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言片语间，方白听出了一些信息。
神王阁领悟剑之法则的长老，仅有眼前老者。
这些年在赤雷星白呆了，此人一直在躲着他。
“还好，还好。”
白袍老者绕着方白评头论足，似乎很满意，“炼体也不错，好多年没有见到这样的体修了，有意思。”
站在原地让人这样围观，多少有些不自在，想着以后还要跟着他修炼剑之法则，多不自在也要忍下来。
“老小子把你吹得天花乱坠，说你在洪荒有多了不起，可是真的？”白袍老者笑问道。
方白苦笑道：“我不知道雷神前辈是怎么说的。”
白袍老者说道：“洪荒出来这些人里面，你算是很不错，只是底蕴有些差，能不能成，还要好好锤炼过才知道。”
方白闻言微微一愣，“前辈不是出自洪荒？”
白袍老者大笑道：“怎么，莫非你以为神王阁都是出自洪荒不成？”
“呃…”
神王阁出自洪荒，方白理所当然的以为神王阁的强者出自洪荒，想想也觉得毫无道理，禹神王离开洪荒太多年，神王阁没有其他强者才是怪事。
白袍老者咧嘴一笑，“不过没关系，如今都属神王阁，出身并不重要，这里有不少出自洪荒的人，以后可以多亲近亲近。”
“多谢前辈！”
方白暗喜，无论如何算是把他留了下来。
领悟法则迫在眉睫，否则，他在这浩瀚星空立足的资格都没有。
白袍老者转身走去的同时说道：“记住，在冰星凡事都要听老夫的，就算神王阁也不能凌驾老夫的规矩之上，懂了吗？”
“是！”
方白躬身应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袍老者继续道：“老夫的规矩很简单，只要你能让老夫满意，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要是不能让老夫满意，自己滚出去！”
“呃…”
方白不由无语，规矩简单粗暴，倒是很好理解，问题是怎样才能让他满意？
穿梭在冰雪覆盖的天地，寒风呼啸掠过，地面时而浮现寒冰堆砌成的城镇，想必这里常年就是如此，生活在这里的生灵必定很艰难。
但只要能活下去的，定然非同寻常！
继续向北前去，忽然有一道凛冽剑芒混在寒风中呼啸而来，就在方白准备闪身让开的时候，白袍老者冰冷的话语响起，“不许躲！”
一道剑芒从方白体内呼啸而出，凌空斩去！
“不许反抗，只能硬接！”
白袍老者淡漠的话语响起，随手一摆，方白射出的剑芒消失的无影无踪，凛冽剑芒呼啸而来，狠狠斩在方白身上。
砰！
剑芒炸裂，凛冽无比的气息钻入体内疯狂肆虐，剧烈的疼痛从每个角落传来，方白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凌空倒射十丈。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精光闪耀，这就是剑之法则的力量？
按理来说，眼前白袍老者同样是神灵巅峰，论修为与方白旗鼓相当，论真气应该比不过方白，至于肉体更不用多说。
但要说到实力，方白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差距很大！
这就是法则的力量！
法则可以让同为神灵巅峰的两个人实力悬殊到如此地步，足见法则的强大！
质的改变，注定实力的悬殊。
“慢慢赶过来，不要着急。”白袍老者似笑非笑的看了方白一眼，消失在茫茫冰雪之中。
“这算什么？”
方白摇头苦笑，继续向前，不等回到之前的位置，又是一道凛冽无比的剑芒斩来，想起白袍老者说过的话，只能硬接。
“来吧！”
此刻方白自然清楚，这是一场考验，也是一场磨炼，好不容易遇到感悟剑之法则的机会，不用白袍老者说话，他也不想错过，总比赖在雷神殿门前要强吧？
砰！
剑芒狠狠斩下来，力量比之前强大五成不止，方白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面色煞白，疼痛席卷周身，倒退至百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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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方白瞬间无语，非但没有向前一步，还退出百丈开外，终于明白白袍老者临走之前的笑意，别有深意！
但，方白岂是轻易认输的人？
眼中熊熊战意燃烧，神念遍布周身，只为体会那斩来的一剑，天都九变运转，继续前行。
轰！
百丈之后，凛冽无比的剑芒再次斩来，力量与那第二道如出一辙，再次把方白劈到百丈之外。
咬牙坚持，凌空飞射而去，没有任何意外，剑芒再次斩来，退回百丈开外。
此刻，方白算是明白了，剑芒的威力应该是设计好的，第一道不过是试探，接下来是根据他的实力量身打造，逼到百丈之外就行。
“难道这些人都是这幅德行？”
雷神是，白袍老者也是，看似在折磨他，实际上却是在磨炼他。
“再来！”
方白缓了口气，再次冲了上去，都是神灵巅峰，能有如此差距，方白不甘心。
砰砰砰！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在冰天雪地中来回穿行，进的快，退的更快，来来回回，周而复始。
剑芒永不停止，方白永不气馁，就这样僵持下去。
白袍老者所说的‘慢慢’比方白预料中的慢多了，整整三年来，进进退退不知多少次，寸步未进。
起初方白斗志昂扬，好不容易接触到剑之法则，信心十足。
渐渐，方白坐不住了，好歹也是洪荒走出来神灵巅峰至强者，实力不如别人倒也罢了，这种情况下走不出一步，怎能不让他失望？
失望到绝望，绝望到麻木，方白渐渐麻木，下意识的向前冲去，然后再被轰回来。
远处虚空，两道身影凝立，一前一后。
白袍老者咧嘴轻笑，丝毫没有一代强者风范，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如利剑冲霄，气势不凡。
“左长老，会不会有些不合适？”中年男子轻声道。
“嘿嘿！”
白袍老者笑道：“没什么不合适，挫挫这小子的锐气，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称王称霸惯了，让他先学会低调。”
中年男子摇头苦笑，“问题是他这样走不过来，左长老随后放他过来，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性？”
白袍老者眉头轻皱，“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现在说这些晚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走过来了。”
“唉！”
中年男子远远望去，轻叹一声，“自求多福吧！”
轰轰轰！
方白麻木的有些习惯了，想起雷神殿前的十三年经历，现在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已能抗住这道剑芒，再也不会受伤，终于有机会感受剑芒中的法则。
心有感悟，方白再也不急了，一剑轰飞后，原地盘膝数日，再次凌空掠去。
时而三两日，时而十几日，有时一个多月也有过。
虽说依旧无法触碰到剑之法则，至少有了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