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无故接近珏儿,我就猜到你不安好心,想不到你狠毒到这种地步,连小孩也不放过,是你害死珏儿,你还我珏儿,还我皇儿!”淑妃恢复过来,第一反应便是冲到寒菱面前,抡起拳头挥打在寒菱身上。
寒菱不躲闪,也不反抗,继续失魂落魄地呆坐在草地上。
“淑妃娘娘,您干嘛打人!您没了解清楚不该乱把罪名定给菱昭仪。菱昭仪对小皇子疼爱有加,怎么会害他!”谷秋一边拦住淑妃,一边愤愤不平道。
“哼,她有那么好心?她根本就是蛇蝎心肠,恶毒无比,本宫要打死你,要你给皇儿陪葬!”痛失儿子的淑妃理智全无,连谷秋也不放过。
“皇上,您要替淑妃娘娘做主,为小皇子报仇啊!”这时,庄贵人悲愤地喊出声。
“菱昭仪心狠手辣,连小孩子也不放过,简直是后宫的祸患。”蓝妃也痛诉道。
“臣妾早就说过这贱人是祸害,谋杀皇嗣,罪大恶极,皇上英明,请为淑妃姐姐讨回公道。”芸妃更是一针见血。
除了谷秋之外,其他嫔妃都你一言,我一语,齐齐声讨寒菱。
“菱,你快跟皇上说不是你干的,不是你害死小皇子,你说话呀。”意识到形势对寒菱非常不利,谷秋心急如焚,用力摇晃着寒菱。
可是,寒菱根本没听到她的话,此时的寒菱,仍沉浸在失去韦珏的巨痛中,她还在为自己无法抢救到韦珏而自责、悲恸。
韦烽精明的黑眸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随即对陆公公下令:“把菱昭仪押到慎刑堂。”
吩咐完毕,他抱起韦珏,云霄岛出口奔去。
侍卫们押起寒菱,跟在韦烽身后。
其他嫔妃脸上纷纷露出欣喜之色。
谷秋忧心如焚地站起身,一边追一边大喊:“皇上,菱昭仪真的不是害死小皇子的凶手,请您明察秋毫。”
芸妃突然一把扯住她,当面赏了她两巴掌,“死贱人,嚷什么嚷!”
俯视着跌倒在地的谷秋,其他女人纷纷露出鄙夷嘲笑和幸灾乐祸的冷笑声。
人群越来越远,四周安静了下来,草地上只剩下双眼含泪的谷秋,清秀的面容布满了不知所措。
裕乾宫的偏殿,一片沉寂。
韦烽面容严肃,端坐在雕龙大椅上,阴沉地斜视着跪在眼前、由于惊慌而哆嗦颤抖的人——淑华宫的宫女。
“是你首先发现小皇子被害于云霄岛?”他质问。
“回皇上,是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答。
“云霄岛是后宫禁地,素来无人抵达,你因何去哪里?”
“回……皇上,前些日子奴婢曾经不经意看到二狗偷偷带着小皇子出门,心里好奇尾随他,发现他把小皇子带到云霄岛,菱昭仪正好也在那里。”宫女依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昨日,淑妃娘娘午睡醒后问起小皇子的下落,奴婢见二狗不在淑华宫,心想他一定又偷偷带小皇子出去了,于是私下去云霄岛,想不到就看见……看见小皇子躺在草地上,菱昭仪双手用力地挤压他的胸膛,奴婢惊慌失措,赶紧跑回来禀告淑妃娘娘,正好庄贵人来拜访娘娘,她一时慌恐,惊动了其他娘娘。”
韦烽沉默了下来,一会,吩咐宫女退下。
偌大的殿内,又恢复寂静,韦烽斜靠在椅背上,眉头紧蹙,脑子不断地转动。
刚才那名宫女,说得有条有理,然而正因为她说得天衣无缝,让他总觉得有点不妥。
审问宫女之前,他曾经审问过二狗,二狗的供词是,昨天下午趁着珏儿午睡,他去了内务府领取日用品。
到底是谁把珏儿带到云霄岛?
珏儿是被人陷害呢?还是自个儿掉进湖中溺死?
皇位,人人窥视之。
自小看惯后宫女人的尔虞我诈,为了尊贵的后位争个你死我活,宫奴、甚至皇子皇女都有可能成为她们明争暗斗的牺牲品,当年若不是姨娘拼死照顾和保护,他怕也未必能够安然长大,还继承了皇位。
他看得出,寒菱很疼珏儿,应该不会做出对珏儿有害之事;况且,以他对寒菱的了解,她表面看似很冷漠,好强,其实内心善良,殿里的奴才做错事,她都不忍心责备或者惩罚,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会对一个疼爱有加的孩子下毒手?
可是,她是郑敬华的养女。
如果这一切,是郑太后吩咐她做呢?
而且,她为什么正好出现在云霄岛?还浑身湿透?她在珏儿胸前挤压有什么用处?她当时含含糊糊说她救不了珏儿,难道那样做就是为了营救珏儿?
“启禀皇上,王学士求见!”忽然,陆公公走了进来。
王璟鏘?
他来干什么?
韦烽疑惑,便也吩咐陆公公准见。
“微臣叩见皇上!”王璟锵行礼。
“何事?”韦烽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在情感上,韦烽算是一个很记仇的男人,虽说寒菱已是他的女人,可每次见到王璟锵,他依然感到很不爽,毕竟寒菱真心喜欢过王璟锵,还让他多次撞见他们亲热的行为、听见他们之间的柔情蜜语。
“皇上,微臣听说菱昭仪害死小皇子?”王璟锵依然一副恭敬的样子,问道。
“不错。”见王璟锵到来目的竟然与寒菱有关,韦烽醋意又在悄然产生。
“启禀皇上,菱昭仪不可能是凶手,她被诬陷的!”
韦烽一听,眉头挑了挑:“你因何如此肯定她是被人诬陷?”
“昨天下午,微臣和菱昭仪约在云霄岛见面,直到未时正点微臣才离开,菱昭仪继续留在那。据说小皇子溺水的时辰是未时两刻,中间相差才两刻钟,从淑华宫到云霄岛,即使坐马车也需两刻钟,故小皇子的死与菱昭仪绝对没有关系。她是被冤枉的!”
听了王璟锵的话,韦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寒菱,真的不是凶手?
同时,他心头又迅速窜起一股恼怒,喝道,“王学士,你好大的胆子,明知菱昭仪是朕的女人,你还约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