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嘉涵熟悉歌词的时候，林曜才发现，一张椅子上放着一份早饭。
注意到林老师的眼神，赵嘉涵才解释道：“啊对了……林老师，这是给你准备的早餐，我亲手做的。”
“我吃早餐了……”林曜看着赵嘉涵那柔情似水的表情，顿了顿才没有拒绝，“我再吃两口。”
“好！”赵嘉涵眼前一亮，然后就低下头继续熟悉《体面》的歌词。
刚看完第一遍歌词的她，悄然微微有些动容：“和后来、说散就散一样……是伤感到极致的歌。”
“嗯。”林曜点了一下头，夹起鸡蛋继续吃起来：“手艺不错。”
本来想对付两口，没想到赵嘉涵这份早餐做得这么好吃，是妈妈的味道。
“啊……林老师觉得好吃？那以后我经常给您做！”赵嘉涵露出一张喜悦的表情。
“那倒不用了。”林曜可不想天天麻烦赵嘉涵老师，过了一会才说：“熟悉好的话就开始录制吧。”
……
作曲部。
黄天华来到林曜的办公室，找不到人才冲着休息区的王子凡问了一句：“阿曜呢？”
“好像是去录制新歌了。”王子凡继续品着咖啡，好奇问道：“主管找阿曜有什么事吗？”
“我听到点风声，熬夜云和酷牛音乐两大平台的部分股权，被魅听收购了，我觉得不对，找阿曜聊聊这件事。”黄天华知道林曜和丁源很熟，也清楚丁源是凋零的总裁，就想问问阿曜知不知道点内幕。
“又被收购？这应该涉及垄断行业发展了吧？魅听就不怕音乐协会出手遏止？”王子凡表情开始凝重了，放下咖啡杯。
“只是收购一部分股权，还不算涉及垄断。”黄天华摇头叹道：“我担心魅听会搞事。”
此时，张德华走了出来，好像是在打印歌曲，这是要发歌的节奏？
然而德华却说了句：“话又说回来，我们绽放现在的财力，已经可以自己做一个音乐平台了，为什么要一直被魅听左右？”
这句话一出，办公区不少人都齐刷刷看向德华这边，都觉得有道理。
金洋明说：“是啊主管，绽放现在的经济状况，自主做一个音乐平台应该没问题吧？”
王子凡也投来好奇的目光：“难道董事会那边已经有这个计划了吗？我看到阿曜的歌一直被魅听压着，真的太难受了，恨不得想送魅听全体高层去旅游圣地打卡。”
“旅游圣地？是什么地方？”德华和老金不约而同看向子凡。
王子凡笑吟吟地说：“医院啊，我看网友们都是这样调侃的，那些跑来拦截阿曜的词神，也被调侃成‘截榜者的打卡圣地’。”
德华和老金闻言，嘴角一抽，截榜者的打卡圣地？还是那群网友会玩。
不过，话题转回来后，不少人都盯着主管。
黄天华无奈耸肩，先让子凡泡一杯咖啡，才坐下来聊道：“董事会那边有没有这个计划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点，阿曜现在的处境，不是自己做一个音乐平台就可以熬过来的，主要是十二连冠要被断，如果不怕连冠被断，我们绽放早就和魅听死磕了。”
德华闻言，觉得有道理：“好像是这么回事，现在大部分流量都集中在魅听和凋零这两个平台上，以绽放的经济状况自主做一个音乐平台，还有林曜那些爆火作品坐镇，做起来不算难。”
“嗯。”黄天华点点头，理性分析道：“除非我们做出的音乐平台能够在近期一个月左右，把魅听大部分流量抢过来，否则还是会影响到十二冠，不过嘛，做不做平台，全看董事会那边，反正我也觉得，我们绽放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音乐平台了。”
现在全体绽放，心里都紧绷着。
如果林曜还是五六连冠的话，都不会这么紧张。
关键现在已经十连冠了，再往前一步就是十一冠……然后十二冠。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绽放全体高层当然是希望林曜能够跨出最后那两步。
所以才会出现这么紧绷的状态。
这几天下来，网上基本都是在讨论十一下个月的打榜事迹。
“没想到这次的截榜人会是谢环，有点担心了。”
“谢环，可是石子岩老师的爱徒啊，我记得三十来岁出头，就走完三条封神路了。”
“如果不是因为十二冠这条路太难走，我都要觉得谢环是第一个拿到大满贯的词神。”
“截榜人是谢环，还有魅听在搞事情，搞得我家老公四面受敌，难受啊。”
“……”
随着月底的到来，音乐协会再次宣布一则重磅消息：
【截止到十月月底，全新的十月赛季榜数据出炉。】
【《万疆》不负众望，三十一天内斩获亿下载量，成为国风征集活动的桂冠。】
【此外，《万疆》也将被我们音乐协会永久收藏。】
【而前十的万疆、山河、我的祖国母亲、筷子文化、父亲的故事……等十首国风曲目，将被授予年度‘十大国风曲目之一’的认证标签。】
【第一届的国风征集活动，在今天就要结束了，让我们来一起期待明年的国风赛季，还会呈现出怎样的惊艳国风歌？】
第一届国风征集活动，就要落下帷幕了。
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也是十一月的赛季。
十一月，好多人都在期待。
准确来说是紧张。
越到后面的赛季，林曜那些粉丝就越是紧张。
生怕走到这个这里被断了连冠。
毕竟这次的截榜人是谢环，年轻有为，还是被石子岩这样的行业泰斗教导出来的。
实力之强，不可小觑。
相比起大多数人的期待，魅听倒是不看好林曜能够夺下十一月的冠军。
没有足够的流量，就算歌曲再好也没用。
就好比歌手一样，没有好的舞台，你也火不起来。
但，在月底这一天，魅听高层的副总发现，谢环的作品，好像并没有在魅听和GG音乐平台上架的打算。
一般上架这些平台的话，是会有专门的经纪人或者是公司的负责人前来联系，没什么问题基本就可以上架了。
但是，一旦签约合同，只要是你的后续作品，都会上架这个平台，版权费也会后续一笔笔给。
这样就不用每次上架新歌都要签一次合同，太麻烦了。
为此，魅听平台的副总还特意喊了其他几位高层商讨这件事。
总监那边也表示没有拿到谢环的版权：“魅听和GG音乐平台并没有拿到，但是却熬夜云和酷牛两个平台却拿到了版权，凋零有没有拿到我不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也是拿到了。”
魅听副总表情不对劲：“不对啊，谢环是从中州来的，和绽放肯定没有任何关系，既然如此，那他肯定会尽全力在十一月截住林曜，这种情况应该是全网上架。”
这间办公室里，总监坐在茶桌旁，喝了两杯茶才反应过来：“我靠！”
“怎么了？有话就直接说，别一惊一乍的，我特么最近的血压刚降下来。”魅听副总说道。
总监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谢环表面是来拦截林曜的，实则是演给外人看的？”
副总皱眉：“怎么可能？林曜凭什么让谢环这样的前辈演……”
话说到一半，副总好像意识到什么：“等等，谢环的老师是石子岩？”
总监点头：“对。”
副总惊道：“我记得石子岩一直很欣赏林曜来着，网上也经常发布动态@林曜，妈的，不会真是演给我们看的吧？”
总监推理道：“应该就是了，只上架熬夜云和酷牛，十有八九也会上架凋零，所以他就是来演给外人看的，妈的！”
副总先是一惊，旋即笑容扬起：“他们还以为我们只收购了GG音乐，却没想到熬夜云和酷牛平台也有我们魅听的股份，稳住别慌，真正的赢家是我们。”
总监露出一张贱贱的笑容：“没错，要让林曜那家伙知道，音乐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和资本家抗衡。”
副总问：“今晚去撸个串？”
……
到了晚上，接近十点半的时候，魅听的副总和总监相约在一家路边的烧烤摊。
持续到十二点的时候，副总捧着有点臃肿的大肚子，笑道：“马上十二点了，你有带耳机吗？我想听听林曜的新歌。”
总监狐疑道：“听他的歌做什么？”
副总冷笑：“不听一下他的歌，怎么知道有多差？说不定都不用我们下架，也会被谢环断掉连冠。”
总监耸肩道：“大晚上的出来吃烧烤，你让我一个总监带耳机出来？直接放音乐吧，放小声点也没事。”
副总只能这样了。
打开手机，等着时间。
现在时间是晚上11点59分58秒……
十二点来到的时候，魅听平台这位副总直接去赛季榜搜索林曜的关键词。
弹出来一首体面，没有犹豫便点了进去。
好家伙，刚特么点进来，就有十几个下载量。
就跟一些小说一样，刚更新都不到一分钟，催更就十几个了，进个催更前十都难！
绝对是先下载再听的，就跟小说催更一样，都是翻到最后一页点个催更然后发图装个逼再回头看。
副总冷冷地说：“我先试听60秒。”
不是他穷，主要他不想在林曜身上花哪怕一块钱。
总监说道：“不过，林曜这家伙年纪轻轻就是词神了，如果和我们合作多好，双赢的局面，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总监话音刚落，副总就开始播放那首体面。
词：十一（于文文）
曲：十一（唐恬）
唱：赵嘉涵（于文文）
“又是自己编曲？”看到这里，加深了副总想要搞林曜。
如果真让林曜成功蝉联十二冠，不止是二封词神，怕是还得多一个曲神头衔。
很多音乐制作人，走到金牌之后，都会选择自己擅长的路子。
是走编曲这条路还是作词这条路，必须要确定好。
基本不可能有词神、曲神双头衔的音乐制作人。
“别堆砌怀念让剧情变得狗血……”
歌声开始响起，赵嘉涵那扎实的唱功加上那种可以穿透心灵的嗓音传来，副总和总监马上就安静下来。
“有点意思。”说实话，副总被这开头歌声吸引了，俗称开口跪。
……
“眼看着灯光熄灭、来不及再轰轰烈烈”
……
虽然还没到高潮，可是副总和总监有一种强烈的谈恋爱欲望。
好像坠回到曾经年少时的模样。
那是属于学生的年代，是最美好的时候，是青春的过客，也是我们最稚嫩和最叛逆的时期。
与此同时，歌声戛然而止。
“副总，别暂停啊，特么听到最精彩的部分了！”总监表情难受，就跟拉屎拉到一半，被卡住一样，不上不下的。
“要付费下载了。”副总有点纠结：“3块钱，花吗？”
总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是不想在林曜身上花一毛钱的，只是，一切都是为了魅听！
下载完以后，歌声持续着……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
然而一段高潮出来，打破了副总和总监的回忆。
这不是甜甜的恋爱曲目啊？
怎么那么伤感？
“最熟悉的街主角却换了人演、我哭到哽咽、心再痛就当破茧”
氛围突然不对。
副总说了句：“这尼玛是治愈系曲目？怎么华国的治愈定位和我们祖州不一样？”
因为魅听汇聚的高层比较多，不仅是美州，连祖州人也有。
很显然，副总就是祖州人。
总监也纳了闷：“我印象里的治愈曲目，不是那种温馨开头，温馨结尾吗？”
“先继续听，说不定是前面一半是伤感类型，后面才是温馨。”
副总这样说着。
“认真付出的画面、别让执念毁掉了昨天、我爱过你利落干脆、再见不负遇见”
随着歌声持续到结尾时，二人面面相觑，表情很不好看。
“作品的质量还行，但是比不上万疆。”副总冷笑：“我还以为十一月赛季，林曜的新作会超越《万疆》呢。”
总监盯着副总的手机，说道：“看一眼下载量，看看有多少。”
副总退出去一看，好家伙。
体面下载量直接五十多万了。
好多人都是先下载再听。
“怎么这么多？”副总皱眉：“这首歌明显比前面几首作品差了很多啊。”
过了一分钟再刷新的时候，已经涨到六十万了。
赛季刚开始那个晚上，冲刺是最猛的。
“看一下评论区，看看反馈如何，我觉得现在涨这么快，应该是粉丝经济。”总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打开评论区的时候，二人开始刷了起来：
“半夜听歌，听的不是歌，而是对某个人的思念。”
“十一的治愈曲目，果然不会让我失望，把‘治愈’二字摸透了，如果这首体面早点发布，我分手的时候何至于会和那个他闹得如此僵？分手，应该要体面啊……”
“已经成为资深治愈老粉的我表示，十一牛逼，越来越像治愈教授了，不去当心理治愈教授太可惜。”
“哈哈，新粉还在多愁善感，我们这些老粉已经被治愈得游刃有余，听完体面的我表示，什么垃圾爱情，离我远一点，老子只想搞钱，没有钱，在爱情面前太卑微，如果我有钱，我要让别人把我当成爱情。”
“其实说起来，十一月的打榜曲目我有点失望，还以为会继《万疆》之后又一首神作的。”
“失望？难道是体面太差？这首体面，算是治愈领域里比较高分的经典之作了，还失望？”
“都特么以为我老公开挂呢？十一月打榜的曲目一定要超越《万疆》才算好？”
“这首《体面》，从专业角度来讲，确实比不过十月的打榜曲目，但是赛季打榜可不单单看音乐的专业程度，毕竟赛季打榜面向的是我们这些普通听众，很多听众可不会管你什么专业不专业，拿不拿奖，他们只知道，这首歌好不好听，不好听的话，就算是拿金曲奖我们也不会听，在我看来，《体面》足够接地气，和《后来》《说散就散》这些经典治愈伤感曲目一样，让我们的情感产生共鸣。”
“楼上的大哥，你这句话说的对，不过你没必要去解释，说失望的那个账号，是特么魅听的官网账号，一看就他娘的是黑粉。”
“当这些黑粉拿《体面》去和《万疆》比的时候，十一就已经赢了，因为这两首作品都是他的。”
“不过谢环老师那首歌是真的厉害啊，字里行间都透着专业的知识，可是我更喜欢十一这首《体面》，感觉体面传递出来的那对情侣像是活过来一样。”
“……”
简单刷了一下评论区，魅听那位副总和总监才明白，为啥《体面》不如《万疆》，下载量却涨得这么猛。
原因是朗朗上口。
很多人一听就能够产生共鸣。
毕竟当今这个社会，谁没点感情经历？
只要有一点点的感情经历，很容易就听得进去。
有时候，普及度就是决胜关键。
副总再看一眼谢环那首歌。
《分开》。
下载量84万。
稳稳坐在了第二名的位置。
但是《体面》要更胜一筹，119万下载量。
“情况不妙。”副总表情狰狞起来：“快，连夜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