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四周,弄了四块小菜地,里面的土是空间里弄出来的,种上时蔬,不但成熟快,质量好,还绝对丰收,一大家子人都吃不完。
师墨当即就撒了些时蔬种子下去,大家回来时,就能吃上。
每间卧室都弄了个洗浴房,独立的厕所,屋子里摆放好家具,洗漱用品,衣服首饰,床单被套棉被,样样俱全。
后院厨房里也准备好粮油米面,锅碗瓢盆,库房里都放上实用的东西,井亭里弄了小石磨,以及其他所需物品。全都是炼制出来的,保质保量。
那棵被毁了的枣子树也重新栽上了,没用上的库房,改了几间做临时客房,人多的时候的可以用上。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师墨满意极了。每天检查好几遍,尽量把所有东西都添置上,迎接众人回家。
屋子弄好的当天,师墨一家就住了进来,住在师墨以前的屋子里,崽崽们住在她隔壁。
忙忙碌碌,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月底。
文洪泉送来了师义锋的平反文件,拿着薄薄的一张纸,师墨差点喜极而泣,这么一张纸,比她修炼升级还困难。
当即就跟文洪泉告别,踏上回家的火车。
师翰和师林那里,严谨也找了信任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去送信。
师墨心里着急,但也知道关键时候,不能出差错,他们现在的动向,怕是被不少人盯着,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火车回去。
严家大队,严家师家的氛围并不算好,一是因为严谨师墨他们这么久了,没有回来就算了,连个消息也没有。二是经历了一场屠杀危机,尤其是其中还有内贼,都还没有缓过来。三是因为严利河,他的被向聪明胁迫的事,家里人都知道了。
如今没了向聪明的威胁,严利河在努力求得闵家的谅解。
可惜,闵家固执,不管严利河是因为什么,但他放弃了闵巧是事实,还是不声不响放弃的,连声招呼都不打,让闵家认为他就是个没有责任担当的男人。
而且被向聪明胁迫这事,闵家也觉得严利河做得很蠢,这样的蠢人,护不住闵巧,所以更加不愿意同意。
闵巧被伤了一回,即便现在心里还有严利河,却也不敢再随意交付真心,更加不想忤逆爸妈哥哥,让他们伤心,便一直保持沉默。
严大智季慧芳对这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家儿子吧,不管做了什么,他们当父母的都会原谅,但别人没有这个义务,他们不能怨怪闵家心狠绝情。
换做是自家姑娘被这么对待,他们会和闵家一样,觉得这个男人不足以托付终身。
可自己儿子就非闵家姑娘不可,他们当爸妈的能怎么办?只能来师家求助了。
亲家母是有文化的读书人,和闵家人一样,肚子里有墨水,那么想法观念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从她这里或许会得到些有用的建议。
任丹华无奈一笑,这个还真没有,家里几个孩子的婚事,她一点也没操心,都是孩子们自己搞定的,就连师墨,他们知道的时候,外孙都两三岁了。
自己当初和师义锋两人也是一见钟情,没有轰轰烈烈,只有水到渠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促成儿女亲家这事。
“亲家母,要我说吧,贵在真诚,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世,只要真心相付就好。这事我不是帮谁,就事论事来说,利河即便有苦衷,也不该不声不响的就疏离了别人,这换做任何人都会多想的,闵巧那孩子又是个多心敏感的,哪怕利河当时随便编个借口也好,也不至于让闵巧胡思乱想,病了好几场,闵家疼爱闺女,能不生气吗。当时闵红旗同志还特意去问过,利河就是不吭声,这谁能接受,难免不会觉得自己是被耍了,你说是不是?”关键是这事让任丹华觉得,师墨也被害得成了罪人,她还替自家闺女生气呢。可这事怪不上严大智和季慧芳,她有气也不好冲他们发。
严大智季慧芳沉默不语,这事他们懂,利河那小子从小就着性子,啥话都憋心里不说,以前不觉得是个什么大问题,可这次,出事了,差点命都没了。
他们老两口悔得不行,早知道小时候就该他把这毛病掰过来,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往后多注意些。
严大智又想抽烟了,季慧芳不允许他多抽,没带,只能搓着手指缓解。
闵家这事,其实成不成的,他不在意,不成更好,自家儿子这德行,确实担不起一个家,没得害了人家姑娘。
他愁的是严利河的性子,这次这么大个篓子,差点把命送掉,一想起来他就后怕。
不说被人杀人灭口害了性命,就说他脑子拎不清,稍稍被人胁迫一下就妥协帮忙办事的作为,如果不是严谨,不是谭同志,他现在怕是和向聪明一样送命了,不丧命,下半辈子,怕是也只得在牢里度过了。
自己什么本事没点自知之明,还异想天开想干大事,最后害人害己。
这样的蠢儿子,他怎么敢放出去。
任丹华看着严大智两口子脸上的愁绪,暗忖自己的话怕是重了些,又道。
“利河这孩子是个好的,就是有时候行事不太成熟,经过这次的事,希望他能学到些东西,成长起来。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求得闵家的原谅,让闵家答应他和闵巧的婚事,而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真心改过,改掉自己的毛病。以后和闵巧有什么样的缘分,再慢慢看,闵家又还在气头上,不急在这一时。这就是我的一点个人看法,亲家母听听就好。”
季慧芳连连摆手,“亲家母能跟我说句真心话,我感激都来不及呢。你说得对,我看自己的儿子,觉得他只要不杀人放火,作奸犯科,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但不能让别也这样。闵巧是闵家的掌中宝,闵家人疼她就跟我疼自己儿子一般,我能理解。我家混小子,这次把人家姑娘伤得不轻,又做了不少蠢事,闵家不同意是应该的。亲家母的话我也懂了,你放心,我回去就好好说说那小子,这见天的去堵人算个什么事,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懂事。”
任丹华笑,“亲家母能明白就好,雪还没化完,地里也没什么活,你们难得过来一趟,中午就在这里吃吧。顺便把我大儿媳娘家人也叫上,这些日子,多亏你们照料他们了,他们都是不善农事的人,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季慧芳想到汪家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那家男人就跟小孙子嘴里整天念叨的走火入魔一样,汪家对新的事物,赋予诗词的热情,走火入魔了。
干着干着农活,看到一根草,他们不是将草拔了,而是对着草一番评头论足,夸它坚韧,夸它茁壮,夸它夹缝生存勇敢。
父子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你要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专注,他们在以草为题,引经据典,各自赋诗一首。
看到老农挥汗如雨,他们要赋诗,感叹生活不易。
看到庄稼丰收,他们要赋诗,感叹大自然神奇。
看到小孩嬉闹,他们要赋诗,感叹童趣纯真无瑕。
看到农具好用,他们要赋诗,感叹劳动人民聪慧。
最过分的是,他们每天都要对当下的生活,进行一番长篇大论,那酸话,一溜一溜的,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们觉得只要有诗就不会饿肚子。
季慧芳……
算了算了,想起就觉得牙酸。就是苦了他家几个女人和孩子。
读书人太可怕了,原以为闵家就够独特了,原来,她的见识还是太少。
其实这不怪汪家父子,实在是严家大队的生活,太让他们新奇了,让原本已经改变不少的汪父都忍不住再次入坑。
汪家的女人和孩子已经习惯了,他们能忍。
季慧芳听了任丹华的话,脸僵了僵,“没事没事,那中午就让亲家母受累了。”
“多大点事,几个人的饭,累不着。”
“堂爷爷堂奶奶,姥爷姥姥。”
四道欢快的小奶音由远及近,随后是急匆匆的小身影,炮弹似得冲进了院子。
屋子里几人惊得蹭的起身,迎了出来,一人搂个小崽崽笑得老脸开花。
“哎哟,咱们宝贝回来了,你爸妈怎么回事,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咱们好去县城接啊,冻坏了吧?”
“不冷,可暖和了,姥爷你摸摸。”康康把小胖手塞进师义锋脖子里,作怪的逗着姥爷。
师义锋配合的缩缩脖子,“是哟,不冷,我乖孙女暖呼呼的,不错不错。”
“咯咯……姥爷也暖呼呼的,不错不错。”
任丹华揉揉自谦的脑袋,笑问,“爸爸妈妈呢?”
“在后面呢,马上就来了。”
话音一落,师墨严谨就出现在了门口。
师墨因为平反的事,到现在还止不住的兴奋,欢快的扑过去对着四个老人一顿抱。
师义锋任丹华还好,被师墨抱惯了,季慧芳严大智不大习惯,老脸有些红。
严谨难得见媳妇这么高兴,笑着看她撒娇。
任丹华嗔怪的拍拍师墨,“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当心几个孩子笑话你。”
四个崽崽懂事的赶紧用爪子捂脸,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师墨瞪了崽子们一眼,抱着任丹华手臂蹭,“我就是太高兴了,爸妈叔婶,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