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一直沉默着的绮墨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倚书,“我听说富忱后来是进宫当御厨了。”
“天呐,”倚书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苍白,“难道真的是他?”
楚翎和萧瑶互看了一眼,彼此眼睛里都传达出案情将破的欣喜而默契的神色。
“这个‘他’是谁?”楚翎问道。
绮墨回道:“启禀皇后娘娘,楚大人,相府里曾经有一个厨师叫做‘富忱’。
嗯,在讲这个‘富忱’之前,奴婢必须讲我家小姐真的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
她连多少俊美的富家公子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富忱?
可是富忱却自不量力,爱上了我家小姐。”
“哼,”倚书恨道,“他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姐已经明确拒绝他了,可是他还是一付痴情种的样子,总是偷偷看小姐。”
萧瑶问道:“这个富忱什么来历?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绮墨回道:“富忱是个孤儿,八岁之前随母亲在街头乞讨,据说是家乡饥荒,四处流浪,流落到京城后,一次是小姐陪夫人去庙里上香,见到这对母女俩,小姐心生悲悯,缠着夫人拿了些银子给他们。
哪里知道从那以后,这个小乞丐就喜欢上了小姐,这是后来他跟小姐表白的时侯说的,就是从那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粉妆玉琢的小姐。
那小乞丐天天没事就在丞相府门口乞讨,直到再次看到小姐之后,他赶紧上前去求小姐,请小姐收留他们母子两个,讲了一大堆家乡饥荒,家毁人亡的悲惨事。
小姐心软,听了之后就于心不忍。
富忱说只要相府肯收留,他们母子在相府里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并且说他娘亲做饭十分好吃,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如果好吃,就留下来当厨子。
他又说想靠自己劳力赚银子,不想一辈子都是乞丐。”
倚书接着道:“不错,最打动小姐是最后一句话,小姐因此认为富忱极有上进心,小小年纪那么勇于自荐,所以,她在丞相大人和夫人面前说了不少母子俩的好话。
丞相大人和夫人也是心善之人,禁不住小姐天天念叨,就答应让他们进府了。
进府之后,梳洗打扮完,换上新衣,母子俩还长得有模有样,讨人喜欢。
于是,他们娘俩就在相府里住下来了。”
绮墨接过话道:“这两人在相府里表现还不错,果然十分勤快,并且富忱的娘做饭也确实好吃,比相府原来的厨师强,原来富忱的娘年轻时就是在家乡开客栈的,只可惜一把火全烧了。所以很快相府上下都很喜欢这对母子俩了。
可惜,富忱的娘因为长期饥饿,在外面漂泊流浪乞讨,身子骨早就坏了。
以前在外面因为要照顾儿子,所以激发身体潜能,强行撑着,但是,一旦空闲下来,身体就撑不住垮了。
在相府两年之后,富忱的娘就病逝了。
在这之前,富忱把他娘的手艺全都学会了,他娘去世之后,富忱就成了相府里面最年轻的厨师。
可尽管年轻,富忱的厨艺确实也没有话说。
而且,他对小姐也特别的好,小姐自小体弱,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总是特别为小姐熬制各种汤汤水水喝。
小姐的身体渐渐好转,那助眠的糖水莲子,也是富忱最先给小姐熬煮的。
小姐初时也很感动,跟富忱好似青梅竹马,相处得也很不错。
小姐也曾经教富忱读过书,写过字,甚至是在先生上门教导的时侯,让富忱旁听。
可富忱读书多了,行为却轻佻了,也想学那才子佳人,跟小姐成双成对。
有一次,小姐在花园里放纸鸢。
富忱前来送水,刚好纸鸢卡在树梢了,富忱上前帮着小姐扯线的时侯,竟然胆大的握了小姐的手。
小姐当时惊呆了,狠狠叱责了他一顿。
富忱吓得跪倒在地上,自搧耳光,说自己错了,请求小姐不要声张。
小姐原谅了他,并警告不能有第二次,否则她必要告诉丞相大人。
富忱点头如岛蒜,自然是答应了。
之后,富忱就像变了一个人,干活老是恍惚,时常出错。
夫人因此也常常处罚他。
小姐见此情景,明知是为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说过,富忱聪明,不服输,有上进心,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富忱以后要赶考,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也可以劝服丞相大人,帮助他赶考。
但是惟独和她相处这事,绝非可能,她并不喜欢他。
后来小姐还让奴婢去劝了富忱,并且表示让他专心读书,去赶考,小姐会帮助他,但是嫁给他绝无可能。
富忱听了之后,面如死灰,什么话都不说一句。
过了许久,富忱没有什么异常,小姐以为富忱已经把对她的心放下了。
直到有一天,富忱又突然作妖了。
那一次,小姐发烧了,着凉感冒原本就很难受,需要别人的照顾。
但是那回丞相大人不在京城,陪着夫人回娘家去了,听说是娘家的什么亲人死了,奔丧去的。
富忱二话没说,就过来照顾小姐,给小姐熬草药喝。
也是我们大意,想着这么久了,富忱也没出什么差错,一定是对小姐没那心思了,所以也就信任他。
可没有想到,等小姐退烧之后,富忱有一次拿着粥来喂小姐喝时,见小姐退烧后陷入休眠中,两颊酡红,小\/嘴嫣\/红,忍不住低头要去亲小姐。
没亲着,小姐潜意识感觉不对劲,一下子就醒了。
发现是怎么回事后,立刻搧了他两耳光,他的脸都红得像猪肝似的。
小姐厉声叱责,让富忱即刻收拾包裹,逐出府去,再不能让他在相府里待了,并且还立刻喊来了家丁,让他们送富忱出府。
富忱当时脸色难看极了,他索性将内心对小姐的爱慕表达出来,滔滔不绝,如江河之水,并表示以后不会娶亲,要娶只娶小姐。
小姐气极了,令人把他丢到相府里的湖里去,让他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