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街是不可能站街,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街。
她曾经作为男人的心态,此时还没彻底转换过来,更何况就算是个纯粹的女孩子,也不可能为了钱去出卖自己。
这条路肯定不能走,但对于没有本金、没有人脉、没有渠道的女学生,能靠什么赚钱改善家庭呢?
说好的重生者能赚大钱发大财呢?
电视和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早知道当初把彩票号码背下来,现在也不至于为钱烦扰了。”
许纤纤抿了抿唇,抱着满脑子赚钱的想法,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盒牛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电视机打开,一边看一边小口的喝了起来。
她们家境虽然普通,但是该给孩子补充的营养,两夫妻是一样没落下,就算买不起价格高昂的天然牛奶,但合成牛奶也同样有着必备营养物。
特别是许纤纤这种发育缓慢的小姑娘,逢年过节亲戚长辈串门,看到十八岁的年纪十三岁的模样,都还以为许家夫妻虐待这个大女儿。
自然少不得一番说教。
“今日下午三时许,卫监署破获了一起电能枪案件,已是我市自二月严厉打击犯罪以来,第十八件私藏高压电能武器案,累计销毁各类高压武器7200余件,涉及金额高达一亿三千万元。犯罪团伙中有七人落网,还有六人在逃,下面将播放一遍通缉令,请广大群众注意安全,一有发现”
电视机播放的是本地的新闻台,里面正说着上午发生的一起高压武器案件。
白晓笙一开始眼神还随意的看着,后来捏着牛奶的手瞬间停住了,因为新闻播出来通缉令,立马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1个0,2个0,3个0”许纤纤眼睛都瞪直了,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泡沫,粉嫩的唇瓣一开一合着“光是提供线索信息,悬赏金额都是两万元一个人,若是能协助破案,奖金高达五万元!”
两万元是什么概念?
她每天在超市工作四小时,一个月三十天下来,累计的工资不过1000元左右。
而她的父亲在厂里上班,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三千五百元!两万元,就是工薪家庭大半年的收入。
本来若只是通缉令的奖金,许纤纤惊讶一下也就跳过去了,但是其中一张被贴出来的通缉犯,却是有种莫名的眼熟。
如果未来的发展轨迹,没有任何变化的话,那么这个人在一个月后,将会登上南雾州电视台的头条。
原因是一起酒吧爆炸案,伤亡人数高达两百多人,当年在本市是条大新闻,不少人将其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许纤纤的记忆没出错,这个叫李南尔的凶徒,在案发前一周的时间里,就会潜伏在‘38度酒吧’附近,伺机安装高压炸弹。
“只是举报线索而已,就能拿两万,倒是能缓解下家里的窘迫。”看着电视里继续播放新闻,许纤纤面露思索的神色,冲着厨房大喊了一句,“妈,今天是几月几号去了?”
“8月18日,怎么了?”
过了两三秒,白溪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而已。”
许纤纤回道,继续端起牛奶喝了起来,思考着这悬赏的获得几率,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等到许纤纤的父亲,许仁远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时候许纤纤早就回卧室睡的不省人事了。
“纤纤呢?她回家了吗?”
他回来的时候,表情有些慌慌张张,脸色苍白,冲着旁边的妻子问道。
这让敏锐的白溪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接过对方的工作服,一边担忧的问道:“她早就回来了,吃完饭后看了会电视,现在都睡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脸上的担忧散去,面容渐渐恢复了血色,露出几分庆幸,先是来回在客厅前踱步,随后才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好丽友超市,出事了。”
“这,具体发生什么事了?”
白溪脸上的忧虑更甚了,有些紧张的问道。
好丽友超市是女儿打工的地方,那地方出事了,做母亲的自然怕波及到女儿身上,许纤纤就算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绝对也是她的心头肉。
“我也是快到家的时候,才被老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好丽友超市出了命案,死了五六个人,现场都被卫监署封闭了。”许仁远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天都塌了,毕竟纤纤这两个月来,一直还在好丽友打工,老陈得知消息后,立马就想问问纤纤的情况。”
老陈和他是世交,两家关系非常好,在卫监署做后勤工作,比他混的好多了,人脉也非常广,知道许仁远的女儿在好丽友勤工俭学,一发生事情就通知了他。
“那家超市,不是经营的好好的怎么就出了命案呢?”白溪先是一惊,然后又有些后怕,“还好纤纤回来的早,不然还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说到后面,她都闭嘴不敢说了,只是不停的庆幸着。
“最近这段时间,纤纤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也别去,零工也不用做,就在家里玩两周,反正大学快开学了。最近这一两年,洪景市的治安越来越差了。”许仁远点燃了一根烟,‘巴砸巴砸’的抽着,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也真是苦了这俩孩子,在同学当中家境都算差的,我一直给不了什么好的生活,让纤纤每年假期都要打工补贴家用。”
“纤纤虽然长相稚嫩,但是很成熟懂事,性子又沉稳,以后不管去哪都能出头,这是我们家的福气。”
白溪想起这个大女儿,心中也是有些暖洋洋的,这丫头从小就懂事听话,而且长的特别可爱,非常惹人怜爱。
“但我并不想让她去混出头,你想想看,一个女孩子,长的又这么年幼,要混出头得付出多少代价?”许仁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倒是希望她大学毕业后,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不用为家里操心这么多事情,她相貌可爱,学历又不低,倒是不用担心找对象的问题。”
“你说的对,但现在谈这些问题,对于纤纤来说有些早了。”白溪点了点头,但随后又道:“而且恋爱婚姻这种大事,我们做父母的可别过多插手,纤纤有自己的想法,让她自己做主就好了。”
“这个我明白,我的宝贝女儿,哪里敢强迫她做什么?”
许仁远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来。
烟圈在空气中停留数秒,随后逐渐在这简陋老旧的客厅中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