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取成功搭建攻城器械,即将靠近王都城墙时,男人特意下令全军放缓步伐,顺带在周围地带休息,搭建营地,砍伐周边树木,组装零件。
男人在王都生活的几年,观察过王都的地势,清楚地记得王都附近有几座很高的山丘,上面遍布树林。
在侦察兵回报确认后,男人果断地在那座山上驻扎,并靠着一路收割贵族们的粮仓和钱财,囤积了足够的粮草。
至于水源,王都本就建在临近几条河流的位置,不然也难以发展得如此庞大,男人将五百多人驻守在河道上游,这套他再熟悉不过,当年艾兰必因扩张的时候,为了避免强攻城堡的损失,军团经常会通过截断并坚守水源来迫使敌人投降。
营地不是建在山顶,而是北面平缓的半坡,那恰好对准王都最矮的南面城墙。
白天的时候,城邦军团没有立起营帐,这是为了避免敌人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因为成群的营帐太过显眼。
城邦军团紧紧搭建骨架后,便在男人的命令与亲自监督下,马不停蹄地砍伐树木,搭建攻城器材。
这时,随军的五十多位工匠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尽管行军迅速,路途遥远颠簸,但工匠们做的都是马车,伙食不仅优先得到保证,也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仅一个多小时的歇息后,这些或年青或老练的工匠们纷纷昂扬起斗志。
木材、螺拴、铁钉和各种工具掀起尘土,在木屑纷飞的营地里,工匠和军仆们处理起一段段的原木,丈量高度,以免过高或过矮。
因事前充足的准备和合理的调度,两座云梯在夜幕降临前便搭建好了,他们是在山丘的往西偏南的位置搭建的,这全是为了瞒住敌人的耳目。
降下夜幕前,借着黄昏的微光,士卒们行动起来,将帐篷搭上骨架,数千人的城邦军团没有发生混乱,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
黄昏即将远去,男人站在山峰高石上,拿起瞭望筒观察王都的情况,王都内一切如初,形形色色的奴隶们游荡在街道上,此时准备宵禁了,卫兵们驱赶他们,王都中心几处高大宏伟的宅邸,以及倚靠着高墙,攀附地势的宏伟王宫,那里笙歌燕舞,灯火通明,多么耀眼,即使其余灰暗一片。
王都的防备松弛,男人没有看到大规模组织奴隶兵的动向,松了一口气,看来国王还未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失败的战败也还没来得及抵达王宫御座前。
男人看到,王都北边,临近城墙处的高耸白色巨塔,它已建了三分之二高,离那地幔愈来愈近,巨塔不知是第几次建造了,男人想到那只蠕虫巨兽,若继续搭建下去,它不久后又将从地底钻出,将那巨塔推倒,享用被献祭的奴隶们。
“但这一次城邦军团会先一步将巨塔推倒,并彻底摧毁,永不再建。”男人自言自语道。
入了夜,整个军团营地禁止点燃火盆,士卒也必须安静待在营帐内,只有巡夜的士卒才被允许佩戴火把。
而山丘的另一侧搭建攻城器械的脚步并未停止,工匠们使用少量的火把照明,连夜开始搭建配重投石机,时间十分赶,他们必须彻夜工作。
而巡查那里的卡塞尔和男人说,工匠们的干劲比白天更足。
很快,一夜就这样结束了,士卒们在拂晓之际便动身将营帐的皮革解下来,半小时后,整个营地的营帐又只剩近千个光秃秃的骨架。
而工匠们依旧在奋力,男人亲自去视察他们的营地,五十多位工匠工作了一天一夜,却只有两个人实在撑不住了,暂时离开休息。
“投石机还要多久。”男人朝工匠的首领问道。
“可能还得一个白天。”抓着钉锤,工匠首领说道。
“那进攻再等一天了”男人喃道。
然而,工匠首领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工匠们,又转过头笑道:“执政官,既然你亲自来监督,可能只需要半天。”
男人眼睛一亮,抬头扫视那些奋力工作的工匠们,因自己的到来,他们的干劲更足,速度也更快了。
下午的时候,配重投石机终于搭建好了。
男人立即下令将云梯、配重投石机运下山丘,到指定的地点。
卡塞尔、凯克等人也纷纷开始行动,他们动员起整个城邦军团七千多人,各自佩戴好铠甲武器,集结在山坡下。
男人骑着战马。
整个城邦军团七千多人,蓄势待发,男人踏着马蹄从西走到东,从部队的起始走到尽头,巡视着一张张坚毅的脸庞,上面泛着一颗接一颗的硕大汗水。
男人高昂起声音,进行这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前演讲,也可能是最后一场演讲。
他以主与艾兰必因城邦的名义,先阐明的军队的目标,即是攻破城墙后,以最快的速度攻入王宫,从而占领整个王都。
然后,男人亲手将战旗交给数个领队军官,金色的旗穗随风晃动,与之的,还有象征指挥权的长剑。而后,男人阐明这场战役过后,每个人的薪俸都将翻三倍,王都内的各个贵族仓储,其中战利品,尽数分送给所有人,这引得整个军团齐声欢呼。
最后,男人拉扯着战马的缰绳,让马首对着王都昂扬起来。
“全体士兵。
还记得我告诉你们吗?当我们踏入贵族们的法庭时,他们会以旧法律审判我们,驱使我们去建造那座塔,去建造奴隶英雄的雕像,压迫自己,压迫别人。
他们想为我们戴上枷锁!奴役我们,教我们屈服!
我要说,
此刻我们举起刀剑,这同样是场审判。
是拯救的主对苦难的审判,
是良心与公义,对压迫的审判,
挺身而出吧!
以鲜血呼唤鲜血,
以刀剑呼唤解放!
我们将走出地狱,斩断所有枷锁!”
山坡下,所有公民齐身战吼,那团结起来的声音,排山倒海,足以撼动天地。这些无比高昂的声音,背后凝聚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从艾兰必因城邦国到王都城墙下,六百七十五王国里,从旧法律到新法律,从旧信仰到新信仰,从苦难到拯救
几乎每个人都团结在这尝尽世间苦难的男人的旗帜下。
这些被拯救的人们,
这些还未泯灭希望的人们,
在众志成城呼唤解放。
曾抱着烛台哭泣的男孩,他不再是,也永远不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