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8章湮没之于月陨(一百二十八)
龙息与龙息的对抗，其实就是魔力与魔力的对抗。两股强大的魔力对冲在一起，产生的冲击本身就是毁天灭地级别的。
而且这种冲击还是在亚特兰提斯的控制系统的核心之中爆发，这整个亚特兰提斯地下迷宫第十四层[水晶世界]都是核心的一部分！核心受损，会导致整个失落之城亚特兰提斯受到影响！
但是博尔斯（亚特兰提斯的保全系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这样做。
因为白曜龙伊莱恩的龙息[皓白波动炮]的威力是如此之大，那波动炮落在系统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对整个系统核心造成致命性的打击，除了用同等威力的龙息来对冲、抵消[皓白波动炮]的威力以外，别无他法！
尽管如此，两道龙息对撞在一起引发的冲击波，依然大到毁天灭地的程度。光子与光子对撞，相互消耗，转化为光能、热能和动能（冲击波），在两束光子对撞的正中心不断诱发着高热高亮的毁灭冲击！那周围的水晶，自然被蒸发、碾碎、吹飞，形成一个持续扩大的、巨大的坑洞！
两道光束持续对射了大概三秒钟，直到光束炮的威力彻底衰减为止。
结晶巨龙博尔斯的魔力激流其实差一点就输给了[皓白波动炮]，波动炮的冲击抵着激流前进，差一点就贴脸打在结晶巨龙身上了。
幸好[皓白波动炮]属于那种初始势头很猛，后续威力快速转弱的类型，光束炮本身的半径很快就缩窄、光芒变得暗淡，最终消失。
虽然博尔斯的魔力激流能持续射击更长时间，但他还是停下了吐息。不仅仅是因为他持续进行这样大威力的吐息，魔力的补充成为问题，也是因为他害怕这种大威力的吐息会落在伊莱恩的身体之外的地方，损伤到周围的水晶——那个水晶是系统的一部分，整个水晶世界、任何一块水晶都是！
由于伊莱恩之前中和过[超加速]，他的[超加速]持续时间已经不足十秒，仅仅五秒就停止了，又切换到了[静滞]状态中去。不过亚特兰提斯的系统也许并不知道这件事，他还以为伊莱恩的[静滞]和[超加速]都会持续十秒吧。
但是不管怎样，结晶巨龙博尔斯是不会再攻过来了。他的那个苍蓝魔力激流虽然威力也很强（而且持续输出性能比[皓白波动炮]要强），但那招消耗的魔力也是绝大的。
之前龙魔像博尔斯从手掌心发射威力小几倍的魔力激流，发射完之后就全身僵住几秒没法行动；如今结晶巨龙博尔斯发射完全版的魔力激流，发射完之后他全身僵住无法行动的时间，肯定会更长吧。
博尔斯无法行动的时间又几乎和伊莱恩进入[静滞]状态、无法动弹的时间一致。于是这就成为了所谓的＂回合制＂战斗，大家都用强力的龙息进行输出，输出完之后大家都无法动弹，必须等待下一次出招的机会。而且很有可能，下一次用龙息的对碰，依然是互相打个平手，谁都秒杀不了谁，战斗会就这样持续下去，直到其中一方身体撑不下去为止！
伊莱恩并不知道博尔斯那边的情况。也许亚特兰提斯的水晶＂黑科技＂能让那些水晶无限制地永远运作下去，让博尔斯保持着这个结晶巨龙的形态永恒地战斗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伊莱恩这边终究还是会打输吧，毕竟伊莱恩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伊莱恩不知道博尔斯的情况，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变成白曜龙的伊莱恩体力虽然有限，但他的身体强韧度是和巨龙们同一个规格的，也就是说这个状态下的他极度耐打、极度耐疲劳，能够持续战斗很长时间都不会累倒。
以前在潘托拉肯（前大不列颠）有过这样的传说，威尔士地区经常有某种不明原因的地震，让周围的住民无法安宁。很多专家学者都试着查找地震的原因，却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片地区其实并不是什么活跃的火山地震带，按道理说威尔士地区是不可能如此频繁地发生地震的。
然而经过一番探查，搜索地底的探险队知道了神秘地震的真相：那其实是在威尔士地底的某个地下大空洞里，有两条巨龙在打架。
那是，一条红龙和一条白龙，不眠不休的殊死激战。
他们在那个地下空洞里打斗，持续了近百年。两条龙战斗得如此之激烈，产生的震动最终就成为了整个威尔士地区持续地震的源头。
这个传说的真伪已经无从考究，毕竟当年组织地底探险队、目睹过真相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大不列颠几位天位骑士（四个骑士团的团长）以及他们的亲信以外，其他人都从未目睹过、甚至从未到达过那个所谓的地下大空洞。
骑士们会认为巨龙对打这种事情牵涉大不列颠的国运，哪怕那只是一种迷信。天位骑士们对真相守口如瓶，与之相关的人也被严令封口，绝不能对外泄露此事。
所以红龙和白龙打架之事就成为了民间流传的一些毫无根据的传说，只是小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这也许只是小市民们充满想象力的臆测，又或者哪个知道真相的骑士在喝醉之后透露出来的真相，又或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样天大的秘密还是被谁察觉到了。不管怎样，地底有红龙和白龙打架百年的故事，曾经是大不列颠一个包裹着神秘色彩的传说。
是的，伊莱恩从康士坦丁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大家当时自然也是一笑置之，没有人会把这种事情当真。但伊莱恩倒是认为巨龙们的体力确实足够维持长时间的激战，说不定激战百年也并非虚假。
伊莱恩还没有迷信到对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说深信不疑的地步，但他对自己的白曜龙变身还是有一定的信仰，他知道、并且相信自己这个变身可以走多远。
倒是亚特兰提斯的系统，它能承受和伊莱恩这样持续战斗下去吗？
战斗的赢输且不论。两条龙用毁天灭地级别的龙息来对喷，对[水晶世界]损害是肉眼可见的。
哪怕龙息的对喷已经是把灾害压抑到最小的方法，但损害依然存在。而这里又正好是保全系统的主场，每一块水晶的损毁，对亚特兰提斯的控制系统核心都是致命的。
伊莱恩可以和结晶巨龙就这样无限地用龙息对喷下去，直到这个水晶世界变得满目疮痍为止。他不在乎。而亚特兰提斯的保全系统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损失吗？
五秒的[静滞]过后，白曜龙再次把聚集在口中的魔力喷射而出，发出第二波[皓白波动炮]。
不出所料，为了抵消[皓白波动炮]的破坏力，结晶巨龙那边也只能发射苍蓝魔力激流来对冲。于是两道光束再次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引发强烈的冲击以及刺眼的闪光。两道光束对撞的位置，又有不少水晶被蒸发、击碎！
魔力与魔力的对撞甚至无法完全相互抵消，总会有一些魔力的细束在对撞中逃逸，变成一道道小型的光束炮，散射落在周围的地面上，炸出更多的小坑洞，造成更多的破坏！
这种情况，还能持续多少次？
该到什么时候，亚特兰提斯的保全系统才会沉不住气，发声与伊莱恩议和？
伊莱恩可是可以几乎无限制地这样对射下去，直到把这个水晶世界夷平为止。他几乎没有损失。损失最大的只是这个水晶世界、这个亚特兰提斯的保全系统而已！
两条龙用龙息又对射了一波，还是没能分出胜负。除了又在周围的地面上制造出很多很深的结晶坑槽之外，除了搞破坏之外，龙息的对射就不会带来什么新的变化。
然后伊莱恩再次进入[静滞]，结晶巨龙也因为刚发射完那么强力的龙息而动弹不得。
＂差不多得了。＂一个声音在周围的空间中响起，伊莱恩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和方向，它应该是来自四方八面、来自水晶世界的每一处。
＂快停手。你想毁掉亚特兰提斯的保全系统吗？＂那个声音告诫道：＂这个系统的完整度一旦超过警戒线，系统的优先级就会自动从[保全系统]切换到[自毁系统]，然后这座城市将会毁灭，大量被保护在城市之中的生命都会消逝。＂
果然，和海之巫女丽莎娜说的一样。伊莱恩心里暗笑。
＂你难道真的打算为这里带来毁灭，想毁掉一切、杀死所有人？＂
＂我不在乎。＂伊莱恩于是回应道。
[静滞]状态的他没法张嘴说话，他都是靠念动力震动周围的空气来模拟出声音的：＂是你们先不讲道理，想要杀我的。我只是在自保而已。
如果我为了自保而不得不毁掉你这个破系统，让这个破城市跟着一起陪葬，那么就这样好了！
难道我还得为了保护你们、保护一群与我毫不相干、甚至见面就想杀我的混账家伙们，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你们还要不要脸！＂
他并不知道亚特兰提斯的系统是否有真正的人格，更不知道这个系统是否有伦理和廉耻这些概念。反正他只知道这个系统不惜一切代价都想杀他，而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停手，你就先停下战斗，放弃杀我的念头。＂伊莱恩开出条件：＂还有，把我的博尔斯爸爸还给我！解除他和你们系统的融合！＂
亚特兰提斯的保全系统沉默了。也许它只是不想回答，也许它要回应伊莱恩的请求必须先通过庞大的运算，来衡量得失。
＂你说你是不是在犯.贱。＂伊莱恩继续说，他生气的时候不是一般的毒舌：＂明明从一开始你就别这样做，我们就可以河水不犯井水。你特么别和博尔斯爸爸融合到一起，别逼他和我战斗，我哪里需要在这种地方搞这样大的破坏？
你从一开始就别顽固地把我认定为毁灭这座城市的人，别试着杀我，我哪里需要因为自保而和你们打，哪里会造成这样大的损害？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是你们自己在作死。作死就会死，你到底懂不懂？！你算什么人工智能，你不过是个人工智障罢了！＂
于是，亚特兰提斯的系统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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