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守府的家丁果然送来了四十两银子。
李秀秀等几个绣娘也立马赶工了起来,想着能尽快交货,不然,真担心这个难缠的白姑娘又找上门来刁难她们一番。
宋清蓝这日也在星月阁里,她在看着李秀秀画的图样。
李秀秀侯在一旁,看着她时而舒展笑颜,时而眉头紧蹙的样子,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去了。
终于,宋清蓝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李秀秀连忙问道:“怎么样?清蓝姐,你觉得我画的图样怎么样啊?”
宋清蓝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李秀秀立马紧张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知道我还缺一些火候,清蓝姐,你放心,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宋清蓝立马站了起来。
她走到李秀秀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你缺的不是火候,是自信。”
“啊?”李秀秀立马抬起了头来,一脸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道:“清蓝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画的很好,来,跟我过来……”
说着,宋清蓝把她拉到到了书桌前,指着李秀秀画的其中一张图纸,道:“你看这张图纸,我看到了你做了修改。其实,你第一次下笔画的线条很好,但是你又犹豫了,还是把它改成了我们惯用的款式。”
李秀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清蓝姐的火眼金睛啊,”
“你啊,以后就大胆一些,放手去画,这样,咱们铺子里才能不断有新的款式呀……”
突然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宋清蓝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对着门口道:“进来吧。”
何海玲推开了门。
“二舅母,有什么事啊?”
何海玲立马走进来,道:“蓝蓝,给你们建房子的那个工匠差人来传话,说让你马上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挺着急的。”
宋清蓝神色一紧,道:“好,我马上回去。”
宋清蓝赶着毛驴车,一下子就回到了家里。
老房子已经拆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几间房子还没拆,里面的工匠还在卖力干活着。
宋清蓝走了进去,便觉空荡了许多,特别是家里庭院里之前种了一棵老槐树,现如今已经倒在了地上。
李狗子看到了宋清蓝回来了,便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了过来,“宋妹子,你可回来了。”
宋清蓝连忙问道:“李师傅,你怎么着急把我叫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嗯。”李狗子点了点头,随后小心警惕地往四周围看了一眼儿,随后朝着宋清蓝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我们到那边儿说。”
宋清蓝看他这反应,感觉事情不简单。
于是,便跟着他走到了角落里。
随后,李狗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宋清蓝的面前,道:“宋妹子,你看。”
“这是……”宋清蓝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接过来看了看,“玉佩?”
随后,她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脑中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惊了一个机灵。
这块玉佩她是见过的!
就在她长大的那个孤儿院的老槐树底下。
那日她回孤儿院,和院里的弟弟妹妹玩藏宝的游戏,便在树底下挖出了这个东西来。
听院长说,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看这玉的成色和亮度,以及这雕刻的繁复花纹,无不在彰显着,这块玉佩的价值不菲。
院长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孤儿院里会藏着一块玉佩。
后来如何,宋清蓝也不得而知了。
宋清蓝脸色一沉,看着李狗子低声问道:“李师傅,这个玉佩,你是从哪里发现的?”
“就在那棵老槐树底下。”说着,李狗子指了指原本老槐树生长的地方,“我们把树放倒之后,我就打算把树根挖起来。没想到就挖出了这玉佩来。还好没有弄坏咯,看这玉佩,挺贵重的,我担心你们家里找不着,就赶紧把你叫回来了。”
按道理来说,宋家家徒四壁,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的。如果是传家宝之类的物什,那也应该会好好收藏起来,不应该会放在老槐树底下吧?
莫非,是宋老太年纪大了,不记得了?
怀着疑惑的心思,宋清蓝又仔细认真地看了看这玉佩,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玉佩兜兜转转,没想到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宋清蓝微微握紧,朝着李狗子轻笑道:“这许是我祖母埋的,老人家年纪大人,恐怕都忘了这事儿了,李师傅,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么看来,这个李狗子也真的是一个实在人。
毕竟,他不说出来的话,宋清蓝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毕竟,这玉佩这么贵重,他要是真想私藏了,也能卖不少银子呢。
李狗子笑着挠了挠头,道:“宋妹子,不必客气,那,我就继续干活去了。”
说完,李狗子便转身走回去,和其他工匠一起拆墙了。
宋清蓝把玉佩小心收好,便也转身走出了宋家。
她刚走出来,便看到了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那人穿着深蓝色的长袍,风度翩翩的样子。
宋清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勾起了一边儿的嘴角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太守大人,好巧啊。”
韦子朗抬步缓缓走到了宋清蓝的跟前,轻声回道:“不是好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哦?”宋清蓝疑惑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朝着他身后看了一眼。
韦子朗立马看出来了她的心思,连忙回道:“救我一个人。”
宋清蓝微微眯起了眼睛来,在心中暗暗琢磨着,这韦子朗可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不知太守大人亲自前来,有何事?”
韦子朗面无表情,简单明了的回道:“想问宋姑娘一些事情。”
宋清蓝挑了挑眉,道:“那,咱们得挑个地方好好聊聊了。”
韦子朗抿了抿唇,道:“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