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柳乘风从当铺走了出来,一手抓着当票,另一手抓着一个褡裢,褡裢里是总数一千两的银票。
有一百两的,五十两的,十两的……
他甚至想的十分周到,银票面额太大了,不好花,还特意用一张十两的银票,兑了些散碎银子。
那么这个时代的一千两银子是多少钱呢,柳乘风算了算,大概相当于现代社会的一千万元。
“发财了,发财了。”
走到胡同里,往身后看了看,四下无人,没被江洋大盗盯上,赶紧买了个顶草帽戴上了。
又不动声色的买了一只烧鸡,一壶好酒,一条肥鱼,美滋滋的往家里走,这下子可以吃顿好的了。
晚上,村口。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真是一夜暴富呀。
柳乘风左手提着烧鸡,右手提着肥鱼,不时喝上一口桂花酿,觉得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借着几分酒意,还不停的跟路上遇到的小寡妇们挥着手。
“嗨。”
怀揣一千两银子,谁还当樵夫呀,这么大一笔钱要是省着点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几个路过的小寡妇都惊呆了,捂着小嘴吃惊的看着他,一步三摇的走进了家门。
可是刚走进家门,柳乘风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院中,月光下,一个绝色白衣女子负手而立,飘然若仙,好似天上的仙子下凡了。
月色如水,佳人很美。
可惜,俏脸上的表情有点冷。
“噗。”
一看到白衣女子熟悉的姿容,柳乘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喝到嘴里的一口佳酿猛的喷了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白衣女子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块肥鱼,娇躯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
看起来……
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不生气,不生气。”
良久,白衣女子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道:“我的本命牌呢。”
“啊?”
柳乘风当然不承认了,赶紧摇头:“没见到。”
“嗤。”
快,太快了!
一把剑顶在了柳乘风咽喉上,好快的剑,他袖子里的手雷根本来不及出手……
“妾身的本命牌呢?”
柳乘风双腿猛的夹紧,只好高举双手,尴尬的说道:“当了。”
“呼。”
一阵微风吹过。
白衣女子修长窈窕的娇躯又战栗起来。
气炸了。
良久,她才控制住了情绪,徐徐道:“当票呢?”
柳乘风赶紧把当票取出来,递了过去,白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接过了当票,为了控制暴走的脾气。
不停的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
白衣女子这样告诉自己,这个小贼是老刘的养子,又救过她的命,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白衣女子不说话,只是娇躯不停震颤。
她是真的气疯了。
见她如此,柳乘风也不敢乱动,两人在农家小院子里,默然对立,只有天上一轮弯弯的月亮高高悬挂,散发着后清冷的辉光。
“嗤。”
白衣女子终于将长剑收了回去,似乎暴走的情绪得到了控制,冷静了下来,又轻声道:“明天,去将妾身的本命牌赎回来。”
“哦。”
柳乘风赶忙一口答应下来。
“我累了。”
重伤初愈,白衣女子似乎有些累了,便迈开美腿向着正房走去,这座院子,这个房间她可太熟悉了。
走顺腿了,还挺熟。
“慢!”
这时,柳乘风赶忙叫了一声:“那个。”
“嗯?”
白衣女子转身,冷道:“还有什么事?”
柳乘风有些尴尬的搓着手,说道:“那个,要赎回你的本名牌,那个……钱不够。”
也对。
他把玉佩当了一千两银子,可是又买了烧鸡,美酒,肥鱼,当然不够赎回牌子了。
“呼。”
白衣女子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娇躯又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红润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才缓缓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
扔了过来。
“得咧!”
柳乘风一看到银票上的数字,立刻就开心了,果然是武侯家的侍女,大手笔呀,出手就是五百两!
这么一算。
他还净赚四百九十八两一钱……
一下子,柳乘风眉开眼笑起来:“您快里面请。”
早说呀!
早知道你这么有钱,咱老柳还至于卖你的本命玉佩嘛,直接给钱不就行了,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这五百两银子,就算是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且慢。”
一声吆喝,柳乘风一个箭步,冲入正房,殷勤的用衣服袖子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尘。
“念奴姐姐,您请坐。”
他向着白衣女子露出和煦的微笑:“您喝水?”
白衣女子一呆,看着他这副殷勤的样子,万万没想到区区五百两银子,就让这个小贼的态度变了。
柳乘风不以为耻,还在赔笑:“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可是大金主呀!
五百两银子相当于后世的五百万
见他如此殷勤,屁颠屁颠的忙前忙后,又端茶,又送水,白衣女子终于憋不住了……
“噗嗤。”
笑了出来,还白了他一眼:“财迷。”
五百两银子对她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柳乘风手持银票,已经看呆了。
这一笑可太美了,好似冰山解冻。
九天仙子落凡尘。
“哎?”
柳乘风人都看傻了,这也太美了吧,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何要成天板着脸呢?”
“刷。”
白衣女俏脸上的笑容收住了,冷冷道:“天色不早了,妾身要睡了,若是被妾身发现你在偷看,你……死定了!”
柳乘风赶忙应道:“明白,在下明白。”
你有钱。
你是祖宗。
你说啥都对。
可是,他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白衣遮掩下修长美腿,挺翘……露出一丝邪恶微笑。
小声嘀咕了起来:“又不是没见过。”
“呼。”
一阵寒意袭来,柳乘风吓了一跳,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又摸了摸怀里的银票。
“哎哟哟。”
五百两啊!
这回真的发财了。
此时夜色如水,静谧无声。
天一亮,柳乘风赶忙拿着当票进了城,将女子的本命牌赎了回来,又买了一堆好酒好菜。
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我回来咯!”
白衣女子接过命牌,看到自己的命牌完好无损,万年不化的冰山俏脸,终于缓和了许多。
小心的用一根红线将玉佩绑好,挂在胸前,突然有所警觉,一双清澈的美目又狠狠瞪了过来。
柳乘风赶紧把伸长的脖子缩了回去,其实吧,虽然不大,可绝对不小,盈盈一握……
“你。”
白衣女子那双美目,狠狠瞪着带头鸟一般的柳乘风,哼了一声:“还不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