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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雨,黑色的雾,黑色的怪物。
虚幻的地铁站已经消失不见,这里悄然变成一片废墟。
肖雨缓缓走向怪物,头盔上的干涸血液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诱人的诡异气息,令黑色怪物垂涎不已。
它们瞬间兴奋起来,对着她疯狂嘶吼,背后的大嘴不断开合,流出恶心的唾液,很快便如炮弹一般冲了过来。
肖雨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看到这些怪物了。
在长达五十年的漫长岁月里,她一直没有死去,在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游走。
大多数时间里,她都如同懵懂的孩童,只是无意识地四处飘荡,只有在下雨天才会恢复理智,一次次陷入痛苦的回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当大雨落下,她就会随着雾气一同出现,短暂失忆,以正常人的姿态面对那些被卷入雾气的人,重温当初的悲惨记忆。
然而可悲的是,那些人最后的选择,和五十年前的那些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别,都选择了让她戴上头盔去引诱怪物,其中不乏强大的异化者。
当然……试图那样做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片雾气,这个梦境之中,一般人是无法对付她的。
她时常会想,难道这世界上真的不存在所谓的真善之人吗?
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她今天应该算是遇到了吧。
不管身后那家伙是真的也好,为了活命装的也罢,起码自己见到过,那就够了。
她愿意给那家伙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她一瘸一拐,步伐却越发坚定,只是始终没有回头去看那家伙的表情。
因为她害怕。
她害怕看到那家伙此刻正露出一副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表情。
等到雨停就好了,她想。
突然,她的手被人紧紧拉住,那只手很用力,似乎不打算让她继续前进。
她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张满是笑意的脸。
“这家伙……分明弄得跟个黑炭一样,却总喜欢呲牙笑。”
即便身处这样的情况下,肖雨也差点笑出了声,却见那家伙突然抓住了她脑袋上的头盔,冲她眨了眨眼。
“头盔不错,拿来吧你。”
脑袋上突然一轻,及腰的长发散落,肖雨呆在了原地。
……
“她没有骗你,在这些东西面前,异化者的能力几乎是无效的。”
见古寂摘下了女孩头上的头盔,冷终于开口提醒,四似乎是怕他去找死。
古寂满不在乎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在它们面前,你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哦。”古寂挑了挑眉,“可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啊。”
这样说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将头盔,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
肖雨回过神来时,看到的正是古寂戴上头盔的情景,她第一次神色大变。
“快取下来,你会死的!”
像是在证实她的话,不远处的怪物变得越发狂躁,发了疯般地冲了过来。
古寂这才看清怪物的数量,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无穷无尽,令人心生绝望。
“现在摘应该有点晚了。”
古寂心虚地自语一声,一步步向怪物走去。
肖雨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大叫道:“快把头盔给我,被咬几口而已,我不怕疼的……”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铺天盖地的怪物已经飞身而起,将古寂的身影淹没,堆积成了一个黑色的小坡。
“怎么会……”
肖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想到古寂抢走头盔时的样子,她有些疑惑,世界上真的有那么蠢的人吗?
这样的愚蠢,她曾无数次想要看到,可如今真的看到了,她却后悔了。
那家伙本可以活下去的。
一股名为悲伤的情绪涌入心头,肖雨怔住很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她的视线中,那些疯狂的怪物居然没有一丝动静,如果是在吃人的话,它们绝不可能那么安静才对。
像是在解答她的疑惑。
下一秒,黑色怪物堆积的小坡轰然倒塌,一道道黑影被齐齐切开,血液飞溅,露出里面那道略显削瘦的身影。
赫然便是古寂。
他背对着肖雨,浑身沾满鲜血,看不出是怪物的还是自己的,双目紧闭,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冷漠的笑意。
“小子,看好了……”
他抬起右手,手心有黑色的纹路浮现,像是一只闭着的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分明依旧平平无奇,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哀情能力……是这样用的。”
话音落下,“古寂”举臂轻描淡写地一挥,空气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身前的大片怪物同时一滞,身躯被分割成了数段,瞬间没了声息。
仅仅只是一击,数百只怪物便消失不见,这简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
肖雨张大嘴巴,灰白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
成群的怪物早已丧失理智,它们非但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反而更加疯狂地扑咬过来,铺天盖地的怪物涌现,如同一片黑云。
而“古寂”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挥动手臂而已。
每一次挥击,便会有成群的怪物倒下。
……
也不知过了多久,乌云开始消散,雨势渐渐变小,周围的雾气也在缓缓消失。
古寂的身边几乎铺满了尸体,再也看不到活着的怪物,他浑身浴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宛若神明。
等到古寂睁开眼睛时,只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一种虚脱之感瞬间席卷全身,他一个不留神差点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地。
好在有人及时扶起了他。
他回过头,身侧是面无表情的骷髅女孩。
冷的嗤笑声响起,语气中满是揶揄。
“呵,还好意思说我两分钟,这次用的可是你的力量,这样说来,虚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这点破事用得着记那么久吗……古寂当做没听见,坐在地上看着女孩。
后者跟着坐下,两人对视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古寂觉得需要有一个人来打破这种沉默,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头盔和我还挺配的?”
肖雨神色一滞,点头道:“确实挺配的,那送给你好了。”
“送我?那怎么好意思……等等,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好了,就算有危险,我想你也不会害怕的才对。”
“哦,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礼物呢……”古寂嘟囔着把头盔摘下抱紧。
肖雨嘴角微微勾起,沉默了片刻,感慨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
“该怎么说呢,勇敢,善良,或者该说是有点蠢?”
肖雨展颜一笑,声音不复阴冷,而是变得清脆而动听,一如两人初见时的那样。
她像是又变回了那个爱笑的勇敢女孩。
“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其实论蠢的话,你就是啊……”古寂看着她,同样笑了笑。
“其实你比我勇敢多了。”
阳光渐渐穿破云层,夕阳用尽最后的余光,依旧想要照亮这个世界。
肖雨举目望天,残阳如血。
“雨快停了,我也该消失了,说不定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她轻声道:“我叫肖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古寂。”古寂抱紧头盔,和女孩对视。
“古寂,古寂……”肖雨重复念了几遍,像是在努力记住这个名字,随即对着古寂腼腆一笑。
“要是那时候能遇到你就好了。”
温暖的阳光洒到脸上,古寂眯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
乌云消散,夕阳把半边天烧得通红。
雨停了。
再低头时,那个叫肖雨的女孩已经消失了。
他呆坐在原地,看着手中染血的头盔出神。
“冷,你说,要是我是个普通人的话,会不会也做出和之前那些人一样的选择?”
冷迟迟没有回答。
“算了,你又不是人。”
古寂顿感无趣,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快快快,”冷这才“诈尸”过来,催促道,“让我出来。”
古寂犹豫了一会,伸出右手,手心上的黑色纹路变化,形成了一只不停转动的猩红眼球。
“这就是你?真恶心。”
古寂有些受不了。
其实在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冷会出手,可哪怕心里分明虚得厉害,他还是脑子一热就冲了出去,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没想到关键时刻,冷居然没有掉链子。
“你不是说异化者的能力无效吗,你怎么打得过那些怪物?”
“我又不是异化者。”
冷冷笑着回答,古寂顿时语塞。
他默不作声地等待着,发现周围的雾气和地上的黑色雨水都纷纷涌入了自己掌心的眼球之中。
“就知道这家伙有目的,现在恐怕是在捞好处……”
古寂嘀咕一声,眼皮突然沉重起来。
等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在诊所之中,桌上的枕头上还残留着口水的痕迹。
脖子有些发酸,他晃了晃脑袋,发现梅新月倒在一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危险,只是还没醒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珍重地抱紧了怀中的头盔,突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看起来吊儿郎当,左耳还打着耳钉。
病人吗……
古寂心里一喜,或许是还没睡清醒的缘故,他十分热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欢迎光临。”
脖子有些发酸,他晃了晃脑袋,发现梅新月倒在一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危险,只是还没醒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珍重地抱紧了怀中的头盔,突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看起来吊儿郎当,左耳还打着耳钉。
病人吗……
古寂心里一喜,或许是还没睡清醒的缘故,他十分热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欢迎光临。”
脖子有些发酸,他晃了晃脑袋,发现梅新月倒在一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危险,只是还没醒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珍重地抱紧了怀中的头盔,突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看起来吊儿郎当,左耳还打着耳钉。
病人吗……
古寂心里一喜,或许是还没睡清醒的缘故,他十分热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欢迎光临。”
脖子有些发酸,他晃了晃脑袋,发现梅新月倒在一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危险,只是还没醒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珍重地抱紧了怀中的头盔,突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看起来吊儿郎当,左耳还打着耳钉。
病人吗……
古寂心里一喜,或许是还没睡清醒的缘故,他十分热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欢迎光临。”
脖子有些发酸,他晃了晃脑袋,发现梅新月倒在一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危险,只是还没醒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珍重地抱紧了怀中的头盔,突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看起来吊儿郎当,左耳还打着耳钉。
病人吗……
古寂心里一喜,或许是还没睡清醒的缘故,他十分热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欢迎光临。”
脖子有些发酸,他晃了晃脑袋,发现梅新月倒在一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危险,只是还没醒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珍重地抱紧了怀中的头盔,突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看起来吊儿郎当,左耳还打着耳钉。
病人吗……
古寂心里一喜,或许是还没睡清醒的缘故,他十分热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欢迎光临。”
脖子有些发酸,他晃了晃脑袋,发现梅新月倒在一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危险,只是还没醒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珍重地抱紧了怀中的头盔,突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看起来吊儿郎当,左耳还打着耳钉。
病人吗……
古,或许是还没睡清醒的缘故,他十分热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