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东瀛水师的舰船也冲破了重重炮火的洗礼,只不过此时的东瀛水师十二三艘的舰船杀到近前的时候也就剩下了六艘,而且全都伤痕累累,船上士卒死伤无数,其余几艘皆被炮击重创,要么沉没,要么已经动弹不得。
而大明水师这边也不好受,东瀛水师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灵石炮,但是小型灵石炮还是有一些的,此时的大明水师这边也有一艘小型战舰被击沉,两艘受创严重,失去了动力,其它的也多多少少都有点伤处。
嘭!嘭!嘭!
这时从海底炸起的水柱变得更加密集,更加粗大,仿佛海底有无数妖兽正在翻腾争斗。
“冲啊!”
井伊家的部将田中赖三一跃而起,冲上了大明水师战舰,手下也疯了似的,纷纷嚎叫着紧随其后!
兵对兵!
将对将!
大战瞬间爆发!
接弦战最为惨烈,无数的东瀛士卒或荡着绳索或从船舷处跃起,试图冲上大明的舰船。
大明水师的士卒自然不会坐视,纷纷弯弓射箭,或者扣动灵石铳,一时间一名名东瀛士卒身上溅起血花,惨叫着跌落大海之中!
鲜血顿时染红了周围的海水,一些嗅觉灵敏的海中妖兽纷纷寻着血腥味而来,海中再度响起惨烈的嚎叫声!
就在这时,从海中炸起的水柱突然平息了下来,整个海面顿时平静,只剩下一些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音。
突然间的平静让战场瞬间静止,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海面,大家都很清楚,强者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哪方胜了,战场便会朝哪边倾斜,就算现在大明占据了绝对优势,可是两个四品高手的加入,也足以决定成败了。
嘭!
这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孙传庭提着两个头颅,扬声道:“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看到木俣守胜和菅沼忠久两人死不瞑目的头颅,所有东瀛士卒一个个的如丧考妣一般,他们本就处于弱势,木俣守胜和菅沼忠久两人一死,他们更不可能是明人的对手。
叮!
一声清脆的钢铁碰撞声响起,一个面容稚嫩的东瀛士卒丢下了手中的兵刃。
叮!叮!叮!
仿佛会传染一般,其四周的士卒都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很快,所有东瀛士卒都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安置好投降的东瀛士卒后,孙传庭留下了一半人马监控,便带着人沿着戚金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
刚追到半路,便看到戚金的战舰正在返回,汇合了戚金后,双方便留在原地等待后方大舰队的到来。
盏茶功夫,就见一片黑压压的舰船出现,正是曹毅等人赶了过来。
“督主,属下办事不力,让对方的主将逃了。”
见到曹毅,戚金第一时间请罪,虽然他追上了对方的舰船,但还是让井伊直孝逃了。
“这个不关你的事。”
听到戚金的话,曹毅只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在海上,除非对方死战不退或者双方的实力差距确实大,要不然是很难擒住或者斩杀的。
“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了东瀛,他们想逃都逃不了!”
………
蒙古,察哈尔部。
王庭中,现任蒙古大汗额哲和一个长相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相对而坐。
“额吉,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他们越来越过份了,他们已经占了我们近三成的草原,若是任由他们继续下去,我察哈尔部的子民连放牧的地方都没有了!”
额哲神色阴沉,蒙古语中额吉是母亲的意思,坐在其对面的正是他的生母苏泰大福晋,统管哈纳土门万户,又称哈纳土门福晋。
“额哲,斯琴图福晋和多罗大福晋对我们母子并没有什么好感,这次你父汗陷入明人手中,她们没有反叛已经不错了,单凭我们,很难挡住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他们。”
苏泰大福晋叹息道,斯琴图福晋和多罗大福晋是林丹汗八大福晋中除了她之外的上三品强者,统管高尔土门万户和阿纥土门万户,多罗大福晋更是林丹汗的正室。
现在她们母子掌权,她们能服就有鬼了,能不反叛已经是看在林丹汗还没死的份上了,让她们出手抵挡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他们,想都不要想!
闻言,额哲也慌了,急道:“可是,额吉,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这次是让我们交出黄金家族的传承令牌啊!”
虽然现在黄金家族已经落魄了,但还是有几分底蕴存在的,传承令牌就是其中之一。
“传承令牌!”
额哲的话一出口,苏泰大福晋的脸色突变,惊怒道:“他敢!”
虽说传承令牌不是神兵利器,但却是黄金家族的象征,也是蒙古大汗的象征,除了象征意义外,传承令牌最重要的作用是拥有改变修行天赋的能力。
林丹汗就额哲一个儿子,偏偏额哲就拥有修行天赋可不是运气好,而是额哲在刚出生的时候,林丹汗就将传承令牌打入额哲的体内,才让额哲拥有修行天赋的!
对于她来说,土地可以让,但传承令牌绝对不行,否则以后额哲的后裔一旦无人有修行天赋,额哲这一脉可就绝了!
“额吉,传承令牌不能交给他们,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察哈尔部………”
听到苏泰大福晋的话,额哲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若是任由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他们继续侵蚀察哈尔部的土地,他们母子早晚连维持自身修为的气运都会失去的。
自从投靠了大明后,察哈尔部在草原上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大部分部落都对他们极为不满,连察哈尔部中的贵族都对他们很不满,在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侵蚀察哈尔部时,那些贵族也多是坐视不理。
“大明皇帝派来帮助我们的那两个强者有什么说法?”
沉思了片刻后,苏泰大福晋才开口说道,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母子极为不利,唯一能够对他们母子伸出援手的,也只有大明那位皇帝了。
闻言,额哲摇了摇头:“他们说他们两人接到的旨意是保护我,而不是为察哈尔部征战,在我没有生命危险之前,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他之前也曾经想请刘忠和曹飞两位二品强者帮他威慑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和巴哈达尔汉他们几人,可是刘忠和曹飞根本不愿意出手。
说完之后,额哲便沉默了,现在的他们就像是被困在蛛网的猎物一样,只能等着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慢慢将他们母子蚕食掉!
反抗的话,只会死得更快,他们就算能和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拼得两败俱伤,卓里克图洪台吉和科尔沁部也会趁机吞并他们的。
“额哲,向大明求助吧!”
沉默许久后,苏泰大福晋才叹息道,说实在的,如果没有必要,她并不想向大明求助,求助大明同样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大明那位皇帝可不是什么善茬,任由大明的强者进入察哈尔部的话,他们母子早晚也会被架空的!
顿了一下后,苏泰大福晋咬牙道:“你亲自去一趟大明,把传承令牌献给大明皇帝!”
“额吉!!”
听到苏泰大福晋的话,额哲的脸色大变,这可是代表他们黄金家族的传承令牌啊。
“额哲,传承令牌只有黄金家族的血脉才能动用,献给大明皇帝只是暂时的,只要大明皇帝还需要依靠我们察哈尔部统治大草原,大明皇帝早晚会还给我们的。”
苏泰大福晋摇了摇头道:“如果传承令牌落在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手上,那我们想再取回来就难了。”
“而且求助大明也需要我们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啊!”
求助要有求助的态度,如果他们放不下身份的话,就算现在大明皇帝会派人来帮助他们,可等架空了他们之后,大明绝对不介意换条听话的狗。
“额吉,我明白了!”
闻言,额哲苦涩,黄金家族什么时候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
萨摩蕃。
外样大名中,势力顶尖的大名,比之加贺藩虽说稍有不如,但加贺藩虽说是外样大名,近些年却和德川家不断加深姻戚关系,现在受到的待遇比亲藩大名的待遇也不差了,所以现在萨摩藩才是外样大名中最强的势力。
不过最强代表着受到的打压也是最大的!
鹿儿岛城,萨摩藩的都城。
城主府中,岛津忠恒和众多家臣部将齐聚一堂。
“家主,德川家光欺人太甚了,如今萨摩藩中的船匠和阵法师都被他征调了,如今他造出了战舰却不巡视到这边来,任由我们藩下的百姓被海盗劫掠!”
桦山久高怒声道:“德川家光是要趁机削弱我们的实力啊!”
当初德川家光想组建舰队,抽调了萨摩藩内的大部分舰船,岛津忠恒不想和德川家光翻脸,便同意了。
结果如今萨摩藩内根本没有出海的船只,偏偏他们萨摩藩的领地有不少都是岛屿,而且还靠近东南,这次海盗之灾,他们萨摩藩的损失是最大的,有不少小岛屿上的百姓已经被劫掠空了。
连德之岛这种稍微大一点的岛屿也没逃过一劫,本以为德川家光重新建造了新的战舰后,他们萨摩藩的局势能改善一点,结果对方根本就没有经过萨摩藩。
“桦山君,稍安勿燥。”
端坐首位的岛津忠恒出声宽慰道:“此事,我早有预料。”
扫视了众多家臣一眼后,岛津忠恒才接着道:“我已经联系了那些海盗,接下来他们会为我们提供一百艘舰船!”
“家主,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为我们提供舰船?”
听到岛津忠恒的话,桦山久高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些海盗的目标是他们藩下的百姓,为他们提供舰船,不亚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他不觉得那些海盗会这么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诈!
“桦山君放心吧,此事绝对不会有诈。”
岛津忠恒微微摇头道:“他们不是想要人吗?我准备用人跟他们换!”
“家主,不可啊!”
岛津忠恒的话一出口,小松原俊急忙喊道:“那都是我们的子民啊,怎么可以拿他们换舰船,万万不可啊!”
“放心吧。”
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岛津忠恒轻笑道:“诸位放心,他们也是我的子民,我怎么忍心把他们推向火海呢?”
“我准备出兵日向!”
出兵日向!
听到岛津忠恒的话,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现在萨摩藩的情况可不太好,之前被德川幕府打压,导致藩内百姓非常之贫苦,要么就是在贫瘠的土地上努力种田,要么就是冒着风雨在海上打鱼。
再加上之前为了征服琉球国,多次出兵征战,连年征战厮杀下来,萨摩藩的精壮损失极为惨重,田地之间极少能够看到男丁出没。
而且连年的征战厮杀同样也是令萨摩藩苦不堪言,空有大量的资源却是连军械物资都配备不齐,德川幕府的打压让他们无法获得足够的军械,一般的铁器又和木头没什么区别。
之前还能通过一些海商收购到大明的军械,可是自从德川家光的舰队被摧毁后,德川家光便彻底禁了海,加上海盗之灾爆发后,他们更是连这条路都断了。
现在出兵日向,他们萨摩藩便是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到时候德川幕府的报复到来,他们萨摩藩说不定还会就此覆灭!
“家主,出兵不是不行,但是如今藩内缺少军械,便是能胜过日向,可是德川家的报复该如何应对?”
桦山久高沉声道,日向的内藤家是谱代大名而不是外样大名,动了内藤家,德川家的报复绝对不会太久。
萨摩藩中从来不缺少为了吃饭而从军的农夫,但是没有充足的军械,却是限制了他们的实力壮大,一旦在德川家的报复来到之前,他们不能聚集起让德川家忌惮的力量,他们就完了。
桦山久高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岛津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