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一滴眼泪从齐白雪洁白的脸颊滑落。
她身后慢一步赶来的殷雅儿,捂着小嘴吃惊的看着,她不敢相信雪姐姐竟然哭了,认识她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雪姐姐落泪。
“为了这个男人嘛?”
看着一边流泪,一边拼命输入真气的齐白雪,殷雅儿睁大了明眸,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雪姐姐是谁?
大楚武侯,天下第二,七国才俊人人都仰慕的绝代佳人,可她从来对男人都不假颜色,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她冰清玉洁,孤傲无双,可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哭了?
“吧嗒,吧嗒。”
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一滴滴滑落。
“哎?”
殷雅儿赶忙走了过去,轻道:“姐姐,你别急呀……”
她的雪姐姐已经完全慌了,只知道拼命往那个男人体内输入真气,完全不像那个平时十分冷傲的大楚女武神。
好在殷雅儿还十分冷静,先伸手摸了摸鼻息,又看了看伤口,轻轻松了一口气,忙道。
“姐姐莫慌,他只是擦破点皮,不过……还中了毒。”
齐白雪从慌乱中惊醒,忙道:“什么毒?”
“能解嘛?”
看着这位姐姐泪痕未干,又连珠炮一般的发问,殷雅儿竟然忍不住抿嘴笑了:“能呀。”
她是谁,阴阳家最杰出的年轻弟子,精通炼丹术,当然也精通淬毒,江湖上好多毒药都是从阴阳家流出去的呐。
“噗。”
殷雅儿小嘴一抿,又笑了:“姐姐放心,他所中之毒只是最下乘的蛇毒,小妹自有解毒之法。”
可齐白雪更急切了:“那你快些呀!”
殷雅儿吐了吐小舌头,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堆盒子,在雪姐姐的催促下,挑出了一枚龙眼大的药丸。
却被她的雪姐姐一把抢了过去。
“给我吧。”
“哦!”
殷雅儿赶忙将解毒药丸递了过去,看着雪姐姐十分细心,将那男子的脑袋搁着自己柔软的美腿上。
又细心的将药丸喂了下去。
“可真温柔呀。”
殷雅儿撇着小嘴,睁大眼睛安静的看着,虽然对感情的事情,她自己也懵懵懂懂。
可是她再怎么懵懂也知道,这下子事情大条了,大楚武侯齐白雪竟然有意中人了,她感觉好像活在梦里。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要说大楚震动,七国震动,全天下那些仰慕她的青年才俊,恐怕都得撞墙了吧!
殷雅儿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
第二天,清晨。
柳乘风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好似在无边地狱中轮回,一会儿到了天庭,一会儿又到了阴曹地府,还见到了阎罗判官。
“呔!”
正梦到判官穿着一身戏服,说他扰乱了三界秩序,要将他扔进一口巨大的油锅,一个激灵……
吓醒了。
“你姥姥!”
猛的睁开双眼,柳乘风破口大骂:“阎王爷了不起呀,小爷这一世活的坦坦荡荡,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等等。”
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对,他似乎没下油锅,而是躺在一团棉花上,好香,好软,忍不住用力抽了抽鼻子。
这幽香清冷怡人,沁人心脾,竟然还有点熟悉,不由得睁大了眼珠子,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绝色白衣女子怀中。
一张国色天香的俏脸,正在关切的看着他。
“念奴?”
他只知她的乳名叫做念奴。
这一声叫了出来,她好似有些羞涩,倾城绝色的清冷俏脸微微泛红,却并未将自己从腿上挪开。
“艾玛!”
一瞬间从阴曹地府上了天堂,鼻端萦绕着女儿家的幽香,枕着她的腿,两人好似情侣一般依偎在怀。
柳乘风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这滋味。
“艾玛!”
太刺激了。
佳人早已羞不可以,却不忍心将他挪开,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一抹红晕从脸蛋一直蔓延到晶莹的小耳朵。
冰肌玉骨,好似玉石一般细腻,未施粉黛却倾城倾国,清冷孤傲却又含羞带怯,让柳乘风响起了月宫中下凡的仙子。
此刻肌肤相接,连她口中呼出的仙气也如此香甜。
“嘶。”
柳乘风不禁用力抽抽鼻子,是恋爱的滋味。
她虽羞涩,却又关切道:“好些了么?”
“好了……还没。”
下凡的仙子终究是不胜娇羞,将他从香怀中托起,小心的搁在了枕头上,便赧然抽身而去。
“我……嚓!”
一下子从仙子温暖的香怀中回到了现实,柳乘风恨不得狠狠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猪啊!
这么好的机会,为啥不装昏迷多躺一会儿呀,非得这么实在嘛,他这辈子泡过的妹子虽然不多,可怎么也有五六七八个了。
怎么一下子变笨了呢。
后悔也晚了。
“刷。”
一阵香风吹过,房中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柳乘风的戏也演不下去了,只好尴尬的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
已经止血了,再不去医官就该痊愈了。
“哎。”
回味着佳人香怀,如陷云端,柳乘风坐在床榻上,傻愣愣的干笑了起来,几滴口水从嘴角滑落。
半个时辰后,十分懊悔的柳乘风又心花怒放了,她非但没有走,竟然还下厨房做好了饭菜。
不但做好了饭菜竟然还端进来了。
她莲步轻移,依旧那般高傲清冷,低着头露出洁白的粉颈,将一盘青菜炒鸡蛋,一碗粥搁在桌上。
看着她樱唇轻启:“饿了?”
“嗯嗯!”
柳乘风拼命点头,饿,他是真的饿!
当然了,她的厨艺十分糟糕,炒菜没放盐,稀粥没煮熟,可这些都不重要,柳乘风呼噜呼噜全吃了。
这叫秀色可餐。
瞧着她容颜如玉,柳乘风心中一热,此情此情不由得猛的伸手,抓住了她温软的纤纤素手。
肤如凝脂,微微有些凉意。
“念奴,我……”
佳人挣脱了几下,可架不住他力气大,竟然没有挣脱出去,便任由他握着纤纤玉手,俏脸再一次微微泛红。
此时此刻,房外。
“啵。”
殷雅儿伸出小手,沾了点口水,轻轻捅开了窗户纸,一眼便看到了她的雪姐姐被那个男人占了便宜,连从未被男人碰过的小手都被抓住了。
殷雅儿石化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直呼雪姐姐的乳名,女儿家的乳名是随便叫的嘛?
他还敢抓着雪姐姐的手……
雪姐姐不是应该一掌拍死他嘛,再怎么也应该甩一巴掌呀,或者把玉手抽走呀,可她?
“坏了!”
这下子殷雅儿一万分的肯定,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