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杨帆的一条狗,这个家伙跟我玩战术,老子跟你们没完。”
方振山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这个时候方振山完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他没想到自己连一个杨帆手底下的打工仔都摆不平,这个杨帆避而不见,也是跟他玩起了躲猫猫,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切都是杨帆自导自演的。
“方厂长这就走了么?不吃个饭么?”
孙哲在身后笑呵呵的说道。
方振山拂袖而去,根本懒得跟孙哲继续多说一句。
孟先策还有些担忧,满脸诧异。
“阿哲,你这么办,帆哥不是就夹在中间了么?万一袁厂长跟凌书记再找他怎么办呀。”
“你以为没有帆哥授权,我敢这么做吗?都是他教给我的。”
孙哲一脸苦笑,他现在还有些心神忐忑,不过方振山憋了一肚子气,才是真的难受,现在的他,早就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眼中尽是血丝,很显然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衣服也是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得体,堂堂厂长,这么邋遢,属实是不应该、
但是孙哲知道,这时候方振山估计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所以才会选择出此下策,现在面子也丢了,工厂也是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都是帆哥的计划?”
孟先策笑着说道,心中释然,没想到帆哥出门在外,未卜先知,竟然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切。
此时方振山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面子丢了,工厂也是岌岌可危,这个杨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呀,就连最后的机会,也被扼杀了。
现在方振山完全是方寸大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姐夫身上了。
办公室里,凌成钧点燃一支烟,眉头紧皱,目光也是极为凝重,现在看样子方振山已经是无计可施了,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如果还有其他办法的话,他也不会来这里的找自己的,虽然是亲戚,但是凌成钧还是不太想参与其中,卷入了商业竞争之后,那么自己的身份就很敏感,很可能会让整件事情彻底恶化。
当初他也只是牵线搭桥而已,方振山自己的小舅子,他不得已而为之。
凌成钧向来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他并不想当这个搅屎棍,他也是严于律己,商场上的事情,除非是投资开发,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的。
但是现在,方振山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抹眼泪,他这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方面是恨铁不成钢,这个方振山也算是当了十来年的厂长,怎么就被杨帆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给治的服服帖帖呢。
另外一方面,也是跟杨帆心中有气,这小子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了一点,明知道方振山的身份,但是还非要把人家往死路上逼,损人不利己,这不是玉石俱焚的结局么,对谁都没好处,这样下去只能让他们都变得举步维艰。
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权利,凌成钧也不好多说,但是毕竟是一个年产值上百万的服装工厂,养活了好几百号服装工人,这要是垮台了,对于辽河县以及周围的几个县,都会有不小的冲击。
“姐夫,我求求你了,只有你能救我了,这小子是真打算把我往死里整啊,我现在已经赔不起了,最多十天,甚至一周,我就得宣布破产了,我现在已经没钱了。”
凌成钧咬着牙,抹着眼泪,心中万分不甘,他也想要孤注一掷,最后跟杨帆拼到底,试试看对方的底线,但是看他们如此信誓旦旦,游刃有余的姿态,再撑上十天,他必死无疑,但是人家凡梦服装厂可就不一定了。
人家既然已经跟你做好了打价格战,那么就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
凌成钧不敢赌,输了,自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倒是现在,水深火热,进退两难,欠下了一屁股债,也同样面临着破产清算的危机。
这些天他一直也没洗脸没洗头,衣服也没换,甚至凌成钧都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味。
“我只能尽力而为了,成败,只能看天命了。”
凌成钧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也是相当的头疼。
现在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老同学袁厂长身上了,他本不想去的,可是方振山的服装厂,已经是命悬一线。
“姐夫,我等你消息,死等啊。”
方振山眼泪汪汪的模样,失魂落魄,这最后的救命稻草,自己能不能抓住,关系到他后半生的命运。
凌成钧拨通了袁开国的电话,准备了两瓶好酒,直奔袁开国的家中而去。
老同学之间叙旧谈事,自然是亲切一点更好,也显得关系更加从容。
袁开国在家等候,迎来了凌成钧,不出意外,他已经猜到了凌成钧的来意,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可来了,快进来,你嫂子做了好几个拿手菜呢,你今天可有口福了。”
袁开国笑着说道。
“是成钧吧?快进屋吧,好久没来了,老袁一直惦记着,马上就要调走了,非要找你好好喝一杯才行。”
一个中年妇女在厨房里走了出来,满脸笑容,正是袁开国的妻子。
“嫂子辛苦了。”
凌成钧笑道,旋即一脸惊讶的看向袁开国,心中颇为凝重。
“这么快,就有信了?说没说调到哪去?”
袁开国点点头,神色严峻,把凌成钧招呼进了屋里,并没有言语,很显然他也是充满了疑惑。
落座之后,袁开国的妻子端上了饭菜,就去厨房收拾了,男人聊天,她还是回避的好。
“上面这一次可能要把我留在这边,可能不会去京城了。邓公仙逝,港城回归,今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不可能的因素,也都有了变数,不过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幅度,十有八九是留在这里了。”
袁开国拿起酒杯,把玩着,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