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汐错愕万分,不会着林玉莲认出自己了吧!
但转念一想,这似乎不太现实,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没有到这样容易被人识破的地步吧!
看了一眼林玉莲,只见她仍旧是那副痴迷的样子,她笃定林玉莲没有认出自己,之所以有此番表现...
封云汐想想颇有些尴尬,怕不是动情了吧...
对自己这个假男人。
“小姐,我还有事,借过借过。”
不给林玉莲质疑的时间,封云汐带着雪阳便离开了。
进了楼内,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阁楼,竟然有如此的装饰,南海夜明珠,东海藤萝,极度奢靡,只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怪不得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照着他们这样享受,怕是千户寻常百姓的岁收,都不够他们这楼里耗费的。”
雪阳对这装饰嗤之以鼻,封云汐见状忍不住笑了:“又不是浪费你家的东西,你怎么就如此的义愤填膺了。”
“怎么就不浪费了,王爷说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东西,哪个不是民脂民膏堆砌出来的,这些人享受天下得供养,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自以为风雅,真的是恶心至极。”
雪阳盯着众人,痛心疾首。
这番说辞,倒是封云汐没有料想到的。
本以为这楚连城是做做样子,所以才博的得好名声,但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他是真的关心百姓,心系耕种,若不然护卫雪阳怎会如此。
虽心中不满,但毕竟还是不能表露出来,坐定了位置,封云汐这才看见了哪位被人传成天仙的姐姐----封若兰。
锦绣织造得华服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乌发整理成了追月髻,上面插着一只流苏,面若粉黛,眉似远山,杏眼如波,只一眼便让人沉沦。
不得不说,自家这位姐姐长的极好,若封云汐是男人也会觉得这样的人好看异常,只一副蛇蝎心肠,却又让人望而却步。
抬眸,端起酒杯,封云汐观察自家这位姐姐,端坐在上方,仪态大方,嘴角始终都带着浅浅的笑容,看不出错处,却也距人千里之外。
这样的人不好惹。
封云汐这边盯着封若兰看了好一会儿,但林玉莲的目光也不断的看向他。
一进场她便看见了,这位书生似乎是对这位封家得小姐兴趣浓厚啊!自打进来了,这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对方。
这封若兰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能让整个京城之中的所有男人都对她情根深种,莫不是真如同自家娘亲说的,这封若兰从南疆带了蛊毒回来让人移不开眼睛。
几人各怀心思,却见诗会主持人进来。
“诸位才俊,恰逢春日盛景,请来各位赏春作诗,今日既是我做主,那诸位不如应了这春日的盛景,以春日为题。”
说话的是一穿玄色衣衫得老者,头带莲花冠,风骨清俊。
这人名南山,是三朝的老臣,在朝中很是有份量,所以一提出诗会,大家都蜂拥而至,便是没有这个本事,也是迫不及待的来凑热闹了。
众人领了纸笔,依靠在栏杆上奋笔疾书。
诗会有了男子,女子大多都是陪衬,只是封若兰声名在外,今日既然来了,势必是要凑个热闹的。
“不知封小姐可有想法了么。”
有人自诩风流雅士,甩开了扇子来了封若兰面前卖弄风骚。
“我们家小姐作诗你在这里做甚,怎么的你也想来剽窃。”丫鬟毫不客气,夹枪带棒的怒斥了来人。
那人慌忙辩解:“小生哪里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听闻姑娘才名在外,心生仰慕,所以才来询问,还请封小姐指教。”
“大家都是爱才之人,想来也都是光明磊落,雪燕何苦这样为难公子,退下。”封若兰呵斥婢女,接着道:“是我没有教导好家人,还请公子海涵。”
“哪里哪里。”
那人面色绯红,忍不住对封若兰的好感更甚。
所有人都感叹若是能娶到封若兰当夫人,简直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
封云汐冷眼旁观这一幕,只觉可笑,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这群人被人算计了还觉得沾沾自喜。
真以为自己娶的是天真无邪的白莲花,殊不知是一个人面兽心的食人花。
“王妃,你怎么老是盯着封若兰看,你不会也喜欢上你那个嫡亲姐姐了吧!”
封云汐感叹之时,只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这不着边际的话,转头只看见雪阳一本正经得看着自己。
搞不明白,为什么雪阳看着正经,脑子里却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觉得我会喜欢女人?”封云汐问。
“自然是不会,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在军营中断袖之癖也不是没有见过,王爷说过要尊重每个人,只是王妃嫁了咱家王爷,还是收敛了这心思好些。”
思想还挺前卫!
封云汐脑中对于雪阳的评价只能是这样子,若是再多想,只怕她真的能将雪阳胖揍一顿,让他知晓这人世间的险恶。
“我看你脑子才是...”
“好诗,好诗,真的是好诗。”
封云汐还未开口,就听到身后传开赞叹之声。
转过头,只见众人围坐在封若兰身前对着他的诗作赞不绝口。
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宣纸上赫然写着四句诗。
桃红柳绿杏花香,燕舞莺歌百鸟翔。
日丽风和春意闹,山青水秀好时光。
很普通的一句诗,也值得这样的赞叹,当真是孤陋寡闻。
“这样的诗词都能被歌功颂德,无趣。”
歪过头,封若兰只道:“大家谬赞了,难登大雅之堂的作品,不值得如此称赞。”
“若是您这样说,只怕这天下之人都是没有才华的了。”
“就是,小姐才名远播,得到称赞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比谦虚,这是您应该得到的。”南山捏着胡须,一本正经。
“先生谬赞,先生才是泰斗,若兰不过是班门弄斧,怎么就能在先生面前造次,如此说真的是折煞若兰了。”
波澜不惊,处置得当。
南山忍不住再次点头,如此的女子当真是不多见了。
“封小姐无需如此,今日本就是诗会,您不必过于自谦。”
“那若兰多谢先生谬赞。”封若兰翩翩然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