完长叹一声,看了看孙武。

“王上,微臣刚才提前来此,已经勘察过王后后园,事发地点并未见打斗痕迹。

石桌边上只有两人的足迹,经详尽比对,其中一对足迹是王后自己的。

另外一对应该是一对男子足迹,穿着软底布鞋,长约九寸,宽三寸,足印很浅,由此可见其身形并不胖大。

王后至命之处在颈部右侧面,一共六个针孔,射中一共有六根金针。

金针直入王后颈部,刺入颈椎骨内,劲道十足,看来是在身前发射。

王后身上除这六根金针之外,并无其它伤痕,也未有其它异常。

王后逝去时间该在午时二、三刻之间。

园内花木、桌椅均无损坏,园园围墙之上也未留有痕迹。

寝宫之内也无物品丢失,也无翻找的迹像。

而且王后寝宫随行人员并无外出,也无人员失踪,皆尽数皆在。”

孙武是兵法大家,不仅在战场能把敌情分析透彻,而且也善于刑事分析。

此时王后遇刺,当然是孙武亲自勘察,由孙武亲自向吴王汇报,并无遗漏。

所有分析都合情合理,十分细致入微,排除了自杀,劫财劫色,也排除里应外合。

由此可见行凶之人必然是王后认识,而且对王宫十分熟悉。

吴王一听,脸上缓缓松下。

刚才孙武的分析,大概的结果也已经呼之欲出。

吴王听了,心里自然清楚,毕竟这也正好应对了护卫所讲。

“金笛公子夫概,我的二弟。

我记得当年这副金笛也是本王托越国铸剑名师为他打制,目的是让他防身,以保他的安全。

这金笛这内一共十八根银针,杀人于无形无影,更别提在相近的距离之内了。

只是未曾想此笛竟然被他用来谋害王后,实让本王意外。

伍爱卿、伯爱卿、孙爱卿,你们三位爱卿如何看此事,都一一说说吧!”

虽然情形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可吴王还是征求着三位吴国重臣的意见。

“回王上,夫概当年曾自称为吴王,后来不知所踪。

现在回吴都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老臣不知,他为何要谋杀王后呢?”

伍子胥还是首先回答。

他心里其实也清楚,此事不论是谁做的,但现在所以的证据都指向夫概公子。

连他都不敢轻易否认,毕竟夫概公子现在回来夺取王位,也正是时机。

可他也知道当年夫概公子与王后的一些流言蜚语,也知道王后与夫概公子关系菲浅。

所以才有此问,目的是想知道夫概的杀人动机。

吴王一听却并不回答而是看着伯否。

“回王上,依老臣对王后的了解,王后当年也精于武技,而且非普通人能比。

若非熟悉之人,不可能会没有防备。

而且欲发此金针,也非普通刺客能用得起的。

若说是金笛公子夫概所为,老臣并不怀疑,毕竟他算是与王后相识的熟人。

也熟悉整个王宫的布局,轻车熟路,这才不被护卫发觉。”

伯否算是为吴王解释为什么会是夫概,只有王后相识之人才有机会,在如此短的距离之下杀死王后。

此人必是王后十分信任之人,这一点显而异见,可伯否却并不明说,大家心知,也给吴王留了面子。

吴王一听,脸上微微一动,再看孙武。

“回王上,在下在寝宫密室之中找到一株奇药,与昨夜王医师所说该是一样的黑暗之花,通体皆黑。

想来金笛公子不仅是刺杀王后的真凶,也是指使王后下毒的幕后主使。

因为王上禁足于王后,夫概公子怕谋逆下毒之事败露,所以才借为王后吹笛之时施放金针刺死王后。

这六根金针之上都浸有毒药,由此可见,夫概公子是有备而来,并非临时起了杀心。

目的就是怕王上从王后身上探出他的真正目的。”

孙武说完,一个护卫端着一盆黑色的花站在一边。

吴王看着通体发黑的花,心里还是泛起一丝寒意。

如此奇花当真是天下少有,吴王一辈子也只是此时见过。

呈王一挥手,让护卫抬下去,再看身后的护卫统领,和一屋子里跪着的王后侍女,奴仆,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孙爱卿,这护卫统领守护不力,失职致王后遇难,就交由你军法处治吧。

念及他为吴国尽忠三十多年,于吴国于本王有功,一定要善待于他的家人子嗣。

至于其它护卫全部降级于军中使用,就不必处理了。”

地上的统领一听,并不恐惧,而是叩头致谢:“谢王上成全,谢王上恩义。”

吴王只处理他一个人,而饶过了其它护卫,王后遇刺,这是国之大事,如此处理,这在列国之中也算是十分贤明了。

若在其它列国,如此失职,这些护卫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会诛入族人。

吴王不仅不怪责他的家人,还着孙武善待他的家小,这真的算是天恩了。

吴王对着护卫一挥手,护卫退了下去。

再看了满堂的侍女奴仆,对着伯否说道:“伯爱卿,本王及王后的陵墓该已修整好了吧?”

“回王上,几年前就已修缮完毕,波公子的陵墓也已修好,可以随时安葬王后及波公子。”

“好好好,这些奴仆就由伯爱卿依宗室之规来处理吧,也要善待好他们的家人。”

吴王说完,此时眼中还是含着泪,再看了一眼王后,这才看着伍子胥。

伍子胥知道这一切都已是定数,于此案并无什么可怀疑的了。

而且伯否与孙武也顺着吴王的意思把此案做实。

其实若王后不被刺杀而死,就只算这一盆黑暗之花,已是没有可活之路。

毒害于吴王,这并非它人敢为之事。

也只有当今王后才会有如此机会,也才能亲近王后,在下毒之后并不会让吴王察觉。

这是王禅在昨夜所说,若中毒之人不能及时行男女之欢,那么体内之毒必然发作。

也只有吴王最近之人才可能行此事,这一点伍胥也不否认。

而夫概公子的出现,也让伍子胥更回焦虑。

“伍爱卿,就由你发出国书,通报列国,吴国王后遇刺仙逝。

五日之后为王后及波儿举行吴国国葬,我吴国境内百姓守孝半年。

其二,向列国发出通揖海捕文书,抓捕金笛公子夫概,抓捕者一律赏黄五百金,封吴国上士,享三公之礼。

最后伍爱卿再写一封国书与越国。

本王与越国有交好之心,越国却无邻里之义,暗地包庇支持吴国公子夫概,欲图祸乱吴国,刺杀王后。

着越国二个月后交出匿藏的公子夫概,若不然本王将亲率百万吴国铁甲踏平越国。”

吴王说完,伍子胥也是听得楞住了。

这与越国前不久的国书正是如出一辙,以牙还牙之举。

当时越国莲花公主失踪,却妄责吴国,要吴国三个月交出莲花公主。

可这一次王后被刺,吴王的做法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伍爱卿,送越国的国书不必保密,还要大加宣传。

本王要让列国知道,若谁对我吴国有不轨之心,本王必亲伐之。

再者也让那些含慕钱财之人去到越国,让它们也偿一偿这种被人冤枉的滋味。”

吴王语气坚决,此时并不容任何人有意见,纵然是发兵越如此大事,也独断于此。

吴王看了看孙武,微微一笑道:“孙将军,这二个月来就由你为本王准备攻伐之事,伍相国做好粮草供应。”

吴王再次安排完,就已经说明,不论是越国交不交夫概公子,他都会亲征越国,这已是铁一样的决定。

“孙将军,山儿现在如何,施子小姐当夜可与山儿一起饮酒,这该已调查清楚了吧?”

“回王上,经询问施子小姐,她当夜确实与二公子在府内饮酒,二公子并无刺杀嫌疑。”

吴王一听,脸上现出一丝冷笑看了看伍子胥道:“伍爱卿,本王知你一直关心山儿,本王心中感激。

既然山儿已无嫌疑,午时你与孙爱卿就随我一同去军营看看山儿。

本王想知道他有没有悔意。

若是已有悔意,本王自然计往不咎适时放他出来。

若他执迷不悟,本王也不会轻饶。”

吴王说完,两个重臣都只得就能允。

“伯爱卿就不必去了,这几日本王连丧至亲,你也十分繁忙,你就一心操办王后与波儿葬礼之事吧!”

吴王说完,身子摇恍了一下,幸得一边的孙武扶着。

“本王累了,孙将军扶本王回宫休息,对了王后葬礼,把差儿召回来吧!”

吴王的挥手,十分疲惫的在孙武的搀扶之下,向王宫走去。

而伯否只是对着伍子胥苦笑一声,也离开寝宫,只留下伍子胥心里纠结着,不知道吴王会怎么对待公子山。

若说公子山没有刺杀嫌疑,却还要他悔悟,不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公子山与公子波原订的比试。

可那也是公子波主动提出,应该算不到公子山头上。

只是他并不知道蹶由公子与公子山的关系,还有蹶由公子另外的身份幽冥尊主,若是知道就不会有如此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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