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里尼亚城是马诺普拉除王都以外的第二大城,城中本就居住着多位黄金级的强者贵族,还有皇家弓箭团的支援,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因为东大陆严禁魔法,以至于卡西尔达王国军队的攻城方式显得传统复古。
大批军队护送着攻城车向城门进攻,背后是投石车与弓箭手的火力支援,城墙上搭满了登城梯不断有士兵尝试爬上城墙, 干扰城墙上的弓箭手。
攻城车在敌军的推动下狠狠的撞向城门,高大沉重的城门狠狠的抖动,城门后的士兵连同绝不投降的贵族一起肩并肩的堵住城门。
卡西尔达国王背负着桀骜的看着眼前的战局,他刚才已经出手将马诺普拉出城的军队屠戮一空,如今城内只剩一些残余弓箭手带着贵族们在负隅顽抗。
只要哈伦刺杀马诺普拉的传奇神箭手成功,哪怕只是拖住他们的支援的步伐,卡西尔达的军队也能攻下凯里尼亚。
接下来的攻势就将畅通无比,一路上的马诺普拉册封的贵族不少都悄悄递给了他投名状,他的军队可以直抵王都。
晋升传奇的强大力量给了卡西尔达国王无限的信心,与之同步增长的还有无尽的野心。
“陛下。”
哈伦的身影踉踉跄跄的突然出现在卡西尔达国王的身边,他的身上还插着两支黄金箭矢。
在被安斯艾尔攻击中以后,他就受了重伤,连忙想要逃跑,这一急就更是无法躲过德维特的含怒攻击。
在付出了连中两箭的巨大损失后,他捏碎了空间卷轴成功躲过德维特的锁定逃离。
“你没事吧,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卡西尔达国王连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瓶圣水精华,这是只有传奇以上且被教会认可的强者才能购买到的神物。
具有能够迅速治愈传奇强者伤势的神奇作用。
“谢谢陛下,没想到德维特手臂都受了重伤还有这种本事,不愧是老牌传奇。不过我的攻击附带着剧毒,如今他催动斗气加剧了伤势,短期内实力大损,陛下应该抓紧时机。”
哈伦喝下圣水精华,忍痛拔出身上的箭矢说道。
他的气息依旧不够稳定,只是脸色稍稍恢复,没有那么苍白。
“陛下,恐怕这次战争剩下的时间, 我很难恢复过来参与传奇级的战斗。”
“无妨,哈伦叔叔你好好休息就是,区区一个马诺普拉交给我就好。”
卡西尔达国王自信道。
他虽然初入传奇不久,但是已经有了击杀科尔切斯特传奇级强者的成就。
他自认为自己不会弱于当今世上任何一个传奇强者,更何况马诺普拉的德维特手臂重伤,更是没有威胁。
“国王陛下,您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一些,这次我和德维特交手,感觉他的实力比之传言之中似乎要强上不少。”
哈伦回想到自己之前明明已经折叠了空间,可依旧被一支暗中出现的箭矢命中,身上的防御就好像纸糊的一般被轻易打破,他不由得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我会注意的。”
国王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看着在前方攻城的士兵,明明就只剩一些残兵败将,但是却迟迟不能攻下城来。
之前他击杀大量马诺普拉的士兵同样消耗了大量的斗气,以至于他刚才没有参与攻城。
此时他的体力已经稍稍恢复,而哈伦带来的消息,让他不由得想加快破城的速度。
国王一个闪身,他出现在攻城车之上。
“国王陛下!”
攻城车旁的军士们立刻停下攻击恭敬道。
“一群废物,还要我亲自出手!”
国王怒斥一声后转身,暗金色的斗气从他的身上爆发汇聚到右拳上,坚硬的攻城车头承受着无穷的重力一沉。
呵!
国王一拳轰击在玄铁打造的钢铁城门上。
轰!
寻常黄金级强者一拳都打不出一个坑的城门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蛛丝裂纹。
巨大的风浪伴随着强烈的响声,最前方的低阶士兵当即被震聋得双耳渗透出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永远失去了听力。
而门后防御一方也同样不好过,他们只觉得前方铁门上的撞击一停,随即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成千上万人的力量,也抵不过传奇强者的全力一拳。
他们纷纷被震倒在地。
城门毕竟是一个城池最坚硬的地方,硬挨了传奇强者一击也没有倒塌,反倒是城门附近的城墙被震碎塌裂下来一大块。
“冲!”
卡西尔达军队中有人喊道。
他们放下攻城车,推开城门朝着城内杀去。
最前方来不及站起来的士兵直接死于践踏之下,场面一度混乱。
城门已破,他们都拼命的冲进城。
之前几次屠城他们都尝到了甜头,先到先得,抢到什么都是自己的。
美人财宝近在眼前,没有人不心动。
卡西尔达国王站在攻城车上微微喘着气,看向攻破的城门流露出残忍的笑容。
此行卡西尔达王国的大部队还没有彻底集合,仅凭一支小部队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都在于卡西尔达国王出了大力气。
低阶士兵虽然在传奇级的战斗中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但是人多至少可以消耗力气和拖延时间。
可惜还没等卡西尔达国王高兴太久,一支金黄的箭矢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卡西尔达国王瞳孔一缩,连忙激发斗气握住箭身,身形暴退千米才堪堪止住。
这一箭势大力沉,突如其来,又正好是在卡西尔达国王力竭之时。
国王将箭矢丢在地上,双目圆瞪,但是体内所剩无多的斗气告诉他此时继续进攻并不是个好时机。
虽然城门已开,但他还是不得不带领军队先行撤离。
“撤退!撤退!”
最前方的军队也同样遭遇了强者的袭击,马诺普拉支援部队里的所有黄金级强者都被德维特召集起来率先支援前线。
安斯艾尔也手持一把镶嵌着“坚固”符文的铁剑在人堆里砍杀。
虽然在地底世界的时候他杀过非常多非常多的野兽,但是那时候他是巨龙的形态居高临下如同看一群蚂蚁。
而这次身处敌军的包围中,他甚至看不清谁是敌人,谁是队友,干脆什么都不管,只要有人踏入三米内就全部击杀。
安斯艾尔的铁剑并不锋利,但是在他的手中却如同绝世神兵一般,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人可以支持片刻。
无论是甲胄刀兵,又或者是护体的黄金白银斗气,在安斯艾尔的刀下都跟纸糊的没有两样,轻易间被劈成两半。
而其他人的攻击,哪怕是黄金级的攻击落到安斯艾尔身上也起不了丝毫波澜。
好好的一把铁剑,在安斯艾尔毫不爱惜的无限挥砍下卷刃。
他的剑砍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砸下来一大片血肉,敌人发出一声声哀吼,却不能换来安斯艾尔片刻的仁慈。
安斯艾尔感觉自己就好像前世在玩水果忍者一样,只要把眼前的大西瓜砍掉就行了。
不一会,他的周围就堆满了尸体,血腥味将他淹没,让他有些难受。
等到从尸山血海中跳出来的时候,敌军已经落荒而逃,其他和安斯艾尔一同前来的黄金级强者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安斯艾尔把敌军杀掉心惊胆战的时候,他周围的黄金级冒险者们同样心惊胆战,深怕一个不小心被安斯艾尔的攻击波及到后毙命。
他们严重怀疑安斯艾尔这个黄金级有些假。
虽然黄金级斗气很强大,可以纵横战场,但是也不会像安斯艾尔那般无穷无尽的挥霍,甚至连敌军中的黄金级强者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作为黄金级冒险团的团长,雄狮自然也随同德维特来到了城门口与敌军交战。
他本想趁着混战的时候找个时机偷偷杀死安斯艾尔,但是他手中的铁斧才刚刚靠近安斯艾尔就被安斯艾尔手中的铁剑折断。
望着手中只剩铁柄的巨斧,又看了看淡漠的站在尸体上的安斯艾尔,雄狮决定一回去就叫团里的人别去惹事,谁是死都是活该。
安斯艾尔将手中的铁剑插在尸山上,这柄铁剑已经严重磨损,上面的魔法符文都已经消失,其上满是鲜血和碎肉。
安斯艾尔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桶水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冲去,人类的鲜血味道并不好闻。
他若无其事的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这不过是巨龙常见的杀戮游戏,在传承记忆中比这恐怖危险百倍的战场都不在少数。
“好样的。”
德维特手持着绚烂的长弓走到安斯艾尔面前道。
他受伤的手臂上缠着绷带,已经用圣水处理过了,但是其上的伤势并不能在短期内恢复,刚才射向卡西尔达国王的一箭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战功给我记上了吗,我还要换钱的。”
安斯艾尔毫不在意区区一个传奇的夸奖,关切的问道自己最在意的话题。
“呃”,德维特微微有些发愣,有如此实力心中却只想着金币,现在的冒险者都穷怕了吗?
要不是安斯艾尔爆发出巨龙不可能使用的斗气,他都要怀疑眼前的安斯艾尔是不是巨龙变出来的。
如此蛮力,简直是人形暴龙。
“放心,你们为马诺普拉做出的贡献,马诺普拉绝不会忘记,国王不会亏待每一个为马诺普拉战斗的人。”
德维特承诺道。
安斯艾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放弃了舒适的马车,专程陪德维特疾驰前线,不就是图这金山几座吗?
世人都笑着金山几座,可偏偏这金山几座能解巨龙万般忧愁。
山德鲁还被他残忍的抛弃在了马车上,毕竟雄狮冒险团和安斯艾尔有过节,安斯艾尔可不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埃尔维克三人被牵连伤害。
想到雄狮冒险团,安斯艾尔不由得看了雄狮一眼。
刚才我表现得是不是太猛了一点,要是吓到他,让他不敢动手了可就亏了一大笔钱。
安斯艾尔在心中如是想到。
雄狮却是被安斯艾尔看得心中发憷,团里得罪了这么个狠人可不是好事,他在考虑要不要破财免灾。
虽然暂时击溃了卡西尔达王国的前线部队,但是马诺普拉王国依旧落在了下风。
凯里尼亚附近的村庄被卡西尔达完全占领,其中的民众生死不知。
凯里尼亚城中的贵族与士兵们同样损失惨重,唯一实力还算保存完好的就是作为精锐的皇家弓箭团。
每个弓箭手旁都配备了两位白银骑士守卫,为弓箭手吸引火力。
而卡西尔达的大部队即将奔赴前线,全面抵达战场,而且卡西尔达国王也将很快恢复全盛状态。
到时候大军压境,还要面对一位传奇强者,而马诺普拉唯一的传奇强者却还是重伤之躯。
德维特心中焦急不安,只能祈祷国王能够早日寻求到一位传奇强者的帮助,解除马诺普拉的危机。
虽然安斯艾尔表现出了几乎是碾压黄金级强者的战力,但是在他看来这还远远不能和传奇级强者媲美。
黄金与传奇一级之差便是天壤之别,有领域和没有领域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残存的士兵们或是收敛尸体,或是救助伤兵,或是重新修筑防御工事。
凯里尼亚城内一片寂静,早在得知卡西尔达军队到来之前,这里的居民特别是商队,能跑的就都跑了。
周围的十几个黄金级冒险者和将士,安斯艾尔都没什么兴趣。
其他人想和安斯艾尔交好,在战场上有个强者关照绝对安全许多,但是他们又对安斯艾尔的强大而有些害怕。
一时之间安斯艾尔,竟然有种无聊孤寂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山德鲁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想要讨好自己。
突然间没有人陪伴,安斯艾尔有些寂寞之感。
当然,他觉得这也许只是自己杀死太多人之后心底有些空虚。
安斯艾尔知道自己杀的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所以他并不仅仅是杀了很多人,而是毁灭了无数个家庭。
但是他并没有太多愧疚感,毕竟这些锅还是该扣到发起战争的人头上,怎么能怪他一头为了抵抗侵略而战的善龙呢?
连教会都严厉要求任何教会成员不得参与入侵其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