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胜叫来拆迁人员,正商量安排推土机从哪里开始下手。
一回头,见一瘦高个子的老男人,带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溜解放大卡车跟在身后。
男人看见徐致胜在,赶紧上来一把拉住:“徐主任,你咋御驾亲征那,这活交给下边人就行,咋还劳您大驾。”对站在一边的杨帆看都不看一眼。
徐致胜听他说话也眼都不抬一下;“周总咋这么闲啊。”
杨帆知他就是周云,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狗东西,狗眼看人低。
周云赶紧说:“徐总啊,我是来帮搬家的。”
又低头看着杨帆,不屑地说:“这个就是坑了王建涛飞跃的杨帆?”
又趾高气扬地说:“我的车来帮你搬家来了,讲好的价钱一分不能少,今天是看徐总的面子,不然不可能给你出车的。”
杨帆冷冷地说:“省省你的好意吧,谁的面子也不用给。”
周云忽然被这年轻怒怼,大叫道:“你这是啥态度,还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我一生气不给你搬了。”
杨帆道:“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一个厂子都搬完了?”
“没我的话,谁,谁他妈地敢帮你搬!”
这时正好王总过来和杨帆打招呼,都搬完了,他也要离开了。
现在有了杨帆做靠山,东城这么大的运输工程说拿来就拿来,他也不在乎周云了,就走上一步说:“是我,我帮杨兄弟搬的,怎么了?”
那周云一听,气的过来就要动手。
徐致胜从身后过来喝到:“成什么体统,省委领导在那里看着那,你想进公安局?”
周云赶紧唯唯诺诺地说:“徐主任,不敢不敢。”
徐致胜趁机说:“你影响拆迁工程,省委领导决定,运输的项目都交给顺风王光明了。”
周云闻听此话,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王光明上前一步:“杨总,大恩不言谢,此后有用得着王某的地方,尽管招呼,火里叫火里到,水里叫水里到。”
杨帆淡定从容地等着看一场好戏上演,不说一字。
他知道,顺风以后做成了全国最大的运输快递公司,他和这王总的交集,从此开始了。
徐致胜这时走过来问:“杨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杨帆大手一挥:“推!”
几台车一同动作,霎时,轰隆巨响中,尘土飞扬,烟埃弥漫,大家渐渐向院外退去。
周云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堂堂的省发改委的主任,都对他言听计从,唯他马首是瞻,他真是被惊到了。
他赶紧跑过来拉住杨帆:“杨总,都怪我误听了袁天刚的谗言,你原谅我这一次,帮我和徐主任说说,别把运输的活给别人。”
杨帆厌弃地把袖子一甩:“我人微言轻,徐主任哪里会听我的,都是省里的决定。”
此时掌声雷动:东城正式开启拆迁模式。
省里领导在徐致胜的陪同下,亲自过来拉着杨帆的手:“后生可畏,你为东城的拆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汉武的杰出青年,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省委找我。”
杨帆笑着说:“谢谢领导鼓励,这是我应该做的。”心道,以后的路更好走了些。
然后送领导离开了工地。
只剩周云懵逼地愣在原地。
听到厂房院墙一起被推倒的声音,他带来的三十辆车,三十个司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也都下车来看。
车队队长走过来问:“周总我们搬什么?”
又疑惑地指着地上的废砖烂瓦道:“难道是搬这个?不过不应该用这种车辆啊,应该用带翻斗的车啊。”
一听这话真是火上浇油,周云气急败坏地说:“你他妈地闭嘴,我们走。”
周云身后一直跟从的的人一个劲使向队长使眼色,队长莫名其妙的。
看再没人搭理他,周云怒气冲冲地向外走,一群人错愕地跟在他身后,还一边走一边回头,默默地向外走去。
刚要处大门口,就看到一伙人荷刀实棒地冲了进来。
领头的一个男子二十几岁,满嘴酒气,看周云脸色阴沉,跑上来叫道:“爸爸,谁欺负你了?”
杨帆瞧见:这人就像复制版的周云,就是年轻些,又听见叫周云爸爸,知道是周家少爷。
再一看人群不远处还跟着袁天刚,他肥胖的身体特别显眼,就知道又是他来惹事。
原来这公子因为家庭条件好,更是结交了一些街头小混混,天天除了喝酒就是打架,街上人看他一来都唯恐避之不及,他爸爸没少为他操心。
今中午正拉了二三十个人在酒店喝酒,酒桌上,推杯换盏,大家一个大哥大哥地叫着,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大有话让他特受用。
大家正正齐乐乐融融间,袁天刚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哥,不好了,舅舅被人耍了。”
周公子正喝得五迷三道的闻听此话大怒:“哪个龟儿子敢欺负我爸爸,我看是活腻了吧。”
一众酒友也大声附和:就是活腻了吧,谁敢欺负咱老爸,干他去。
袁天刚添油加醋地说:“就是那个小杂种杨帆,顺风租赁那个老王八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去帮他工厂搬家。”
这袁天刚也是见酒挪不动窝的废物,一边说一边赶紧拿起身边小混混的一杯酒灌了下去,又吃了口红烧肉,才接着说:“还听说,东城改建的运输工程都给了顺风。”
这周公子一听这话,这还了得,他家历来是同行业老大。他家说一,没人敢说二,拍桌而起:“杨帆那个王八蛋在哪里?”
一群小混混仗势欺人惯了,看他们大哥怒了,也都跳了起来。
袁天刚又喝一口酒才道:“舅舅现在杨帆的飞跃服饰。”
酒壮怂人胆。
周公子一声抄家伙,有几人就冲进厨房,随手抢来菜刀棍棒,有些人随身就带着匕首,开车的开车,骑摩托的骑摩托,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奔赴飞跃而来。
此时杨帆正和徐致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袁天刚指着杨帆道:“就是他,他就是杨帆”
杨帆见有人闹事也无不当回事,他从上辈子穿越到这里,生意做到几个亿,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识过,他要这点事都想不明白,还能混了吗?
这里从拆那时候开始,就和他杨帆没干系了,是属于政府的了,以为怕有人故意阻挠拆迁,对于拆迁困难户,外边是大队训练有素的保安大队,保护正常拆迁工作的进行。
就把眉毛立了起来:“这是施工重地,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此时徐致胜一回头也看到一大的群人带着武器,闯了进来,听杨帆如此说,以为是阻止拆迁的暴徒,便大喊一声:“你们非法携带武器,擅闯施工禁地,来人啊。”
一群保安呼啦一下冲了过来起,其中一个是班长模样的年轻人,大喝一声:“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
周公子道:“你他妈是谁啊,敢对我大呼小喝的。”
吆喝一声:“兄弟们给我上,打赢了一人二百块钱,晚上汉武大酒店安排。”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材肥硕,脑子不大好使的汉子就手持菜刀冲了出去,
此时队长身后的一个保安过来,绕过他身前,从身后一脚踹过去,差点被自己刀误伤刀,保安一脚踏在他拿刀的手上,汉子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挣扎不脱,杀猪似地嚎叫起来。
身后一个学过三脚猫功夫的小子,看同伴吃了亏,借着酒劲,直冲过来伸出腿,就对队长腿上扫去。
队长向旁边一躲,顺势伸出手去,一下抓过他的腿向一边摔了出去,一下摔在地上,鼻子破了,流出血来,妈呀一声哭了出来。
身后这大群人一看不过一个照面就倒下了两人,酒醒了一半,都心下怯了,毕竟又不是自己家的事,这些狐朋狗友又哪一个会是真朋友,都缩身向后躲去。
这周公子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输,看看没人敢上,骂一句:“白喂了你们这些胆小鬼。”
再看一眼杨帆:“都是你这个小崽子干的好事。”
然后自己一头向杨帆撞去,杨帆未动,旁边保安队长向前一步伸手向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拉一扭胳膊就脱了臼。
保安队长是退伍特警,见主任对杨帆毕恭毕敬的,知道他绝非普通人,也有意交好,早站在一边保护了。
这周公子一向就养尊处优的,哪里受过这个,疼得他嗷嗷大喊大叫,不停叫饶命。
周云本来也一肚子不甘心,也想让儿子教训教训杨帆,谁知道这傻儿子,这么没脑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和发改委的保安人员动起手来。殴打国家政府工作人员,是重罪,要判刑的。
他活这么大年纪,生意也做到这样,这点道理他能不知道吗,这时违法的事不能明目张胆地干啊。
看儿子疼的大呼小叫又心疼的不行,他身后的人赶紧上前要来扶周公子。
保安队长一声恐怕他们再聚众行凶,大喊一声:“退后,任何人不许近前。”
周公子见此,大声哭喊着:“爸爸救我,疼死我了。”
周云又气又疼,
赶紧上前去求徐致胜:“徐主任,你大人大量,是犬子酒后无德,不该闹事,你看我的薄面就放他一马吧。”
徐致胜打着官腔:“他这是触犯法律,不是我个人说放就放的。”
转身对保安队长说:“先带去送派出所去。”
其他那些没动手的小混混,听见此话,呼啦一下就向外跑去,树倒猢狲散。
听着儿子疼得大叫,他周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苗。
看杨帆在一边目无表情地看着,他知道,这时只有杨帆说话才好使,杨帆才是名副其实的老大,他这次是真栽了,撞到了这样一个不该惹的人。
转身看见袁天刚在身后,一拳打过去:“你这混账到处搞事,不是因为你,能得罪杨总吗。”
手里拽着袁天刚肥肥的大耳朵:“你赶紧过来给杨总赔礼道歉。”
袁天刚恨得牙根疼,本来是打算看杨帆出丑的一出好戏,自己现在却成了小丑,但是又走不脱,只能硬着头皮:对不起杨总,我错了,你饶了我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