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心人挑拨下,恨不得立马砸抢了便民食肆,幸好便民食肆的伙计多,围观的也不全是没理智的百姓,将人牢牢地隔在大门外。
在人群拥挤的身后,琼娘仍然脆弱地跪在陈婆子的尸体边,突然她朝着身后不远处一位年轻男人看了一眼,那年轻男人暗暗点头,随后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福运酒楼的大门虽然关着,但是二楼雅间的窗户却开了一条缝儿,从这条缝里,能将便民食肆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
吴二飞跑着进了雅间,钱掌柜回头看向气喘吁吁的吴二,“具体情况怎么样?”
吴二嘴角阴冷的一笑,“成了,多亏了琼娘,现在那些人正闹着要将便民食肆告到官府,要打砸了便民食肆呢!”
钱掌柜阴沉的脸才有了一丝笑容,他嘴角勾起,“这便民食肆自找的!若不是他们偏要在这里开店,也不用受这番的苦楚了。”
“钱叔英明!”
这会儿,沈千歌正在后院的书房坐着,何掌柜抹着额头的汗将门口的情况一一汇报给她。
“东家,这……这如何是好!这琼娘明显是要诬赖我们食肆,我们食肆做了这么久的包子馒头,还从未听说谁家吃了我们的东西哪里不舒服过呢!”
用的料一等一的新鲜且分量足,怎么可能吃出问题,这琼娘明摆着是来讹诈诬蔑的,可一时间他又拿不出证据说服百姓们!
面纱下,沈千歌嘴角微微扬了扬,她先安慰何掌柜,“何叔,你先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我们还没出招,就叫敌人打了个赢面,你冷静冷静,不管如何,我们不能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何掌柜没想到二小姐会这么说,他一愣,而后行礼颔首,他一把年纪了,既然还不如二小姐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家镇定,特别还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他确实应该反思一下。
见何掌柜隐了脸上着急的神色,沈千歌站起身,指着书房门口挂着的灯笼,“何叔,你看这是什么?”
何掌柜抬头朝着沈千歌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只素雅的灯笼,在便民食肆很普通,便民食肆里所有的灯笼都长这么模样。
二小姐不会无缘无故指着一个灯笼让他看,何掌柜仔细观察这只素雅的灯笼。
只见灯笼六边形,是用竹子和风纸制成,图案,那是便民食肆专有的图案。每一个出自便民食肆的东西都有那个图案!
何掌柜脑中灵光突然一闪,立马知道这件事该从哪个角度入手了!
他惊喜的朝着沈千歌行了一礼,“多谢东家提醒,老奴这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千歌朝着何掌柜挥了挥手,何掌柜带着伙计立即朝着大堂奔去,这一刻,何掌柜双眼清亮,哪里像是五十的老者,说他四十意气风发,大家都信。
沈千歌朝着二楼雅间看了一眼,对身后陪着的文杏道:“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很快,何掌柜就到了大堂,这会儿大堂里也没什么客人了,大多都到门口看热闹去了。
外面的百姓越围越多,而且还不断有人故意说话挑拨,伙计们想管,可被人群拦着,根本就管不了。眼看着围观的人就要冲进便民食肆的大堂,伙计们也拦不住了,何掌柜终于来了。
伙计们惊喜道:“掌柜的!”
何掌柜点点头,他走到最前面,高声对着外面拥挤的百姓道:“请大家静一静!我是便民食肆的掌柜,大家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这个时候,沈千歌到了二楼雅间的窗口,能将楼下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
却发现何掌柜在说完话之后,人群中仍然有几个男人在挑拨着群众,即便何掌
这个情况是沈千歌怎么也没想到的,她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好,如果这群人失去理智直接冲进了便民食肆,那便民食肆里的东西可能会被瞬间抢掠一空,甚至被打砸个金光,到时候光是这些损失可就无法预计了!
一群人冲进来分不清谁是谁,又有有心人混在其中,就算到时候报官,那也法不责众……损失一样还是要便民食肆来承担。
显然文杏也发现了,她焦急道:“二小姐,这群人太多了,冷静不下来,怎么办?”
沈千歌眉头蹙紧,千万不能让人冲进来,否则就算是今日洗清了便民食肆的清白,损失也无可预计,“文杏,你赶紧去后院,将后厨和后院的人全部叫到前面来,挡住要进来这些人!”
“是,二小姐,奴婢这就去。”文杏快跑去了。
但是沈千歌的心依然提着,后院能有几个人,只不过是几个年纪大的粗使婆子和几位大叔,就算是加上厨房良辰等人,也不到十个,与这外面几十的百姓怎么抗衡,而且还不能动手。一旦动手万一误伤,就算是之前他们没问题也会变得有问题。
虽然之前算到福运酒楼不会轻易放过便民食肆,可谁想到会用这样恶心的招数,比对付李婆子的铺子更心狠手辣!
正在沈千歌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突然从街道右边飞速跑来一队人,清一色年轻男人,青色短打,腰间系着佩剑,到了便民食肆门口,其中一人亮起了块腰牌,高声喊道:“都住手!我们主子在这里的二楼雅间用膳,你们若是闯了进去伤到了我们主子,直接衙门见!”
众人被这年轻男人的话骇了一跳,见这年轻男人身体笔直,又高大强壮,腰间居然还有佩剑,身后跟着的十来个人,都是清一色的打扮,横眉怒目的,顿时气势就矮了一截。
在京中,能养得起这样的护卫,大都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七贤街大都都是小老百姓,哪里敢与这些人硬碰硬,本来夹杂在其中的一些人还想着趁乱捞些好处,现在被这么一吼,顿时偃旗息鼓了。
声势这种东西就是一鼓作气,现在气泄了,还是一群散兵游勇,再想让他们硬杠,就难了。
被这对人马一震,那刚拼命往便民食肆里挤的人都鸡贼地退了下来,给这队人让出了位置。
为首的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带着人站在了便民食肆的门口,而后冷眼看着外面围观的百姓。
“你们有什么事说便是,我只是来保护我们主子的,只要主子没问题,你们的事情我们也不插手。”青衣年轻男子道,说是这么说,可是他扶着腰间的剑带着人站在门口,又个个一副冷面,这些平头百姓哪里敢随便造次,天然的,讨伐的声势就矮了一截。