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为什么开枪,知不知道这是京城,”杨厂长一脸狰狞地对着小江与孙建刚二人狂喷。
此时,学校早已停课,参与打架的学生,也都被看押起来, 有专门的人,负责审问。
小江与老孙作为现场最大,也是唯二的干部,第一时间就被厂领导们提溜过来。
“杨厂长,我也不想的,可当时现场混乱不堪, 为了学生们的安全,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您放心,我江大军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进监狱或者杀头,我都认了。”
老孙此时也明白过来,事情大不大,还不是领导说了算,厂领导们明显想着把事情压下去啊。
要不然,厂领导们哪有心思面见他们。
“杨厂长,我个人也有责任,抵达现场的第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局面,才连累江校长动枪的,要处分,你们连我一块处分得嘞。”
徐书记见会议方向有些跑偏, 揶揄道:“什么处分坐牢的, 上级还没决定好怎么处理你们,你们自己倒给自己安排上了,要不,就按照你们的意见来吧,我们这也是虚心接受同志们的意见嘛。”
小江与老孙对视一眼,不敢再跟厂领导耍小心机。
“那个谁来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学生们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架吧,”老李开门见山地问了句,本意是为小江转移话题,不料,小江真的不知怎么回事啊。
当时,明明有机会询问现场人员的,可他一门心思都放在把事情搞大上去了,忘记问了,学校的老师们也都是一群木头,没人主动汇报。
只是模棱两可的听了几耳朵,大约跟昨天秦淮茹被剃阴阳头有关。
小江干脆闭口不言,这个时候,说不知道, 摆明说自己是个棒槌嘛,又不能胡说八道,大家伙都盯着呢,干脆来了一个故作高深,似有难言之隐。
好在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杨厂长的大秘吴秘书进来,把审问结果当众汇报了一遍。
原来,今天学校的事情,当真是昨天牛美丽大闹轧钢厂的延续。
昨天那件事情的核心人物中,牛美丽与傻柱两口子,连个孩子都没有,跟学校扯不上边,但,秦淮茹有孩子啊,棒梗正好在轧钢厂学校上学。
他妈被人捉奸,并当众剃阴阳头的事情,早就传遍学校了,毕竟,学校还在轧钢厂内部呢,外加上,学校里很大一部分厂内子弟。
本来,这种事只要不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说,那也没什么,谁料,学校里还真出了一个奇葩,他竟直接询问棒梗【你妈跟傻柱搞破鞋的事,是不是真的】
棒梗能怎么办,当场就挥起了拳头,傻柱投喂不是白投的,很快,奇葩就告饶认输。
问题是,棒梗还不解气啊,然后,便是众人拉架,拉着拉着就变成群架了。
杨厂长自己心里有鬼,生怕被人知道,昨天那些闹事者,是他吩咐放进来的,口气一下子就软了。
“那个小江啊,难为你啦,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为厂里遮丑,我看,这事就这样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老徐与老李只当老杨为了工厂的面子忍让,也点头同意,真要传出去,轧钢厂可算是丢了大人啦。
其余厂领导见TOP三都答应了,更没有异议啦。
唯独小江忿忿不平,事情真要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不就白犯险了嘛,他图个啥?
“诸位领导,作为事发单位的基层领导,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杨保国皱眉,看了小江一眼,半是揶揄,半是较真道:“嘴长在你脸上,你想讲话,我们这些厂领导,还能拦着不成。”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可这火车头要是歪了,那后果……”
【啪……】
“江大军,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干脆直说,我承受的住,不用在这指桑骂槐,”杨厂长气的再做冯妇,拍起了桌子。
“杨厂长,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小江一脸冤枉道,“我说的是学生里面有坏人啊,要不是有人领头,今天的事情,决对不会发生。”
杨厂长气的涨红了脸,明知道江大军就是故意的,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毕竟,小江真的没有说老杨,要怨就怨他蛮横打断别人讲话,尴尬了不是。
“那你究竟什么意思,也别藏着掖着了,干脆一股脑说完,”徐书记圆场道,毕竟,他身上还兼着校长职务呢,由不得他不上心。
“我的意思很简单,把参与打架的学生,全部开除,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屋内众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江大军还真是人狠不在年少啊。
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断了几十个孩子的前途,真的是个人物。
“江大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一下子开除几十个学生,说的轻巧,这么做的后果呢,你考虑过没,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关键时候,还是老李发话救场。
“后果,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差的后果吗,诸位领导,这次闹事,我用枪解决了,下一次,是不是就得用上炮了?”
“你在那胡咧咧什么,还用炮,这次不追究你的责任,不代表你行事一点问题没有,还用炮,你怎么不上天呢,”杨保国抓住小江话里漏洞,严厉斥道。
小江摇头苦笑,“诸位领导,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你们以为我想背负骂名啊,实在是这些学生不整治,不行了。”
“诸位领导,嫩们也都知道,咱们厂里学校一开始招收的学生,都是升初中失败的学生,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还有一些因为品行问题被其他学校开除的,也都混进来了,我这个副校长当的苦啊,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出事,谁料,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徐书记作为正校长,还真的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些腌臜之事,或者故作不知,总之,他是勃然大怒。
“江校长,你把话说清楚,真的有品行不端的人,混进学校吗,具体谁经手的,你给大家伙说个明白。”
杨保国擦了擦脸上的汗,暗骂流年不利,老对头李红军还没怎么出手,这徐书记就跟他硬杠上来了。
无可奈何,老杨只得率先低头认错,要不然,江大军把事情揭露出来,他更是难堪。
“呃,这件事,其实,责任在我,当时觉得秦淮茹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怪不容易的,一时心软,没有坚持原则,就把贾梗这个害群之马录取了,这件事情上,我检讨。”
老李赶紧插话,“那个厂长,检讨咱们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讨论,以后怎么预防类似事件吧。”
“江大军不是早有准备嘛,可以让他详细谈谈具体细节,”老杨还是贼心不死,想看小江笑话。
他就不信江大军能无声无息地把这么多学生开掉,家长还不闹事。
小江有备而来,自然不会怯场,笑道:“说句老实话,这些打架的学生,大都是关系户,我们奈何不了学生,可以奈何他们背后的人嘛。”
身为后世之人,这一套操作不要太熟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