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呆在医院,但是我还是留在了中午,确定没事之后才出院。
正午阳光毒辣,我一瘸一拐的坐在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杂货铺因为妻子的缘故已经好几天没开门,甚至积上了层薄薄的灰尘。
但我心中的灰尘已经随着妻子的离开而再也无法擦净。
坐在了平时在店里休息的躺椅上,我五味杂陈。
桌子上有记账的本子,我把从头到尾的关键字罗列了出来。
汽车、尸体、车胎、手链。
虽然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颤抖的写上了最后一个。
笔记本。
是的,妻子有记笔记的习惯,但她的笔记从来不让我看。
因为她说记者永远都有秘密,有些要公布出来,有些则锁起来。
而自从她离开了我的生活之后,她的笔记本也没有再找到。
“程老板。”
门口有人敲了敲门,是张若男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我愣了下。
“没想到你在这里,今天也是令妻的头七,你也不张罗张罗?”
头七?我心中悲愤,已经过去了七天了。
看着我失神的样子,张若男也没再多说,将花放在了旁边,随后坐在我对面。
“对不起,虽然我现在不该提,但是我们也是有原则,我需要来给你做笔录。”
“怎么?”
“你能把当时进入地下室之后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么?”
我看了眼张若男,随后将经历全都告诉了她。
听到了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摸到了尸体,张若男记录的笔停了下来。
“那是幻觉。”
“那不是幻觉,我听到了我的妻子在向我求救。”
“程明先生,虽然你最近经历了许多奇幻的事情,但请节哀,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张若男这次说的中规中矩,非常的官方。
我有些意外,但随即释然。
“所以,你们不打算管我妻子的事情了是么?”
“这件事情我们非常重视,所以一定会调查清楚的,程明先生你放心,我不会放弃调查。”
“那个面具男抓住了么?”
“没有,他对地下室非常熟悉,我追不上。”
“你觉的,把我们引入那里的黑影和面具男是一个人么?”
我突然凑近了张若男,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追问。
“或者,那个黑影,是人么?”
张若男眼神中是有疑惑和不解的,但随即马上摇摇头。
“程明先生,一切都将会有答复,我向你保证!”
我没有理会她语气中的笃定,只是惨笑的看向了屋子外面。
张若男简单的说了轮胎的线索,但这个线索并非和我妻子有关,而是陈金水的。
说完之后她就先离开了我的杂货铺。
坐在了躺椅上的我绞尽脑汁的在考虑妻子给我留下来的诸多讯息。
想来想去,只觉得眼前迷雾重重。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有人推开我的门走了进来。
“请问,这里有纸钱么?”
“第三个货架左转。”
我没心思做生意,但既然人来了,我就条件反射的说了句,手中依旧不停的在写着妻子的关系图。
“多少钱?”
“五块。”
光线有点暗,我想要把本子挪到旁边,不经意的却看到了站在柜台前的人,穿着一身道袍褂子。
或许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明显被吓的抖了下。
对方也发现了我受到了惊吓,就急忙道歉。
“抱歉,我就是去隔壁做法事的。”
“法事?”
我刚才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道士念了声道号,解释的说道:“就是你们这里的住户,死于非命,他的儿子让我们来超度逝者。”
死于非命的只有陈金水了。
我嘴角露出了苦涩,叹气的回答。
“如果做法事有用的话,能不能让我见我妻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