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阳得令很快便去查看,事实证明如同他们猜想得那样,是有人从他们购买药材的线索中推断出了楚连城恢复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楚连城并不着急,相反很是淡然,站在权利的制高点一定是有许多人盯着他看。
现下再去纠结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要查出这杀手究竟是从何处跑来的。
雪阳和夏阳两人仔仔细细的查验了杀手尸体,毫无所获,没有任何的标志,也没有任何的提醒,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让人一头雾水。
“王爷,属下失职没有查到有用的消息,还请王爷责罚。”
雪阳夏阳跪下领罪,楚连城没有发作,只是抬眸看向床顶:“要我的命怎么会留下把柄呢?也不是你们的错,不需要自责。”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二人跟随楚连城已然很久,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愧疚万分,在自家王爷落难之时他们无法保护主子,还让王爷置身于陷阱之中,是他们办事不利,如何还能心安理得。
“你们俩自小跟随我,你们的心思我怎么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无须担心自责,往后的日子加强王府的保卫措施便好。”
没说两句,楚连城的身体便一阵困顿。
果不其然,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可以长时间清醒的地步,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二人说道:“这段日子务必小心谨慎,处处小心。”
“是,王爷。”
吩咐完,楚连城在抑制不住昏睡了过去。
雪阳有些担心,却被夏阳拦住:“殿下既然吩咐了便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只需要按照王爷的吩咐照看好王府就好,其余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
对于自己孪生哥哥的举动夏阳慌忙阻止,自己这位哥哥他可是知道的,莽撞无礼,经常会做错事,一失足成千古恨。
王府本就在风雨飘摇之际,现在是万万不可再有乱事发生了。
雪阳点头,二人离去了。
最近王府众人都可以察觉到府中得守卫变多了,尤其是王爷居住的地方,更是守卫重重连一只苍蝇都翻不进去,众人都在纷纷议论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王府风雨飘摇了。
这话不多会儿便传到了封云汐的耳朵里,初闻封云汐只觉得可笑,风吹草动,草木皆兵,这群古人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姐,难道你都不害怕吗?”茉莉看着自家小姐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若是真的如同外面传的那样,这件事首当其冲但受害者便是自家小姐,在候府时自家小姐便不受重视,好容易长到了出嫁的年纪,以为能过几天好日子,谁知才嫁过来就遇到这等事情,只怕往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茉莉,你没听过一句话,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吗?”停下锻炼,封云汐浅笑看向茉莉。
茉莉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向封云汐,她不明白,自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王府出事,还能让你们这些下人们知道吗?只怕正主都早跑了,还轮的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啊!这楚南王都没有跑,安然无恙的躺在卧房中等待着,他这个正主都没事,他们这些下人怎么会有事,庸人自扰了。
二人的对话被里面的楚连城听得清清楚楚,嘴角勾勒出笑意,没想到一个养在内阁的小女子竟然有如此的见识,只怕自家这位王妃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等待着自己去发觉。
“殿下,您看要不要将王妃隔离开来。”
“不用,她绝非等闲之辈,便是真的有刺客来了也是有保命的手段,现下无论她表现出何等的不妥,你们都不要过问,一切都当无事发生。”楚连城平静得吩咐道。
“是。”
雪阳虽不知王爷到底打的是何种算盘,既然是他所吩咐,他们听着便是。
接下来的时日几人倒也是相安无事,随着治疗楚连城清醒的时间也越发的长久,但还是只能在床上躺着百无聊赖。
无聊中,他能够听到封云汐在外面做一些他不懂的奇怪动作,且还在教育自己的丫鬟说这些动作可以强身健体。
对于新鲜的事物,楚连城有着极高的探知欲,闲聊时分,总是想知道其中的玄妙,但每次说话总是很好的压下自己的探知欲,不让封云汐察觉。
对于这些封云汐也不掩藏,每次都是倾囊相授,并且头头是道,每次楚连城听了都是忍不住赞叹。
“在深闺之中能有此等的学识,你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吧!若你是男子,只怕会有不小的建树。”
此言一出,封云汐忍不住笑了,看向楚连城问:“难不成女子就不能有一番建树吗?”
这一问楚连城愣住:“女子能有何建树吗?”
在他的潜意识中女子一辈子都只能困在深宅大院,便是自己的母亲腹有诗书气自华,也是逃脱不了被困在深宫的命运,每每在半夜十分,母妃总是会感叹自己的命运,但也是没半分说出封云汐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得。
“王爷,你们总是觉得女子这辈子必然是要围着男子,但你可知漫漫历史长河之中,女子也可以力挽狂澜,挽救众生。”顿了顿,继续道:“再者说了,你们总说女子毫无建树,莫不是忘了,你们亲手将哪些弱女子送去和亲,祈求用一女子换回和平之时,可曾想过这也是女子的建树。”
“这是?”
“都说男儿战死沙场为的不过是家国平安,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你们真的有这能耐,为何还要女子去远嫁边疆呢?”
楚连城还想辩驳,但却被封云汐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男子若可保家卫国,何苦要让女子远嫁番邦,骨肉分离,却也是说的极好。
楚连城回过神来,浅浅一笑,回应:“却也是你说的那样,是我唐突了。”
二人不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是楚连城心中对这位柔弱的王妃似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毕竟,能够说出如此言论的人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