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萧瑶捧腹,作呕吐状,回讽道,“渣大人,别往你脸上贴金了,嫁猪嫁狗也不嫁给你这个渣大人,嫁给你,跟嫁给皇帝不是一样吗?成天要跟人争宠。”
楚翎挑了挑眉,点头同意:“有道理。那你怎么打算?”
苗倩儿插话道:“萧瑶姐姐,干脆让陆羽跟陛下说,我们一起嫁给卫卓吧。”
“额……”萧瑶翻了记小白眼,“什么馊主意?
单说你,陛下还信了;要再搭上我,陛下反而不信了。
今天在街上遇见一个人,说要替嫁。
因为她非常想嫁给皇帝,而且她也认为,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皇帝,
并且极其自信,皇帝见了她,定会认为与她天生一对。
你们猜猜,这是哪个美人?”
萧瑶的眼睛滴溜溜转,一边剥红\/薯,一边促狭地扫视着众人。
“会有这种自恋的人?”石梦辰满脸困惑,“你还是直接说吧,这谁猜得出来。”
“就是啊,萧瑶姐姐,”苗倩儿撒娇道,“直接说嘛,这哪猜得出来?
不认识这样的女人啊。其实客观来说,我倒是觉得除了萧瑶姐姐,没有人配得上陛下。你和陛下,从相貌来说,才是天生一对呢。”
萧瑶意味深长地盯着楚翎道:“你猜呢?楚大人。
在这京城中,在你眼中,谁还能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堪为立后呢?”
楚翎挑了下眉,眼神微眯,真的就说出了心中的那个名字:“柳、如、烟!”
萧瑶一惊,心想:这么准!
岂料楚翎又道:“论姿色,她确实能匹配皇帝。只是,不可能是她,她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入宫?”
害,萧瑶给他一记白眼。
“正因为她的身份,所以,她才要借用我的资格。
不过,人家可十分自信,认为自己与皇帝才是天生一对,我们这种小仵作和小捕快,才最没资格入宫。
只是,这一来,倒是解了我的围。算起来,还得感谢她。”
楚翎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他就调适过来了,提出质疑:“这种掉包计最愚蠢,很快就能被皇帝识破,他又不是没见过你,一眼就能认出。
你认为欺君之罪,是你承担得起,还是我们顺天府承担得起?”
萧瑶自嘲道:“那得看陛下要的是美色,还是非我萧瑶本人不可了。
我可不认为他对我有什么所谓的非卿不娶的爱情。
论风\/情才华姿色,哪一点柳如烟不比我强,皇帝又不傻。
再说,他都能不计较一个整天跟各种奇形怪状的死尸打交道的仵作,怎么就不能接受一个只卖艺不卖\/身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的舞伎呢?”
“害,”楚翎一敲红纸扇,“这倒是说对了!本官是男人,最清楚,绝对能接受!
不想进宫,也就只能用这掉包计试试了,不过,可惜以后本官不能在逍遥馆欣赏到柳如烟绝妙的舞姿了。”
萧瑶俏脸含愠,没好气地蔑视着楚翎:“失去月如霜,失去柳如烟,伤心失落必然,但不出两天,我保证你又能找到一个佳人替代。
可是我,和你配合默契,专业技能满分的仵作好找吗?这天底下论验尸本领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噗,”楚翎扑哧笑了出来,“好好好,本官就喜欢你这份小傲娇,这才像是我们顺天府的人。”
石梦辰不无担忧道:“你们就这么决定了吗?不怕皇帝怪罪!”
“无妨!皇权之下,尚有余地可商量。本官长期不上朝,皇帝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皇帝这段时间,需要本官和萧大仵作配合着调查陈年积案,安抚民心,自然不会太过于为难。”
楚翎邪肆的本性,玩世不恭的本质这会儿全都暴露出来了,不过,这种屌屌的样子倒是显得他男人味儿十足。
“嗯,”石梦辰沉吟着拈须,点头,“这倒是个理,此计可行!
不过,下官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柳如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替嫁?
对方是皇帝,她不怕被杀头吗?”
“是的,我也觉得奇怪,她的嚣张可不止这点。”萧瑶把街遇柳如烟,柳如烟提笔将自己的名字添进皇榜等细节述说一遍。
楚翎沉吟道:“那这确实奇怪了,这个说法,倒像是她和皇帝是旧识。
但皇帝深居宫中,幼年更是曾被拘禁过,不可能与一位烟花女子有染。
凭美貌就有这等自信,不怕犯欺君之罪,人头落地,确实令人想不通。
看来,本官要亲自去逍遥馆一趟,
一是替你应允她替嫁,让她做好准备,明晚替你进宫;
二是探探她的口风,看她为何这么想,和陛下是否旧识。”
“旧识……”萧瑶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人的名字。
“啊?”她灵眸滴溜一转,“难道说,柳如烟会是潘小娘子?潘小娘子没有死?”
众人惊讶得面面相觑。
楚翎手里的红纸扇陡然合上,陷入沉思:“有这个可能。”
“啊?有这个可能?”轮到萧瑶惊讶了。
其实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符瑾的旧识只有潘锦这个女子,并且,这个旧识给萧瑶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符瑾对她的态度明显不一般。
所以,她将这大胆假设脱口而出。
“是啊,现在一想,如果潘锦没死,以柳如烟的形象出现,那么,以潘锦这么犀利果敢的个性,做出报复之举,连杀二人,替姐姐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说宋慎之死,她没有在场,但是她可以买凶杀人,一点儿也不妨碍她行事。
害死宋恒和宋慎,可以买凶,在画舫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被收买的凶手;
今天害死宋家一门的,也可能是她买凶所为,目的是把衙门的视线转移到江湖上,让人误以为这是一桩江湖寻仇?”
这些话说完,萧瑶自己都怔住了。
在场之人也都魔怔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是从逻辑到作案动机,到作案手法,作案目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好半晌后,想不到是苗婶开了头:“可是,不可能啊,那个潘小娘子惨死的时侯,我也在场啊,死状那么惨,怎么可能还活着,还被老杨拖到乱葬岗去,被野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