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
这还不多,这孙掌柜也太无耻了些!
秋嬷嬷忍着怒气看契约,这契约坑洞太多,只要超出日期还银子,那过了半年就不是五千两的事了,八千两一万两可能都不够!
关键是惹上了这种人,被旁人知道了沈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夫人的脸面又往哪里搁,京城卧虎藏龙,这些人难说背后是谁,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打落牙齿混血吞。
深吸了口气,秋嬷嬷挤出一丝笑来,“孙掌柜还请宽限两日,我这就回府去请示夫人,我想在夫人眼里就算把这间酒楼赔给你也不算什么。”
孙果这才笑了,“夫人说的有道理,我孙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夫人也是受害者,谁叫这钱掌柜不争气呢!那孙某就给夫人两日,两日后,孙某还在酒楼门口等夫人。不管夫人是送银票来还是送地契都行。若是见不到夫人,那孙某就要找官老爷掰扯掰扯了。”
“你……好!那就请孙掌柜再等两日。”
“走!”孙果招呼着自己人离开了福运酒楼。
等秋嬷嬷亲眼看着人出了酒楼,连忙让小伙计将酒楼大门重新关上。
这会儿去钱掌柜家里寻人的护卫回来了,秋嬷嬷着急的问:“钱掌柜呢?”
护卫愤愤,“回嬷嬷,我去的时候,钱掌柜一家已经不在了,那院子都卖了,现在住在院子里的是一户陌生人家。”
什么!
秋嬷嬷气地一脚将旁边的一只椅子踹倒,“这个老孙子,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走,我们先回府!”
看着琼娘等人被官府带走,良辰和文杏眼睛亮亮的,良辰惊喜道:“二小姐,你也太神机妙算了!原来食肆里的那些图案还有这种妙用!亏奴婢以前还觉得多此一举呢!”
不管是一开始多了好几个人记那么繁琐的账目,还是在荷叶和包子等东西上印制图案,其实都是很费人工的事。在旁人看来,有那工夫不如多揽几个客人或者是多做些吃食,还能赚更多的银子,不然多雇这些人,食肆的成本反而变多了。
但这些看起来好似没有一点用的地方,却在关键的时候帮了食肆的大忙!
沈千歌眼角弯起,就算是戴着面纱,良辰也知道二小姐这是笑了。
“这些东西日后还有大用处呢!你们等着瞧吧!”
什么叫抵制仿制、品牌效应等,这些都是师傅前世教给她的,当时她只想学好厨艺讨好父母兄长,却从未放在心上,更没有腾出过时间实践过。
这一世,还没到师傅出现的时候,她却已经先做了,而且收效不错。
沈千歌心情愈发的好了,不知道师傅看到这样的她,会不会替她高兴。
沈千歌吩咐文杏请那一队护卫到食肆大堂里坐一坐,顺便让何掌柜给他们上一桌席面,全当是酬谢。
而后她自己领着良辰去了后院的小厨房。
良辰跟在小姐身后,只见小姐花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做了好几道佳肴,而后又将这些佳肴全部装入食盒递给她。
“去将这个食盒给那些护卫带回去给他们主子,便说这是便民食肆东家的谢礼。”
之前沈千歌虽然没说帮了他们的具体是什么人,但良辰知道是他们这边的,所以给别人谢礼是应该的,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二小姐会亲自下厨做几道美味佳肴,既然二小姐这般看中,那帮他们的人定然不会是一般人。
良辰不敢耽搁,很快去了。
荣顺从护卫手中接过食盒,笑眯眯地往玉器店的后院跑。
这会儿后院里周子愈正陪着的燕王下棋呢。
燕王两只夹着一只白子,抬头扫了周子愈一眼,“怎么?你饿了?”
周子愈忙摇头,“不饿,我只是担心王爷会饿。”
燕王将白子落到了一个刁钻的位置,立刻吃了周子愈一大部分黑子。
“本王不饿,下棋吧。”
周子愈“啊”了一声,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方才那步棋一定是他饿的昏了头,才放在那里的,凭白让燕王捡了个大便宜!
周子愈觉得心里苦,这位爷不饿,他可是饿的很了,一大早就陪着这位爷出来了,早上一样什么都没吃,坐在这玉器店的后院花厅里,喝了几杯茶,现在肚子里一半都是水,晃荡晃荡的,弄的他都跑了好几次茅房了。
周子愈捏着黑子又小心地落了个位置,又被燕王吃了一大片。
周子愈:……这还下个屁,这盘又是他注定死局了。
“再来一盘!”燕王将白子捡回,对着周子愈道。
周子愈扯了扯嘴角,“王爷,我去个厕所,稍后就来。”
燕王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快去!”
周子愈刚走,燕王肚子也跟着“咕噜”叫起来……燕王松了口气,幸好这声音没叫周子愈那货听到,否则那货非得在心里嘲笑他不可。
这个沈二,好没良心,他一直在这饿着呢,也不知道送些吃的来给他!
当真是白帮她了!
日后等她嫁到王府来,看他怎么修理她!
等迅速跑到外面,周子愈哪里是朝茅房去的,他抓住玉器店的一位小伙计,抛出一锭银子就吩咐,“赶紧的,去给小爷买些吃的送来,就去旁边的便民食肆买!”
小伙计苦了脸,“爷,便民食肆人多,可要排队,一时半会买不来。”
周子愈气地踹了小伙计一脚,“快去,爷等着!”
吃了便民食肆的吃食,他这是吃哪家酒楼的都不顺口了,为了这口吃的,他容易嘛!
小伙计应了一声,飞快跑了。
周子愈刚要回花厅,就见荣顺拎个大食盒往自己这边跑呢,笑的跟朵花似地。
周子愈眼珠子一转,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凑到荣顺身边搓着手小声问,“隔壁来的?”说完还朝着荣顺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