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主亲自迎接丞相和温氏,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很幽静的客房,床上躺的正是自己的大儿子,京都最好的大夫正在给高晨阳诊断。
高丞相心急如焚地问大夫,“我儿如何,腿和脑有没有磕坏吧?会不会对他的学业有影响?”
大夫前前后后把高晨阳的腿骨摸了遍,回复道,“公子腿没事,我前前后后都检查过了,腿没折断,就是有些轻伤,头更加没事,因为没磕到东西,听公子说有个高手帮他挡住跌势,让他避免了脑袋磕到花瓶,假如当时没人相救,他的头先是磕碎花瓶,身体再扎进陶瓷片里,保不住是手还是腿要出大问题了,幸好有高人相助,公子真是好福气,福大命大。”
高丞相一听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大事,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恨不得把这个逆子给打死,如果他自己乖乖在书院温习功课,而不是出来花天酒地,就不会招来这样的祸事。他指着高晨阳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你跑来这里花天酒地,这是你这个毫无功名毫无建树的小子该来的地方么?你不用参加科考了是么?不考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让你直接走不了路。”
温氏虽然万分遗憾高晨阳没什么事,心里狠狠地想怎么没有摔成傻子,怎么没有摔成瘸子,但是还是立刻装出一副关心爱护高晨阳的模样,拉住高丞相的衣袖,“老爷,您千万要息怒,晨阳可是您的嫡长子,他做错了事情,我们慢慢教,可不能直接动手把他打残了,你把他打残了,让我怎么活啊……年轻人嘛,总是会有年轻气盛,头脑发昏的时候,只要不再做昏头的事情就行了。”她还一个劲地给高晨阳使眼色,示意他赶紧主动认错。
高晨阳马上明白了,心里觉得很温暖,平时没钱来“风雅清楼”,就是母亲给的钱,一直以来在钱财方面对他向来大方,一点都不苛刻他,现在父亲说要打他,母亲又帮忙拦着,对他真是好。
高晨阳马上一脸忏悔,“父亲,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儿子再也不踏进风雅清楼半步了,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业上,不会再自甘堕落了,让父亲母亲伤心了。”
高丞相听到高晨阳主动认错,愤怒程度有所缓解。这时候二楼主进来了,她对高丞相的态度很尊敬,“高丞相,贵子在我这里摔了,我们也是有责任的,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贵公子在这里记的债减一半,他在这里前前后后一共消费了三十万两,前面他已经交了十万两,现在还剩下二十万两,楼主对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表示歉意,减免十万两,这样您还需要帮他缴纳十万两,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帮他缴清费用?”
高丞相一听刘芙蓉的话,刚降下的怒火又燃烧起来了,“前后一共消费了三十万两?你这是没赚上钱提前花上了?你哪里来的十万两交前面的费用?既然没什么大碍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要罚你跪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如果你没认识自己的错误,那你就在家里的祠堂里跪到认识错误为止。你先给我交代清楚你哪里来的钱?是通过什么途径得来的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必须给我交代清楚,否则你就不用回家了。”
高晨阳,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他如实把那十万银两的来历告诉了父亲,父亲会不会责怪温氏,这就是他的不仗义了,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说。
高丞相看见高晨阳的犹豫样子,更加生气了,他以为儿子肯定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十万两。
“老爷,您不要再责骂晨阳了,那十万块是我给晨阳的,只不过我不知道晨阳拿来这里消费,我以为年轻人总是要有自己的交际圈,请人吃饭你来我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手头没钱跟同窗相处是要遭到别人耻笑的。”温氏适时地给高晨阳辩解,但是她把自己从这件事的责任摘了出去,她说自己并不知道这钱是他拿来这里消费了。但实际上高晨阳拿钱去哪里消费,给谁消费,她都一清二楚,高晨阳能来“风雅清楼”还是她一手促成的,可惜今晚没有按照她希望的那样出大事。现在她如此辩解,丞相知道钱是从哪里来,不会过多怪罪于她,高晨阳更是感谢她,高丞相还因为这件事对高晨阳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一举多得。即使他不说十万银两的来源,高丞相过后也一定能查出来,还不如直接说了,还能把责任撇清。
高丞相知道了前面十万银两的来源,知道并不是什么不正当所得,便把剩下的十万银两给结算了。结算的时候,二楼主只收了五万银两,她解释说,小郡王派人送过来五万银两的慰问金,对今天发生的事深深地表示歉意,并附上道歉信一封,诚意满满。高丞相挑挑眉,看来这小郡王还是很忌惮他的,自己的儿子这么点小伤就马上赔钱赔了五万银两还附上道歉信,换做其他人,不趁摔倒的时候继续踩死那个人他就不叫小霸王了。既然现如今钱也赔了,道歉信也写了,登不登门道歉也就无所谓了,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高晨阳还一个劲地叫嚣着,“爹,咱们不能放过那个该死的小霸王,你儿子今晚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上了,他可真是恶毒之极,竟然指使小厮来围困我,他自己还亲自大力推了我一把,爹,咱们不能轻易就此揭过,我要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高丞相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给我闭嘴,我辛辛苦苦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被人结怨的,看我不打清醒你,再说一次打一次,直到你不说为止,你的脑袋是摔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