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大军,你赶紧跑,再晚就来不及了。”
话说这天,小江跟白董俩师傅现场测绘部分数据时,同科室的小曲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大喊道。
小江的第一反应是,莫非因为他的穿越,造成运动时间提前了?
问题是打倒谁,也不应该打倒他啊,他家祖上三代雇农,比贫农身份还高一等呢, 哪怕在后世,小江这样的身份,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小江强压下跑路的冲动,一脸淡定地问道:“我跑什么?曲哥你倒是说清楚。”
“是……是你们院里的秦淮茹,一大早就跑到咱们办公室找你,咱们科室的人都不认识她,当然不肯告诉她,你去哪了,她就堵在科室门口哭个不停。
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就知道哭,吴科长跟咱们科里的几个女同志正稳着她呢,你快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小曲一边说,还一边脸色古怪地朝江大军使眼色。
小江顿时火大,“曲工,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淮茹在咱们科哭,跟我有什么关系,我TM都没跟她正经说过几句话。”
小曲嘿嘿笑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杨厂长也知道这事了,正吩咐保卫处孙处长拿人呢。”
小江一愣,“你TM怎么不早说啊,我……我。”
“嘿嘿,早说,早说不就让你跑了嘛,各位工友,这江大军跟秦淮茹乱搞男女关系,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小曲见江大军一脸慌张的模样,又见周围已经围上一群看热闹的人,顿时换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江大军不由地气笑,“小曲啊小曲,麻烦你造谣前调查清楚,好不好?秦淮茹年纪都够当我妈了,你造什么谣不好, 非说我跟她有男女关系,你说, 是你心理变态啊, 还是你心理变态。”
周围原本有些怀疑的四车间的工人,听到江大军的话后,也觉得小曲有些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嘿嘿,江大军,你就不用在这强装镇定了,秦淮茹那里可都说了。”
“秦淮茹说什么了,你倒是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啊。”
“秦淮茹说你就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女人,”小曲被小江逼到墙角,咬牙切齿道。
江大军摇了摇头,若不是他跟老秦素无往来,若不是他在进技术科前,就知道姓曲的写过他的举报信,小江说不准,还真的信了小曲的邪了。
“孙处,这边,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却是江大军个子高,老远就瞧见保卫处处长孙建钢,正带人慢腾腾地往这赶呢,不由地大声喊道,同时还把胳膊举起来示意。
老孙自然认识江大军这个轧钢厂新晋风云人物,见他主动招手,也不禁松了口气。
鬼知道,刚才来的路上,老孙内心经历了什么,他脑海自动脑补出一篇杨厂长借机收拾李副厂长心腹的故事,他带着人是走一步,退三步,紧赶慢赶,终于等到他们自己把事解决了。
他容易嘛!
“哈哈,还是江队长觉悟高啊,既然你也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咱们走着。”
“我走可以,但是要带上这个污蔑诽谤我跟老秦淮茹搞破鞋的坏蛋,刚才他污蔑我的话,大家伙都听到了吧,”江大军把目光转向这些以前的同事。
【没错,我们可以证明,刚才这个人跑过来胡言乱语的。】
【就是,大军还是个孩子啊,说他跟秦淮茹那个老帮菜关系不清不白的人,也太恶心了。】
【那个说秦淮茹是老帮菜,有些过分了啊,我觉得她还是蛮新鲜的嘛。】
孙处长于是又脑补了一出大戏,带着江大军跟小曲回去了。
……
厂办,主任们开晨会的小会议室里,在家的厂长、书记,外加妇联、工会的领导同志都到了。
天知道,他们是过来关心工人私生活,还是来听八卦的。
“江大军,鉴于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一定不要试图掩盖自己的错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你跟秦淮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试着否认,你们科室的小曲都问过了,”李红军佯装没又瞧见正准备发言的杨保国,抢先发问。
小江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分析起老李刚才的话,到底是让他不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
艹,他压本就没做过好吧,差点被老李这流氓带沟里去了。
江大军深吸一口气,说道:“杨厂长、徐书记、李厂长,还有各位领导,我现在郑重实名举报两个人,秦淮茹上班时间,不好好待在车间工作,串岗不说,还跑到我们技术科捣乱,严重影响了我们科室的正常运行,以及我们个人的正常工作。”
“第二个人,就是我们科室的小曲,他当众污蔑我跟秦淮茹乱搞男女关系,对我的个人名誉以及身心健康,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这件事四车间当班人员,以及保卫处的同志们都可以证明。”
“诸位领导,且不说我爸妈刚给我准备了一间新房,准备相亲,那秦淮茹是我一个院里的邻居不假,但,她年纪都赶上我妈了,我实在想不通污蔑我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场一阵沉默,领导们不由地尴尬起来,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
“那个,小江同志,你确定你跟秦淮茹之间,关系是清白的?”年纪最大的厂委徐书记,硬着头皮问道。
“徐书记,您还是我入党的介绍人呢,您就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您自己眼光吧,我提议,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并造成严重影响,那就必须彻查,为了让全厂工人都信服,咱们就提请东区政府出面调查此事吧。”
只听‘啪’的一声,却是杨厂长又拍桌子了,“胡闹,江大军,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你嫌这事在咱们厂内传播,还不够丢人,还想着传到外面去丢人吗?江大军同志,你还是不是党员了,还有没有组织纪律啦?”
小江嗤笑,要不是你这龟孙子,非要装一把青天大老爷,把事闹大,老子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一路上被人戳脊梁骨,现在想装好人了,晚了。
“杨厂长,话可不能这么说,老话说的好,锣不敲不响,理不辩不明,我本来就没做过的事,怕什么,我觉得这事不但要让整个东区知道,还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我问心无愧。”
“是不是还要传遍中国,传遍亚非拉欧美,你才罢休啊,小小年纪,净会乱弹琴,”李红军见老杨被小江噎得下不来台,圆场道。
“李厂长,我也不想这样,可人言可畏啊,我还准备相亲找对象呢,出了这档子事,哪个好姑娘会搭理我?”
老李原本就是装装样子,被小江话一堵,立马脸色铁青,喝了一口茶水,把茶杯重重放下,以示不满。
杨保国环顾了一圈,见没人救驾,只得亲自出马,“那个小江啊,你也说了--锣不敲不响,理不辩不明,只要咱们把这事查清了,只要你是冤枉的,你还怕没对象吗?”
“那个领导,他们嘴上说不信这事,心里肯定也在想没事才怪呢。”
老杨也有些不耐烦了,“那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非要我们这些领导,把自家闺女介绍给你?”
小江大乐,上前施礼道:“老泰山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杨保国恶狠狠地看了小江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